第二十八章 哪只手碰的
齊銘點點頭，寧安私人醫院隸屬於程氏旗下，程瑩一個多月前第一次來孕檢，還抽空專程找他談過。
她讓他保密，刪除了入院登記檢查的一切訊息，程瑩談判很有一套，先是威逼再是利誘。
齊銘被拿捏得死死的，一個字兒也不敢往外蹦。
他心裡猜到七八分，程瑩來路不明的這一胎，親生父親在濱城肯定是個什麼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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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瑩接近傍晚才悠悠轉醒，靠在床頭，秦妍喂她吃了點清粥小菜。
她這幾天中途醒過幾回，被疼醒的，蝴蝶骨上的刀傷，縫了十針，邱歡說醫生縫得刀口很漂亮，但大概率還是會留疤。
「彭航傷勢怎麼樣？」
秦妍遞給她紙巾，她用右手接過擦了擦嘴，「他，挺好的，身體素質好，你擔心一下自己，唉，也都怪我，那天晚上在酒吧通宵了第二天才發現你沒回家，要是我早點發現，你就不用遭罪了。」
說著她嘴角一癟，表情分外難過，「你知不知道，伯母通知我說你出事了，我來醫院看到她身上全是血，我嚇壞了，我以為你活不了了！」
「我不是沒事了嗎。」程瑩白著臉，勉強扯出笑容，隨即又擰眉，眼裡劃過一絲寒意，「周玉有消息嗎？」
程瑩做完縫合手術，麻藥劑量一過，就忍著疼配合警察錄了口供，曹復興能不能抓到未可知。
他敢扎程瑩一刀，就有把握能溜走，他若逃回林城就如魚入江卿，重重勢力保護，明面上根本動不了。
但周玉，她促成了這件事，她是主謀！
秦妍幫她擦了擦額上的熱汗，嘆口氣，「瑩瑩，這些事情你先別想，先好好養傷，你肚子里有寶寶，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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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瑩緊了緊虛握的拳頭，抿唇，「是不是程興生出面護她了？她懷孕了，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免死金牌，她就是仗著這個才敢對我下手的！」
程瑩因為憤怒，胸腔劇烈起伏著，牽著到後背的刀口，疼得臉色又白一分，秦妍趕忙交代，「我不知道瑩瑩，你昏迷的這幾天，連程伯父都在找她，她失蹤了。」
「失蹤？」程瑩微愕，「你確定這不是程興生掩護她的把戲？」
秦妍神情認真，「不是，伯母親自去程家要的人，跟程伯父大吵了一架，我看那陣勢，不像是假的，是真的失蹤了。」
程瑩擰了擰細秀的眉毛，像是無心實則有意問了一嘴，「我這幾天，除了你們之外，還有人在找我嗎？」
起先秦妍並沒有聽懂，反應了一會她懂了，笑道，「你是說孩子他爹？」
又癟了癟嘴，「這次我支持你的決定，男人大多薄情寡義，你被綁架這事兒都上新聞了，他都沒來找你。」
程瑩表情微不可察地凝了凝，隨後又一緩，「沒來就算了，我對他沒期待，這次能逃出來沒吃大苦頭，他也算幫了點忙。」
她說完，秦妍再讓她喝點粥，她卻一點食慾都沒有，頭沉入被窩裡，慢慢熬著傷口上的疼。
四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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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廷彥連同幾位華金高層，正在接待澳門來的兩位大富商。
橢圓形長會議桌圍坐了半圈，總經理張峰玉起身正對新投資項目做陳詞總結。
原本不是難事，此刻他卻冷汗涔涔。
因為坐在主位上的關廷彥，全程捻著眉骨，能看出注意力根本不在這裡，半垂的眼眸積蓄著化不開的陰鷙戾氣。
直至何東躊躇半晌，拿著一份從局裡調出的口供走進來，關廷彥接過，越看越翻，臉色越森寒攝人。
眉目間像是凍結了一層寒霜。
他轟然起身，沒做任何交代，大步往外走，西裝褲腳摺疊出的褶皺都分外猙獰。
「你聽說了嗎，程家小姐，之前離任總裁的那位，被道上人的綁架了，據說還被捅了一刀。」
「這麼嚴重，是劫錢還是劫色，是得罪了商場上什麼人了嗎？太嚇人了吧。」
「就是在華金的二層的地下車庫被綁的，現在下面都被封鎖，你們也要注意安全，那些流氓地痞手段很下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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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廷彥煞氣騰騰，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我要他人。」
何東緊跟著他，「都抓到了，曹老三交代沒動程小姐，但，確實動刀子了。」
他滿身冷氣，繃緊了兩腮，殺到南郊一處廢棄的隱蔽倉庫，何東一腳踢開倉庫的鐵門。
裡面湧出一股濃郁的血腥臭。
在漚著泥水臟污的牆角，曹復興氣息奄奄地爬著，他雙手雙腳被反綁在身後，歷經過一輪毒打，眼皮垂著。
宛如喪家之犬，極度狼狽。
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在他面前，他愣了一瞬，極力抬頭往上看，瞧清是關廷彥時，眼裡湧現出極大的恐懼。
何東一把將他拉起來，讓他靠在爬滿腐爛苔蘚的牆壁上。
關廷彥蹲下身，摩挲著指節上的白斑玉戒，伸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的後腦勺，「又見面了，曹老三。」
他這氣勢嚇得不輕，嘴裡嘟囔求饒著，「我沒搞她...她說你是她情夫...我沒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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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沒下手？」何東小心翼翼看了眼關廷彥的表情，繼續問道，「你沒碰，也沒摸？」
「沒有...沒有，她反抗得厲害...」
曹復興的心虛逃不過關廷彥那雙深邃銳利的狹眸。
何東識趣推開。
男人猝然一聲冷笑，利落一腳，正中曹復興兩根肋骨，口中噴射出一口血沫子，濺到他眉毛，鼻骨上，他指腹一抹，「哪只手碰她的？」
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在他面前，他愣了一瞬，極力抬頭往上看，瞧清是關廷彥時，眼裡湧現出極大的恐懼。
何東一把將他拉起來，讓他靠在爬滿腐爛苔蘚的牆壁上。
關廷彥蹲下身，摩挲著指節上的白斑玉戒，伸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的後腦勺，「又見面了，曹老三。」
他這氣勢嚇得不輕，嘴裡嘟囔求饒著，「我沒搞她...她說你是她情夫...我沒下手...」
「什麼叫沒下手？」何東小心翼翼看了眼關廷彥的表情，繼續問道，「你沒碰，也沒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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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她反抗得厲害...」
曹復興的心虛逃不過關廷彥那雙深邃銳利的狹眸。
何東識趣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