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第42章 42

看著那塊腰牌,所有人心都不約而同提了起來。

雲闊用十方隕星腰牌砸胡以白,背後的目的實在引人遐想。

邱夜央也是臉色一變,就看雲闊指尖摩挲著腰牌上的刻字,喃喃道:「這還是我當初拜入前宗主師門下時,師父親自授予我的,如今我又要傳給別人了,代代相傳,星火生生不息,也算遂了枝繁葉茂之意。」

雲闊低頭看向胡以白,胡以白也沒想到還能因禍得福。

就這麼要收他為徒了?

這進展的也太順利了吧。

他伸出手剛要接,剛才一直站在他面前的雲闊,忽然轉身走到了鳳翎面前,把手裡的腰牌遞給他:「白鳳,從今以後,你就是玄冥殿的弟子,要繼續留在內院還是搬來都隨意。」

胡以白:「……」

眾人:「……」

這是玩得聲東擊西么!

沒想到雲闊竟然收下了鳳翎。

邱夜央臉色一片青黑,與其收下那對狗賊的孽種,還不如收下胡以白呢。

他上前一步,冒著以下犯上的風險道:「宗主即位之時不是說不收徒么,就算您改變主意,也要等試劍大會結束,擇優而選,畢竟宗主首徒事關宗門臉面,宗主如今直接選徒,恐怕會引起其他弟子非議。」

胡以白在旁邊翻白眼,您老真會現學現賣,這話您說著不臉紅么?

雲闊淡淡道:「沒錯,我當初是說不收徒,我現在也一樣沒打算收。」

邱夜央看了眼鳳翎手中的十方隕星腰牌:「那您這是?」

雲闊:「我方才說,從今以後他就是玄冥殿的弟子,但我沒說他是我的弟子。」

邱夜央:「……」

眾人:「……」

玄冥殿就你一個人。

是你的,還是玄冥殿的,這有區別么?!

邱夜央不想在這跟他咬文嚼字,「宗主,就算您要收也要等試劍大會後,年期滿才合乎規矩,還請您思,先收回十方隕星腰牌!」

用腰牌的材質來區分不同弟子間的等級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腰牌還是打開宗內各處機關的鑰匙。

外門弟子的靈銅腰牌,能打開籠罩宗門的結界。

內門弟子的煉銀腰牌,能在乾靈四院出入無阻。

掌教弟子的赤金腰牌,能打開各個內殿的防禦機關。

而他嫡傳弟子的昆玉腰牌,則是出入景闌殿不少密室的通行令。

雖然不知十方隕星腰牌具體有什麼作用,但肯定比起前幾種只多不少。

若是落入鳳翎手中,就相當於給了他探知乾靈宗的權力,這孽種可是當年魔臨教留下的唯一活口,實在令人不得不防。

雲闊淡漠的看著他:「邱副宗主是在教我?」

語氣還是平平淡淡,可是周圍人卻明顯感覺到,氣場跟剛才不同了。那雙毫無情感的雙眸望著邱夜央,把後者看得低下頭。

邱夜央垂在一側的手,倏然緊握:「屬下不敢。」

雲闊收回視線,路過鳳翎時道:「白鳳,隨我去一趟玄冥殿。」

鳳翎看著手裡的十方隕星腰牌,半晌都沒回過神,無緣無故,宗主為何突然要收他為徒?

聽到雲闊的召喚,他趕忙應一聲,快步跟上。

胡以白看著兩人的背影不禁感嘆,這就是所謂的男主光環吧。

十方隕星腰牌都砸在他頭上了,轉頭還能給鳳翎,合著就用他腦殼試試腰牌結不結實是吧?

還有比他更悲慘的工具人么。

這時他注意到身旁一道視線忽然緊緊盯過來,胡以白後背一凜,不用轉頭都知道是誰在看他。

怎麼忘了還有這隻老豺狼。

索性心一橫,臉皮也不要了。

趕忙追過去喊:「宗主!您要是想收徒的話,不妨把我也收下吧,反正一個是收,兩個也是收,而且我不佔玄冥殿的房間,繼續住內院就行,我還可以每天打掃殿內設陳,種靈草,順便把您後院的靈獸也給餵了!」

這段時間他總溜去玄冥殿找墨氏兄弟,發現後院種了不少綠油油的靈草,經常召來靈獸翻牆入院去啃食。

滿園的靈草,基本還沒長多高,就被那些靈獸啃得七七八八。

不過也從不見雲闊作什麼保護措施,可見他也是故意縱容這些靈獸去啃食的。

雲闊聽到他的話,腳步未停,隨口應道:「可以啊。」

胡以白一愣,這麼好說話?

不過緊接著雲闊又補了句:「等你得試劍大會第一再說。」

「……」感受著身後邱夜央虎視眈眈的視線。

胡以白真想問一句:宗主,我能先搬去您的玄冥殿住幾天么。

*

玄冥殿後院,墨不白正擺弄著手裡的一副玉環,眼看還差最後一環就要解開,忽然心口一陣劇痛,彷彿有隻手伸進胸膛緊緊捏住了心臟。

手裡的玉環掉在地上,應聲而碎,墨不白也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哥!」正趴在樹枝上摘蘋果的墨甚玄趕忙飛身下樹,跑到跟前扶起他,看著墨不白眉間緊蹙,本就蒼白的臉更是毫無血色,他嚇壞了,趕緊一把抱住他:「我帶你去找宗主!」

墨不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搖頭道:「不行,不能告訴宗主。」

墨甚玄看著他難受的表情,差點哭出來:「可你的魂體都要散了……」

鬼修本就沒有實體,只有魂七魄,若魂體都散了,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灰飛煙滅。

墨甚玄說無礙,然後靠著墨甚玄的肩膀,捂著胸口緩緩喘了口氣,身上不斷擴散的黑氣才漸漸收斂回去,「咱們麻煩宗主已經夠多了,不能再給他添亂,我休息一會就好。倒是你,都多大人了,怎麼還哭?「

然後抬手摸了摸弟弟的頭,墨甚玄使勁吸了吸鼻子,在紅通通的眼圈周圍抹了兩把。

墨不白嘆口氣:「今晚我們就向宗主請辭吧。」

墨甚玄一怔,雙眼緩緩睜大,漆黑一片的鬼瞳中滿是懼色:「他們……找到我們了?」

墨不白不想給弟弟平添恐懼,但事已至此,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再保全他,必須讓墨甚玄了解眼下的狀況。

他點點頭,「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找到這裡,宗主收留我們已是無以為報,我們不能再給他添麻煩。」

「可離開這我們能去哪呢?」

兩兄弟望著頭頂湛藍的天空,圍牆之外是連綿不斷的山巒翠峰,飛鳥成群,靈獸遍野,山花爛漫,游魚嬉戲。

明明這麼多生靈都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天地之大,為何卻不能給他們一隅棲身之地。

*

是夜更,景闌殿內燈火通明。

高階弟子在殿中站成一排,連一直負責外勤的兩個弟子也都給召了回來,十二誅邪赫然在列,這是第一次景闌殿的弟子聚的這麼齊全。

站在首位的青梵悄悄望了眼端坐台上的邱夜央,內心默默嘆氣,這都干站了兩個多時辰了。

什麼也不說,只是讓他們自己反省。

除了他和龍遲予外,其他弟子都是一頭霧水,大半夜不睡覺把人都叫到這來,反省什麼?

忽然座上的邱夜央抬頭看向他:「青梵,這次試劍大會,你覺得自己有望第一么?」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讓青梵瞳孔都縮了一下,拱手道:「弟子定全力以赴。」

邱夜央哼笑一聲:「你倒是慣會打馬虎眼。」

青梵面上一副惶恐之色,趕忙低下頭:「弟子不敢。」

心裡不禁腹誹,難道他還能說一定能得第一么?

這世事無常,先不說這次試劍大會參加的門派中有多少個中翹楚,萬一他也碰上像胡以白這麼難纏又腦子活泛的對手,倒時還真不一定花落誰家。

現在這麼信誓旦旦,日後不是打自己臉么。

邱夜央知曉青梵一向謹慎,雖說沉穩些是好事,可過分沉穩就讓人覺得缺少了一股衝勁。

而另一個……

視線轉到最末端的龍遲予身上,後者若有所感,一抬頭髮現邱夜央在看他,立刻拱手道:「弟子有信心,這次試劍大會定能在中階弟子中取得魁首!」

邱夜央:「……」

另一個除了傻愣愣的往前沖,完全沒有腦子。

邱夜央低頭打開手邊的紫玉匣,裡面盛著一塊通體赤紅的碧血石,在冰絲的包裹下泛著刺目血光,眼中不禁閃過一抹狠戾。

雲闊簡直欺人太甚,為了登仙,把整個宗門甩給他一閉關就是五年,這五年一直都是自己兢兢業業,日理萬機的忙上忙下,處理宗內大大小小的事務,不敢有一絲懈怠。

如今他成仙回來,一句感謝的話沒有,直接就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真以為自己怕他么。

他的修為已經逼近大乘期,跟雲闊只不過差一道天劫而已。加上這些年他在宗內宗外擴展的勢力,真要聯合起來雲闊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自己隱忍這麼多年一直沒翻臉,還不是因為受前任宗主之託,要盡心輔佐他。

但如果雲闊非要這麼不識好歹,那自己也是仁至義盡了。

他冷笑一聲,將手中的碧血石蓋上蓋子,扔給了龍遲予:「把這個拿給鳳翎,就說,是祝賀他成為宗主首徒的賀禮吧。你和青梵先回去,其餘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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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正經狐[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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