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第40章 40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龍遲予笑了笑:「怎麼,還打么師弟?」

台下的青梵一拍腦門,差點當場下跪。

他悄咪咪的看眼旁邊的宗主,滿眼都是『您這還不阻止?難道還真看他倆打得你死我活么!這完全是公開鬥毆了吧!』

胡以白連臉色都沒變,反而笑著補了一句:「可以,不過光爬多沒意思,再加上一條吧,我若是輸了就一邊犬吠一邊爬回去,這個彩頭師兄覺得夠么?」

龍遲予握著恕之的手微微發力,「你真是瘋了。」

胡以白沒再多說,閃身一晃,忽然消失在眾人眼前,再次出現時隨著人群爆發出的一聲驚呼,異雀已經懸在龍遲予的頭頂。

龍遲予雙眸微眯,拎起恕之一劍擋回去,兩劍相碰,異雀抵著恕之的劍刃一路向下,儘管劍刃已經被對方燃起的佛光灼得嗡嗡作響,卻依舊分毫不讓。

鳳翎也覺得胡以白是瘋了,用異雀對恕之,還是越階比試,這怎麼可能贏?

而且他還傻到給自己加籌碼,萬一待會輸了,難道他真要一邊狗吠一邊狗爬回去?

胡以白若是自己不自量力,他大可以熟視無睹,可偏偏對方還打著為他出頭的名義。

雖然情非所願,可這麼下去,好像他還欠了胡以白的人情。

鳳翎偷偷躲開青梵的注意,打算飛身上台阻止,沒想到剛要行動,就聽身後一道心音。

【白鳳過來。】

鳳翎一愣轉過頭,就發現宗主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驚訝的張口剛要行禮,但發現周圍人都看不見雲闊后,又噤了聲,緩緩走過去。

鳳翎:【宗主。】

雲闊看著台上,忽然問他:【你覺得黑龍和白狐誰會贏?】

宗主一向都不記得這些弟子的名字,鳳翎之前有所耳聞,沒想到連姓名都不問,直接就叫獸名。

鳳翎看著台上正在纏鬥的兩人,明顯是龍遲予佔上風,胡以白就像條滑不溜手的魚,這麼久都沒被打下來,也是多虧他劍術錯綜混雜,總是能讓龍遲予在施展致命一擊時,因為判斷不準而猶猶豫豫,給了他喘息的時間。

但幾個回合下去,龍遲予安然無恙,胡以白身上卻已經遍布大大小小被恕之劍氣灼開的傷口。

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敗下陣。

鳳翎如實道:【龍遲予很大可能會贏。】

沒想到此話一出,雲闊方才還面無表情的臉,忽然抿唇一揚,雖然只有短短一瞬,可那也足夠讓鳳翎震驚了。

宗主居然在笑?

雲闊忽然又話鋒一轉:【你跟白狐的關係不是一向不好么,方才為何要衝出去救他。】

鳳翎微微一怔,宗主閉關五年,自己和胡以白入宗門才年不到,按理說宗主見都未見過他們,居然還知道自己跟胡以白關係不好?

鳳翎沉吟片刻:【一碼歸一碼。今日之事因我而起,個人做事個人當。】

雲闊微微側頭偏向他看了眼。

台上,胡以白已經被打得退無可退,龍遲予被虛晃幾次后,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恕之一劍砍在胸前,胡以白側身一躲,雖然沒有命中要害,左肩還是挨了一下,頓時鮮血順著衣袖淋漓下來。

台下弟子的心也是跟著一緊,陶心元嚇得咬住屈起的手指,喃喃道:「這狐狸也太敢了……」

龍遲予握劍又朝左側砍去,胡以白閃身躲開,沒想到恕之忽然出現在右側,正中下懷。

瞬間刀鋒刺入皮肉,右臂也被劃出一道傷口,月白的院服上一片刺目腥紅,鮮血順著手臂流成一片。

看著步步緊逼的恕之,胡以白無路可退,一下撞到身後的台柱上,眼看一道劍光直奔眼前,胡以白將異雀脫手飛出,一下打在恕之的劍尖上,讓劍的方向偏離了半寸,嘣一聲釘在了自己脖頸的側面。

龍遲予輕鬆的收起恕之,笑道:「不止你會晃人,行了師弟,這次你認輸從台上爬下去就好,算是讓你長長記性,下次別再這麼狂妄自大。畢竟宗門內師兄能陪你玩,出了宗門,外面的人可是真要你命。」

胡以白握著異雀,因為靈力削弱,劍身發出的紫光也在漸漸黯淡,他臉上的笑意卻照剛才不減分毫:「時間尚早,師兄那些說教的話等比完再說也不遲。」

龍遲予看著胡以白滿身的血不可置通道:「你還要打?!」

胡以白莞爾一笑,再次將所剩無幾的靈力注入劍中,原本奄奄將熄的異雀,像是被注入了燃料的油燈,猛然燒起一把火,迸發出灼眼的紫色極光。

台下的人嘆為觀止,鳳翎跟青梵的眉頭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來。

將自身的最後一點靈力都注到劍里,身體就像沒有添水的鐵鍋一樣在干燒,這麼下去他的靈脈都會受到重創!

鳳翎一動,肩膀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耳畔是雲闊極淡的聲音:【看他怎麼打。】

鳳翎眉心微蹙:【他會被打死。】

雲闊:【那就看他怎麼被打死。】

鳳翎:【……】

所以他和宗主到底是誰跟胡以白有仇?

龍遲予也是第一次有這種緊張的感覺,以前無論和多強大的對手比試,他只要一鼓作氣,繃住一股勁到比試結束即可。

可這次的對手,修為沒有他高,劍術沒有他強,甚至連佩劍都差他幾個等級,但卻是他目前為止遇到過最難纏的對手。

他好像不怕死,也不怕傷,眼睛里只剩下了輸贏。

師父曾經告訴過他,有兩種人能不交手就盡量不要交手,第一種是為了自己所圖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第二種就是對性命毫不在乎的亡命之徒。

而如今這兩種人胡以白都占齊了。

所以就算他明知自己佔了絕對優勢,卻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而胡以白這次的打法也是讓眾人瞠目結舌,他忽然改變了剛才雜七雜八、不按套路的劍法,將異雀住滿靈力后,沒有攻擊龍遲予,反而是朝著頭頂而去,一劍破長空,頓時所有人都察覺到天好像霎時暗了一塊。

頭頂的雲層似乎被刺出一個窟窿,彷彿無底洞般將周圍的光都吸入進去,天空色變,墨雲翻騰,彷彿一瞬間從白晝過度到了黑夜。

台下唯一的高階修士青梵頓時察覺到,這好像是高階劍法『天罡引』啊!

可胡以白是初階修士,在哪學會的這種高階劍法?

這『天罡引』一般只有化神期的修士才敢隨意使用,他這種元嬰期的都只有在身體靈脈狀態極佳的情況下,才敢偶爾秀出來裝裝門面。

這小狐狸瘋了不成,他就不怕靈脈枯竭而死么!

正當他忍不住想要衝上台時,身體忽然動不了了,他跟旁邊同樣被控制住的鳳翎對視一眼。

兩人都默默嘆口氣,宗主到底想幹什麼?

龍遲予望著周圍倏然而起的陰風,頓時怒不可遏:「胡以白你瘋了!你一個練氣初級根本駕馭不了『天罡引』!」

胡以白臨風而立,一身血衣隨著漫天飛揚的黑髮獵獵作響,宛如從地獄爬出的修羅惡鬼。

他還是笑:「我說了師兄,有什麼話等打完再說也不遲。」

說罷,頭頂的雲洞猛然響起震耳雷聲,伴隨著條條刺眼的紫電,宛如一條騰起的巨龍繞著雲窟隆隆作響。

所有人都嚇得朝著遠離比劍台的方向退後幾步。

鳳翎望著頭頂的滾滾天雷,也有些不可置信,這『天罡雷』只有元嬰期以上修士才能引出,胡以白一個練氣初級,他如何能通感天召?

龍遲予看胡以白提起異雀再次衝上來,額頭上的冷汗都滾落下來。

彷彿一直以來的不祥預感,都在此刻得以應驗。

從剛才開始這狐狸就一直不對勁,先是自信滿滿的說他要彩頭,之後又把賭注加那麼大,後來被打得節節敗退還是一副臨危不懼的樣子,一開口就笑,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原來他還有『天罡引』這張底牌!

看著異雀引來天雷,環繞著紫色雷電朝他揮來,龍遲予在恕之上加了一道避雷訣,與胡以白正面相衝。

可沒想到馬上要到眼前,一陣刺眼的紫電閃過,電光熄滅的瞬間天地一黑,面前的胡以白突然原地消失了!

龍遲予將恕之橫在身前,警惕的環顧四周,天空中雷電越發急劇迅猛,彷彿擂鼓般聲聲敲打在心上。

這時一條染血的白布從台下飄了上來,彷彿一縷幽魂,飄然而至落到龍遲予腳下。

龍遲予皺眉喊了聲:「胡以白!」

無人回應。

龍遲予望著白布飄上來的地方,忽然覺得心跳如雷,這其中恐怕有詐,可台下這麼多人看著,他也不能一直傻站在這。

他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朝著前面的圍欄走過去,他倒是要看看這死狐狸又裝什麼鬼!

他一邊走,一邊仔細注意著腳下,手緊緊握著恕之的劍柄,可是等他走到台前時,卻發現台下是空的,乾乾淨淨,空空蕩蕩,連一道影子都看不見。

……難道不在下面?

龍遲予正打算伸頭朝下看看,沒想到這時身後一道劍氣凌空而下,帶著灼灼紫光,猝不及防,一下將他從台上砍落下來。

瞬間背後的衣袍被劃出一道狹長的破口,不算深,但也隱隱滲出來些許血跡。

等頭磕到地面時,龍遲予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原來剛才胡以白一直都躲在他身後!

這時天邊的滾滾天雷也漸漸散去,胡以白也像耗盡氣力一般,撐著異雀坐在台上看著他:「師兄,你輸了。」

龍遲予看著天邊散去的天雷,簡直覺得他不可理喻:「你用天罡引就是為了在後面偷襲我!」

胡以白聞言哈哈一笑:「師兄,我一個練氣初級上哪弄什麼天罡引啊。」

他把異雀倒過來,靈力一注入,一道暗紫色的符文若隱若現:「異雀的劍紋就是一道天雷符,靈力注滿后本身就有引天雷的作用。不過劍招確實是天罡引,只是天罡雷是假的,目的就是擾亂你的方寸,順便用雷電混淆視聽,讓我藉機繞到你身後去。龍師兄覺得我剛才演得可還像?」

得知自己被耍,龍遲予摸著臉上的灰,氣得面色漆黑。

胡以白扶著柱子站起身,剛才這一架打得他也算把這個月所學的劍招都在龍遲予身上用一遍了,而且切磋的效果估計比鳳翎還要好不少。

畢竟跟小鳳凰比,鳳翎顧及他的顏面,肯定不會下這麼狠的手,而龍遲予就不同了,招招致命,劍劍穿心,用來作為試劍大會的比賽參考,再合適不過。

如果連中階修士都能打個相當,到時跟那些初階弟子比,肯定更是富富有餘。

而且他有『無上心法』護身,身上這些創傷根本無傷大雅,他這打了一會,傷口基本就復原的差不多了。

只是消耗的靈力太多,靈脈有些跟不上供給,他才會顯得如此疲憊。

看龍遲予灰頭土臉的站起身,胡以白笑了笑提醒道:「龍師兄,該把彩頭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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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正經狐[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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