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隱秘關注

神島上的一個隱秘實驗室中，背影高大卻略顯消瘦的老者站在顯示屏前，滿頭白髮披散在皮大衣上，身旁是一個身穿白大褂金髮碧眼的女青年。

這兩人正是山姆德頌和當初在貨輪上給所有孩子施加控制異能的白人女青年。

白人女青年名叫瑪利亞，也就是劉宇和小荷口中的那個女人，瑪利亞博士。

兩人看著屏幕中顯示的擁抱在一起的少年男女，沉默不語。

「山姆德頌先生，看樣子我的能力已經無法約束零號了。」

瑪利亞看著屏幕中抱著小荷的劉宇，皺著眉頭，像是最喜愛的布娃娃被人搶走了。

此時的山姆德頌，相比於五年前顯得瘦弱了很多，頭髮也全都白了，似是生了病，但更像是走向了歲月的末端。

「瑪利亞，我的孩子。真正的信仰，從不是在謊言中誕生的。你的能力可以讓這些孩子更加平靜的加入我們的神國。但卻無法抹去時間施加在他們身上的痕迹。」

山姆德頌面色平靜，看著屏幕中的劉宇，像是在看著希望。然後又說道：

「真正的信仰，會通過現實引導神的孩子走向神國。他們會疑惑，會不解，甚至會憤怒。

但最終，他們感受到神對他們的指引。當他們親眼目睹這個世界，親眼見證新世界的到來，那麼終將投入到死神的榮光之中。」

瑪利亞感受到山姆德頌那強烈的信念，心中的不安消散的很多，神色變得平和。但還是問道：

「山姆德頌先生，我只是不理解，到底什麼是神，神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山姆德頌低下頭看向瑪利亞，伸手摸了摸瑪利亞的頭，說道：

「神不需要目的，祂只是在揮灑祂的榮光。神無處不在，在過去，在未來，更在我們心中。我們要做的，只是感受祂的存在，擁抱祂的榮光，信仰會指引我們到達新的世界。」

瑪利亞還是有些不理解，仰著頭對山姆德頌問道：「可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可以用科學去解釋的。我們所做的一切不也是為了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嘛？這難道也是神的指引？」

山姆德頌溫和一笑，說道：「孩子，你有一點迷茫，但不要害怕，也不需要躲避。

人類試圖用自己的思維去理解世界，就像螞蟻用自己的觸角去探索道路。

對於那些可以理解的，我們當做是這個世界的真相。但我們所看到的，永遠只是冰山的一角。

而神，在我們的理解範圍之內，更在我們的理解範圍之外。就像這從虛無中誕生的神力，它無處不在，我們可以理解它的存在，卻不知它因何存在。

我們可以做的，就是跟隨神的指引，遵從神賦予我們的本能，握緊神賜給我們的武器，一起奔赴神為我們創造的新世界。」

瑪利亞看著山姆德頌充滿睿智的眼眸，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隱隱泛起熒光。

是啊，它無處不在，我們卻不知它為何存在，又為何從虛無中突然出現。

但它就這樣出現了，並賦予我們新的力量。我們該怎麼用自己的思維去理解它呢，又能否真正的理解呢？

瑪利亞對自己掌握的知識深信不疑，但對於超出人類理解的存在，她亦無法跨越人類的邊界去試圖描繪宇宙運轉的齒輪。

神力也好，高能反應也罷，竟然可以憑空出現，並源源不斷地誕生於虛空之中。這不得不稱為是一種神跡。

想了有一會，

瑪利亞博士依舊沒有找到自己的頭緒，最終也只能將其壓在心裡，繼續做人類理解能力範圍之內的事。

「山姆德頌先生，零號之後的指引工作該怎麼辦。相比於其他的孩子，這個孩子的記憶似乎無法被消除，就彷彿被刻印在基因里。我的能力已經無法影響他了。」

山姆德頌聽到瑪利亞博士的話，把頭轉向大屏幕，看著那個相比五年前成熟了不少的孩子。說道：

「這個孩子交給我來引導吧，就像你們一樣。在神的光輝沐浴世界之前，神的國就已經存在，而之後，神國將永存。我將引領零號走向神的懷抱，讓零號沐浴在死神的榮光之下。」

瑪利亞博士鬆了口氣，零號的問題已經困擾了瑪利亞很長一段時間，但如今她的能力已經無法影響零號了。

瑪利亞不希望零號出現什麼意外，畢竟他身上有太多奇特的地方，是新世界組織最重要的財富之一。

但對於瑪利亞來說，零號更像是一個弟弟。在記憶被消除的幾年時間中，除了實驗和訓練時間以外，劉宇一直生活在瑪利亞的監護下，同時也給予了瑪利亞很多陪伴。

瑪利亞也知道零號的一些小秘密，比如在夜晚總是望著天上的星星，說天上有東西在吸引他召喚他，他說那就是曾經的家。

瑪利亞一開始只當是小孩子的幻想，但零號日復一日地重複著這個習慣，就彷彿真的感受到了什麼召喚。

這讓瑪利亞也不禁懷疑零號是不是真的感受到了什麼。但對於廣袤無垠的太空，人類目前還沒有能力去探索。最後也只當是零號的小癖好。

而且零號似乎天生就充滿了野性，就算記憶被消除，依舊不像其他孩子一樣老實聽話。只有在晚上看星星的時候，會變得老實安靜。

如今有山姆德頌引導零號，瑪利亞對零號的未來也有了期待。既是為了避免零號找回記憶后鬧出事端，也是希望零號可以順利融入新世界，加入到這份偉大的事業中。

不過目前有幾項研究都是圍繞著零號開展的，不知道山姆德頌對零號具體有什麼安排，會不會影響到研究進度。

於是瑪利亞博士跟山姆德頌問道：「山姆德頌先生，您是打算帶零號離島嘛？」

山姆德頌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準備帶零號出去走一走，看看這個世界。」

瑪利亞聞言問道：「零號的吸能領域，以及針對零號特殊體質的異能開發，目前有幾個研究任務還在進行。而且零號的記憶已經恢復了，雖然不知道恢復了多少，但會不會有什麼隱患？」

山姆德頌搖搖頭，說道：「零號是神賜予新世界的禮物。我們必須要引導他走向神的國度。在零號建立起死神的信仰之前，一切研究都不重要。」

瑪利亞微微皺眉，但想到一旦零號不接受新世界，無論是脫離還是關押，相比於一個潛力無限神之子來說，都是未來的巨大損失。

於是瑪利亞點點頭，說道：「那零號就交給山姆德頌先生了。」

島上的夜晚寂靜黑暗，只有隱隱約約的蟲鳴聲，以及都市裡看不到的漫天星河。

明亮的河流向無垠的宇宙，消失在人類的視角之外。而未來之光，不知會在哪一顆星辰上點亮，指引黑暗中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