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封印藥水
在蘇晨的父母去世前,蘇晨家曾經營著一家在當地小有名氣的蛋糕店,那時的他生活美滿富足,要不是命運所迫他本可以無憂無慮地長大。
十四歲那年,父母因車禍雙雙去世,家裡凡是可以搬走的東西都被所謂的親友瓜分殆盡。
只有他沒人要,人人都認為他是一個累贅。
最後蘇晨只剩下空蕩蕩的家和一處無力經營的門面。
這也是蘇晨第一次理解什麼叫「不動產」。
自此之後蘇晨的生活一下子便跌入谷底,無依無靠的他只能被當地孤兒院暫時收養。
他也想哭,可究竟誰會理解自己呢?想到這,年幼的蘇晨便擦擦眼淚,暗自立志要重新把蛋糕店辦起來,而且要讓看不起自己的人被狠狠地打臉。
成年後,蘇晨靠著打零工掙的錢,以及親友遺留下的殘羹冷炙勉強把蛋糕店又撐了起來。
雖然蘇晨幾乎沒學過做蛋糕,可他畢竟自幼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下長大,不多久后竟然也能做的有模有樣。
靠著舊情,運氣好時一個星期或許可以賣出幾份,但絕大多時候都沒人來。
賣蛋糕是一件極具市場競爭力的行業,畢竟沒有人天天過生日,面對這個專屬於自己的節日,論誰都想辦得正式些。
因此買的蛋糕也幾乎都是知名連鎖店做的,很少有人會來這種沒什麼名氣的小店買。
雖說不用付房租,店面是自己的,可食材得用錢,不易保存的還必須要保證足夠新鮮,水費、電費、還有到時過冬的取暖費,再加上自己幾千塊學費和生活費,這些錢疊加在一起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甚至想過放棄學業,全心投入開蛋糕店這個夢想中,可現實又告訴他,大學不可以不上,沒有知識去哪都沒人要。
蘇晨算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而被炸傷那天,正是他送完老主顧家的蛋糕在返程時受的傷,讓蘇晨稍微好受些的是,蛋糕送到了,自己沒有食言。
而依澤正是知道蘇晨極度缺錢才直接告訴他有錢拿,不然蘇晨肯定不會下定決心加入。
半個小時后依塔終於提著買好的菜趕了回來,當得知蘇晨要喝那瓶魔葯后,跟蘇晨反覆強調了好一陣,終究還是沒能說服蘇晨。
「肯定是姐姐的主意對吧?」依塔一猜就知道是自己的姐姐出的主意。
依澤再次尷尬地側頭看向一邊,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果然是這樣嗎。」依塔簡直快被姐姐氣死了。
依塔是依澤的雙胞胎妹妹,因此兩人的外貌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依塔的頭髮比較短些,她們的性格也相差許多,相較於自己的姐姐,她看起來要更內斂,說話的語調也溫溫柔柔的,不像依澤那樣古怪。
「我自己的主意,和依澤沒關係。」蘇晨也在為依澤開脫。
赫爾特取下小盒子,把它遞到依塔面前,依塔當著蘇晨的面將其打開,幽幽的綠光立刻充斥在屋中。
瓶子不大,也就只有拇指那麼高,透明的瓶身中綠色的液體莫名地來迴旋轉,看起來十分詭異。
「裡面含有許多煉金物質,所以才會發光。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會發生危險,況且你體內的聖魂也會為你清除這些東西。」
蘇晨鬆了一口氣,既然沒什麼危險那也就不用太擔心這些讓人頭痛的事了。
「不過你得清楚一件事。」依塔豎起一根手指特彆強調道。
「什麼事?」
「這會很疼,
具體有多痛我沒法形容,不過肯定巨痛,無論是止痛藥還是魔法都無法緩解,你只要不暈過去應該就能成功。」
在蘇晨的腦海中最疼的感覺也就是昨天被炸傷時的痛感,自己已經經歷過了一次,現在大概可以忍住。
「一會可別哭鼻子。」依澤調侃道。
「少看不起人了。」蘇晨堅信自己不會被疼哭的,頂多是躺在地上來回打滾。
蘇晨拿起藥水,放在眼前仔細地看了看。
「這麼沒食慾的顏色。」蘇晨咽了咽口水,現在倒是有點後悔了。
目光依次掃過他們幾個,幾乎在同一刻眾人點了點頭。
大話都說出去了,既然橫豎都是死,那還不如搏一搏,拼了!
蘇晨擰開蓋子一飲而下,依塔等人等著看他的反應。
起效非常迅速,藥水滑下喉嚨的一瞬間,劇痛便從胸口以放射的趨勢擴散,令人窒息的痛感讓他想起剛被炸傷時的感覺。
蘇晨被疼的雙手撐著地面,跪在地上,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
全身上下的神經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瘋狂地抽搐,肋骨似乎全部斷掉了。
他能感覺到一股氣流在身體里來回的逃逸,所到之處便是鑽心的疼痛。
蘇晨真是強撐著才沒滿地打滾,要不是一旁有人在看,蘇晨恨不得哭出來,要知道這明明已經超出「痛」這個概念了。
「加油,一定要堅持住!千萬不能暈過去。」依塔雙手合十,目前沒有別的辦法,只可以靠他自己。
赫爾特和依澤不安地等待藥效散去。
五分鐘后,放射性的痛感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更為強烈的灼燒。
滿身的汗水消失了,蘇晨的體溫剎那間直線飆升。
「快,我要水!」蘇晨完全忍受不住了,此刻他被燒得全身滾燙。
依塔大驚失色,立刻把水撒在他的身上,赫爾特則跑到衛生間把浴缸放滿涼水。
「四十三度了!必須趕快降溫!」
赫爾特攙扶著他躺進浴缸,全身只露出一張嘴巴,可冰涼的水不一會就熱得接近體溫。
依塔見狀便迅速跑進廚房,把冰箱里的冰塊一股腦地倒進浴缸,冷飲也全部擰開蓋子和赫爾特一瓶接著一瓶倒了進去,只求把蘇晨的體溫降到四十度以下。
「這個傻子,千萬要挺住。」
一直說風涼話的依澤也在不停地祈禱,她其實並不是有意讓蘇晨冒險嘗試這瓶葯,真的正好是想起有那種東西,僅僅隨口一說而已,沒想到他還真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