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身世
極聖洋聞言一愣，笑著開口道：
「前輩，您是要將天玄界交到我一個靈境的晚輩手裡嗎？我如何守護好這偌大的天玄界啊……」
極聖洋不知道他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葯，但他很清楚，這要嗎是個坑，要嗎，是個大坑。他不想當什麼救世主，也不想當什麼大英雄，只是單純的想避開一切難題……
戴天玄卻一改剛才的談笑風生，那雙眼睛盯著極聖洋，就像是曾經的他一般有力而充滿威嚴。
極聖洋被看的心裡一陣膽戰心驚，不過還是沒有打算鬆口。畢竟他雖然曾經強大無比，可他已經死了，又能對自己做些什麼？
「小傢伙，你天生缺一口氣……想想你是怎麼活下來，還得到這一身的氣運吧……」
極聖洋一愣，雖然說自己的身世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當初是玄清風把他帶回來的。不過據說當時玄清風遇到他時，他周邊的人都被殺的一乾二淨。
「你出生之時，必定引動天地異象。因為你胸口的那東西，你必然不能像個普通嬰兒一般，安安穩穩度過童年。這天地異象必定會引起強者的覬覦，想要將你獻祭把氣運渡到他們身上，這東西可不是什麼尋常物。」
「這東西雖不是我天玄界應有之物，可這東西，卻是影響了界域祖玉。這東西是比祖玉還要高不知多少個位格的天道之物，祖玉不敢忤逆它，因此天玄界的氣運起碼有九成，都加持在了你的身上。可原本天玄界的氣運，絕大部分都在壓制著這無煙谷下面的毀神紅潮，因為你，天玄界寧願抱著被它毀滅的風險，也要將氣運全部加持在你的身上……如今，天玄界面臨危機，你卻視而不見，就連進這無煙谷，你也是抱著尋求機緣而來……」
「祖玉不會寒心，可我當初可是連半聖身都捨棄了，你玄靈宗也不知有幾位老祖，多少弟子慘死在它的手上……你當真，可以不為所動嗎？還是說，祖玉它終歸是看錯了人，你胸口的這天道之物……也看錯了人？」
……
這是第一次，極聖洋對自己的身世產生了那麼大的思緒。自己天生本缺一口氣，因為這個原因，他被師尊判定天賦極低，本不該成為如今的樣子。因為胸口的這金影，他的天賦被無限放大，讓他得以驚才絕艷。
自己也會有家人，他們是不是都……慘死在了那場變故中？
極聖洋不知道。他也沒有聽過玄清風和他提起過，他的師祖像是知道些什麼，回歸之後也閉口不談。若是連玄清風薛長音都不願意在自己面前提起，那說明這背後的隱秘，恐怕也很大。當初對自己出手的人，誰又知道會不會是其他至強勢力的人呢？
比起這個，極聖洋還是更加在意戴天玄說這東西這天道之物。因為即使他有諸多疑問，也應該是出去之後再慢慢查，畢竟戴天玄不可能知道這其中的隱秘。可金影跟了他十幾年，他一直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就連玄清風和薛長音也只是將它定義為某種「氣運」。很可能這東西只有聖者以上的強者才能探清吧。
或許是因為她們都不是聖者或是她們根本沒有接觸到聖境。而真正意義上接觸到聖境的人……他面前就有一個，雖然是死的。半聖雖然依舊不是聖者，可畢竟是半聖。就連薛長音如此強大，也只是被定義為天玄界最強的神級強者而已，遠遠達不到半聖。
「前輩，您是說……因為我，毀神的封印才會鬆動，所以說令天玄界危在旦夕的源頭，是我嗎……」
極聖洋對金影雖然興趣很大，可他平靜下來后又細細咀嚼了戴天玄說的話，對於他說的話也產生了很多不明。
自己一定有某種不可言喻的氣運，這是一定的，畢竟從小到大在他身上發生的不可能實在是太多了。
「不錯。某種意義而言，你就是天玄之劫。你的存在遠遠比這毀神要可怕。你以後的路，可不好走。當你達到一定境界的時候，你的存在，就會被人族聖者所發現。人族內部也並不是鐵板一塊，天玄界之所以不和外面的人族聯繫就是因為我天玄界始終沒有屬於自己的聖者，貿然與他們聯繫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淪為奴僕。可假如你到了那個時候被聖者們所發現了，天玄界就不可避免的被發現，屆時會發生什麼……你自己清楚。浩瀚諸天萬界，沒有聖者，便是弱者。」
「而你已經快要達到那個地步了……所以……這一次的毀神危機一旦解決，我希望你可以離開天玄界去外面尋求新的機會。你身上的東西，我不能說出來，因為這同樣會引起天地異象，很有可能會被外界的人族聖者所發現。它背後牽扯到了太多太多了，你會慢慢明白的。和它有關的人族聖者不在少數，其中想要得到它的當然也不在少數，你可以尋求其中的一位聖者來庇護你，只要在他的聖境內，就不會被其他聖者所發現。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當年我成半聖時，曾有一位好友，與你身上的東西關聯甚多，我以我名向你保證，此人絕不會對你有任何威脅，這東西你拿著，出了天玄界，再觸發，到時自會有人接你離去。」
戴天玄虛影手裡突然多出了一個實物，極聖洋也是一驚，趕忙接過來。
極聖洋借過一看，這不對啊，怎麼粉粉的？圓圓潤潤的，聞著有股清香味……
這分明就是一個胭脂盒！
「前輩，您確定……您沒有拿錯嗎？」
雖然不排除可能因為死去多年導致戴天玄神魂混亂的原因，可這實在是太離譜了。
戴天玄微微咳嗽了兩聲，好像也有點尷尬，道：
「沒有拿錯。你不要亂想了。」
極聖洋只好千恩萬謝的收了去。不過這胭脂盒的品質確實是不錯的，很有可能真的是某種神器？極聖洋也不好猜了。
「你的身世，暫時不要去思索了，你現在還沒有解開這份謎題的實力。」
極聖洋點點頭，知道這是戴天玄怕他做事過激。
「前輩說的話，晚輩記住了。既然這天玄界因我而遇劫，那我便不能獨善其身了……前輩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晚輩，哪怕拼了這條小命，我也義不容辭……」
當然心裡還是害怕的，畢竟極聖洋從小到大都這副模樣，膽小怕事，不堪大用。
戴天玄像是長舒了一口氣，看著極聖洋點了點頭，表示對他的認可。
「毀神紅潮的封印，在無煙峰頂……」
接下來極聖洋聽了戴天玄說了一大堆，不過二者都沒有煩心的意思，特別是極聖洋，很有耐心的將所有細節記了下來。
「……我說的，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
極聖洋搖了搖頭，開口道：
「前輩，您說這封印可以將毀神紅潮一直壓制住，為什麼不將毀神給完完全全消滅了啊？」
戴天玄嘆了口氣，道：
「毀神是很麻煩的東西，根本不可能完全消滅的。事實上它也是祖玉的一部分，但它也是邪惡的本源，祖玉將其捨棄，也是為了我天玄界眾生。」
極聖洋不太清楚，但沒有繼續深究。
「好了，為了和你見一面，我消耗了太多力量了。我要繼續沉睡下去了，小傢伙，天玄界……便交給你了。」
…………………………………
極聖洋掙扎著醒來，腦子裡混亂了好半響。
他好像猛然想起來什麼事，捂著腦袋探尋了空間戒指，發現那個粉紅色的胭脂盒，正安安靜靜的飄在了戒指中的空間里。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望著不遠處的無煙峰，心裡五味雜陳，眼中卻是異常堅定。
「既然劫因我而起，那自然……」
少年緩緩站起來，凝望遠處。
「也要由我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