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詭潮
這些村民商議了一番后看向林長歡，為首的老者詢問道：「不知仙長來我石村所為何事？」
「路過，想要借宿一宿。」林長歡淡淡道。
聽到這話他們反而鬆了口氣，如果說是來幫忙剷除石妖的，他們還會有所懷疑。
「那便請仙長進村休息吧，村裡條件簡陋，還請多擔待。」村長和顏悅色的笑道：「老夫名叫石守...」
他正準備繼續說什麼卻被林長歡打算。
「有事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我們石村近些日子出了個石妖，自兩周前起，村裡就常常丟人。」石守輕聲講述道。
林長歡暫時不知道這個石妖的實力，他思慮了一番問道：「你們能給我什麼報酬？」
石守也是懂禮數的不可能收留人家一晚就要人家幫村子去拚命，但石村裡並沒有什麼能讓仙人看得上眼的東西。
見石守猶猶豫豫，林長歡也能猜到些東西，他道：「如果石妖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會幫，如果太強，我也沒辦法。」
聽到這話，石守和村子里的人大喜，急忙把林長歡迎進了屋舍中。
很快就到了傍晚，林長歡簡單的吃了些村民準備的食物，就在他打算繼續大荒蕪劍的演練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
「石妖？」林長歡疑惑的看向門外。
他剛剛走出去就看到村子里的一群人合力搬著一個石像放在村子的正中央。
林長歡找到石守，石守也將石像的情況告知了林長歡。
原來這個石像是祖宗傳下來的，可以庇佑石村。
之所以石村還沒有淪陷就是依靠這個石像的保護。
林長歡目光停留在石像上面，可以看到這個石像就像是一個抬頭望天的老人。
他順著石像的目光朝著天上望去，只能看到夜空中的一些星星。
「有些古怪。」林長歡在心裡道。
他看向石守問道：「你們每天都把這個石像搬出來嗎？它原先的位置在哪裡？」
「是的，因為怕雨水腐蝕所以每天都要搬回去，位置的話...您跟我來好了。」
話落，林長歡跟著石守來到了村子里的一處地窖。
地窖里黑漆漆的，有些陰冷潮濕的感覺。
石守舉著火把，照亮了四周。
在地窖的正中央有著一個圓形祭台，祭台中央就是石像原本的位置。
林長歡站在那裡學著石像的動作抬頭往上看，可以看到一面壁畫。
壁畫之上有一群舉著火把的人圍著一個棺材跳舞，外圍有一群畫風詭異的妖魔撲殺，但是卻被光芒阻擋在外。
他仔細看可以看到棺材上有一張詭異的人臉，半張臉在哭，半張臉在笑。
林長歡指著上面的壁畫問石守道：「這是什麼？」
石守摸了摸滿是白髮的腦袋尷尬道：「老夫不知，如果祖爺爺祖奶奶還在世，他們可能知道一些。」
林長歡換了個問題
「你見過壁畫上的棺材嗎？」
石守搖頭，他也不知。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兩人趕快走出去查看就看到遠處有一陣黑霧滾滾而來。
這是石守從未見過的情況，他害怕的躲在林長歡的身後。
林長歡的表情也逐漸嚴肅起來。
這個村子應該有著很悠久的歷史，那個在村子附近出現的石妖說不定是好久以前的老怪物了。
常理而言，
活得越久就越強，那個東西說不定不是他能夠對付的。
「我問你，這種情況你是第一次見嗎？」林長歡嚴肅的問道。
石守搖頭又點頭。
「好久以前的故事裡講到過，聽說在大景朝的時候，經常出現這種黑霧，被黑霧吞併的地方就會突然消失，有傳言黑霧裡面藏著非常恐怖的怪物，但是我在今天之前從來沒見過。」
「我知道了。」林長歡答應了聲，看黑霧席捲而來的速度，跑肯定是跑不掉了。
他試著拿出追日弓朝著黑霧裡射了一箭，箭矢命中，裡面傳來一陣沙啞的慘叫聲，一隻破碎的骨架隱約可見。
林長歡看到了，這個黑霧裡面是各種各樣的妖魔。
隨著黑霧接近，他看到一群逃難的野生動物，鹿，老虎，羊，還有人。
只要是被黑霧碰到的全都在頃刻間變成了枯骨。
村子里的人嚇得面色發白，全都圍在了石像邊上，他們知道逃跑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寄希望於村子里的石像。
林長歡也走了過去，按照這種情況，他絕不可能是黑霧裡那些東西的對手。
沒多久，黑霧就衝到了村子近前，村民們絕望的看著這一幕，然而就在這時，村中央的石像散發出一陣光芒將黑霧阻隔在外。
一隊修仙者狼狽的跑了進來，林長歡注意到他們身上穿著玄靈宗的衣服。
為首者罵罵咧咧，似乎是在因為這突然發生的情況而生氣。
靠近以後，他們發現了和村民們站在一起的林長歡，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道巨大的詭手就從他們身後的黑霧中抓來。
為首者，神色一凜，拔出長劍一劍斬去，然而長劍下一秒就被詭手抓斷，一群修仙者在村民們眼皮底下被拍成肉泥，然後被抓了出去。
很快就傳來一陣令人心底發寒的咀嚼聲和骨頭碎裂聲。
聲音很快消失，黑霧還想要再度上前，只是無論如何都沒法寸進。
又是短暫的寂靜，就在村民們以為徹底安全的時候，一個散發著詭異光芒的人皮燈籠從黑霧中飛了出來，朝著他們靠近。
速度並不是很快，但也足夠讓這些村民恐慌了。
「救命！不想死！救救我！」
「仙人救救我，我還沒有娶妻生子啊！」
「叫什麼仙人？剛剛那麼多仙人都死了，叫仙人有用嗎？他也和我們一樣會死！」
在絕望的處境中，有不少人徹底失去了理智。
林長歡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繼續舉起追日弓射殺著這些人皮燈籠。
只是這些人皮燈籠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射死一個又飛過來更多。
隨著它們的靠近，後面又有一隻巨大的血屍走了出來。
就在林長歡也感到無力的時候，一道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你是在害怕嗎？現在的我已經弱小到開始畏懼這些邊緣的妖魔？如果見到真正的大恐怖，你又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