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又險情?逆轉?
「你想都不要想。」陸硯舟目光冰冷,他知道他們都不喜歡自己,小時候還因為這些傷人的語言傷心,現在的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陸老太太直接被陸硯舟這目中無人的樣子惹怒,快七十歲的老太太直接拿起拐棍,不管這是在飯桌上,直接向陸硯舟揮過去。
要是放在三天前,陸硯舟說不定就直接硬生生接下來這一棍了。
但是現在的他,不想再受這種窩囊氣了,抬手就攥住了迎面而來的拐杖。陸老太太用盡全力往回抽卻依舊紋絲不動,可見陸硯舟的力氣有多大。
「好啊,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滾出我陸家的大門,從此以後我陸建國再也沒有你這個兒子。」原本一直沒有說話的陸建國,就是陸硯舟所謂的父親,實在是忍無可忍地爆發了。
他實在不能忍受自己「兒子」對自己的無視,他感覺他這個做父親的權威被挑戰了,如果再不給陸硯舟點顏色看看,他都要騎在自己頭上拉屎拉尿了。
陸硯舟滿眼複雜地打量地打量著這個屋裡所有的人,利索地轉身揚長而去,什麼也沒有拿。
那破舊柴房裡的東西他根本沒打算拿走,除了陸硯舟這個人,陸家沒有什麼東西是真正屬於他的,而他自己真正珍貴的東西都被他放在陸老爺子山下的小木屋裡。
因為從小的時候,凡是自己有了什麼東西,只要放在陸家,第二天必定會不見蹤影,然後過兩天就會出現在陸永昌的手裡。
他不是沒有提過,爺爺還在的時候,總是讓他讓著弟弟,和媽媽說只能換來一頓打。
以前他不明白為什麼都要這樣對他,現在真相大白了,原來自己就是一個「外來戶」。
走出陸家的大門,陸硯舟長舒了一口氣,好像是把這麼多年的窩囊忍耐全都吐了出去。
他現在就感覺外面的空氣無比的清新,身上那無形的枷鎖也隨之而去。這次從陸家出來之後他就沒打算再回去,以後海闊天空任他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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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的房子里,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啊——」周歲歡的眼裡全是不可思議,看著面前一臉柔和的陸硯舟。
「你說你脫離了陸家?真的嗎?千真萬確嗎?」
「嗯,真的,千真萬確。」陸硯舟面帶微笑,眼神寵溺地看著自己面前一臉吃驚的女孩子。
周歲歡發現現在坐在她面前的陸硯舟,整個人都是放鬆的狀態,原本稜角分明的臉龐,現在都顯得柔和了下來。
以前的陸硯舟最放鬆的時候也會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讓人覺得他整個人都是緊繃的弦一樣。
「哦耶——,那你以後不就不用再受人欺負啦,也不用做那麼多的活啦!」
周歲歡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真的是替陸硯舟發自內心的開心,開心他終於不用那麼的累了,開心他終於能夠自由地自由地做自己了。
但是她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看向旁邊一言不發的陸爺爺。
陸良才知道自己孫子等於被趕出來之後,其實是滿心的怒火,真的想直接衝下山去找那無良的一家人算賬,但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呢。
周歲歡看著陸爺爺的眼裡有心疼、欣慰和糾結,還有那令人不解的複雜。
經過這一年多的相處,周歲歡也許有點明白陸爺爺為什麼不告訴陸硯舟的身世,但是最終的原因還是只有陸爺爺自己才知道。
說到底,是陸爺爺的心裡有害怕,他怕說出來了陸硯舟會不接受他,他怕說出來了陸硯舟會怨他,他也害怕那身後防不勝防陰謀,陸家就剩下他爺孫倆了。
在七八年的時候,陸良才曾經回去過京市,看看能不能得到兒子的消息,可是停留了兩個月,動用了他所有的關係網,最終卻一無所獲。
他不想去往壞處想,但是那種情況卻又讓他不得不想。
有時候看著陸硯舟,他會有一種衝動,想要把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可是他不能,危險還沒有解除,他不能讓自己這剩下的唯一的孫子置身於危險之中。
一時間,三人之間的氛圍有點奇怪。
「今天,為了慶祝陸硯舟脫離陸家,我覺得我們應該吃頓好的慶祝一下。」周歲歡提議。
陸老爺子也從沉思中反應了過來,對著面前兩個孩子說「對,歡歡說得對,我們是該慶祝慶祝,所以今天我老頭子能喝點兒徒弟釀的桂花酒了不。」
說來這桂花酒,還是周歲歡在看葯膳古籍的時候看到的,好像她在葯膳方面得天獨厚一樣,平常的飯菜做得味道平平無奇,但是只要一做葯膳,端上來的時候那叫個飄香四溢。
就連這釀酒也是,釀出來的酒格外的香醇,讓陸老爺子的酒蟲都跑了出來。
但是,陸老爺子還是被周歲歡限制喝酒了,主要是因為一次事故。
那天周歲歡新釀的一壇桂花酒開封,第二天她來陸老爺子這兒的時候門都是關著的。
敲了好久的門都沒人應,周歲歡擔心得厲害,又回去叫了陸硯舟上來,把老爺子的門踹開來,結果就看見老爺子躺在地上滿身的酒氣,給兩人都嚇了一跳。
再三確認,老爺子只是喝醉了正在熟睡,兩人才放下心來。
那桂花酒甜絲絲的,但是後勁兒可不小,更何況喝了一壇呢。再加上老爺子年紀也不小了,本身就不能多嗜酒。
從那之後,周歲歡就收走了老爺子的酒,給他限量供應。
「行,今天給您拿一壺可行?」周歲歡笑著應了下來,畢竟今天她和陸硯舟都在呢,怎麼可能會讓老爺子喝醉。
一頓豐盛的午飯結束后,沒停留多長時間,周歲歡就回去了,留下了陸硯舟陪著老爺子。
「硯舟,來,你和我仔細說說你現在在做什麼。」陸老爺子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孫子,已經有一米八的身高,肩膀也漸漸的寬闊得起來,長的是越來越像他爸了,還有那雙灰綠色的眼睛簡直就是和他媽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是,陸爺爺。」陸硯舟老老實實地和面前的老人交了底。
入夜,周歲歡躺在床上想著陸硯舟脫離陸家的事情,簡直笑開了花,這比她計劃的還要早許多,這算不算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呢。
但是,她總感覺忽略了點什麼,上輩子那像牛皮糖一樣的陸家人怎麼就那麼輕鬆地鬆口了呢?
實在是想不出來,算了,總之離開了就是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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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陸硯舟好像很忙的樣子。已經好幾天沒有和周歲歡一起回家了。
周歲歡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察覺到身後好像有些不對勁。但是為了避免地打草驚蛇,還是裝作不知情毫無防備的模樣。
經過一段路的觀察,後面那人好像有了動作,正在快步追上周歲歡。
周歲歡緊張地用餘光看著身後的身影靠近,不知不覺地把手伸進了自己的斜挎包里。
心裡不由得慶幸,幸好今天有體育課,沒有穿裙子小皮鞋,穿了一套輕便適合運動的衣裳。
見那人馬上要到了,時間拿捏得正好,周歲歡往左一拐,靠著牆等著那人出現。
後面的人一看周歲歡拐彎了,害怕等會兒別追丟了,也不管會不會被發現,快速往周歲歡消失的方向追去。
剛拐彎,就看見靠在牆邊的周歲歡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一時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幹壞事的那一個。
但是他並沒有把周歲歡一個小姑娘放在心上,滿臉猥瑣地沖她笑著,整嘴的大黃牙看得一清看得一清二楚,真的是令人噁心。
「呦——妞兒在這兒等著哥呢!來讓哥哥親親。」
周歲歡忍著噁心,裝模作樣的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好像真的是被這話整害羞了似的。
「好啊,那你過來點。」
那人一聽大喜,沒想到這小妞那麼上道,舔著臉向周歲歡靠近。
周歲歡看著他步子一步步地步步地靠近,心裡也開始捏了起來。
是時候了!周歲歡眼睛一亮,使著全身的力氣把自行車往那圖謀不軌的人身上推過去。
那歹人一時不備,被這突如其來的自行車摔了個大馬哈,只聽見「哐當」一聲,自行車的聲音伴隨著骨頭磕地的悶響。只見那人蜷縮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現在的周歲歡可不是那一年前任人擺布的她了,跟陸老爺子身後學的可不止醫術,還有那強身健體的功法。
經過一年的鍛煉,她現在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快速地掏出自己已經準備許久的匕首,跨過地上的自行車,來到那歹人的身邊,手中的匕首順勢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原本還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一涼。抬頭就看見剛才那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臉上的笑容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下狠厲。
嚇得他是一點都不敢動,生怕周歲歡一個手抖,自己就一命嗚呼了。
「那、那個什麼,妹子,咱有話好好說,幹啥動手動腳的呢。」地上的人滿臉都是討好,想要周歲歡鬆開他。
「說!你跟著我那麼久幹什麼。」周歲歡才不管他說了什麼,只是想知道這次又是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