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光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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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二醫院旁行人絡繹不絕，無人注視著樹蔭下的一老一少。
一人擺攤算命，一人行醫治病。
江楓呆坐在這裡兩三個小時，反正也是無聊，咧咧嘴，笑了笑，道：「老頭，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算命先生，張嘴就一口漏風的老黃牙，不知道抽了多少劣質香煙，道袍也是四處左右幾個補丁，就連寫出的符籙都歪歪扭扭，比蝌蚪文還醜陋不堪，哪怕努力裝的清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在江楓眼中也是一個長相十足猥瑣的老騙子。
別人覺得他行醫治病是騙子，江楓反而覺得說騙子是抬舉這個算命先生，連騙子的基本行業道德都不遵守，竟然騙到自己人頭上了.....咳咳，江楓自己可不是騙子。
對於騙子，江楓從來沒有好顏sè，尤其是打主意到自己頭上來的傻騙子，於是，第一句話，江楓就要打消他心中的小九九，讓他明白，自己不是好惹的。
算命先生聽見江楓狂妄的語氣及眼神中沒有一點尊老愛幼的意思，勃然大怒「小友，我是看你人面心善，才好心點撥你一句，你怎能這樣對待老朽？半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
江楓懶洋洋的道「你看，你在放屁了吧，說了這麼多等於白說。」
「......」算命先生面紅耳赤，指著江楓「你你，你你。」半天說不出話來。
撓了撓耳朵，江楓道：「屁放完了？」
算命先生討了個沒趣，口舌之利實在比不過江楓，讓他羞愧不已，沒有了繼續談下去的心思。
江楓見算命先生不說話了，也覺得沒趣，反而主動湊到他旁邊道：「老頭，假如剛才我主動上鉤的話，你準備怎麼騙我？」
「我不是騙子。」
算命先生辯駁了一句，這是騙子的行業第一準則，任何情況下，絕不承認自己是騙子。
騙不了自己，如何欺騙他人....
「騙子都這樣說。」
「......」算命先生幽怨的看了江楓一眼，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算命先生也是一上午沒有生意招攬，才升起了騙同是擺攤的江楓的心思，哪知道還沒實施計劃，就被打入冷宮，讓他好不失落，怎麼這年頭，連個小夥子都這麼人jīng。
不過江楓主動搭話了，算命先生也挺無聊，自我安慰了一句不和小夥子計較后，才安生的道：「然後找你搭訕，說你一上午沒生意的原因，再免費幫你算一卦，隨便找個理由忽悠你，再讓你心甘情願的掏錢。」
「我們騙子的守則不就是，一釣，二騙，三嚇，四忽悠么。」
江楓趕緊揮手，道：「打住，我可不是騙子啊，別把我和您老扯上，咱倆不是同一條船上的蚱蜢。」
算命先生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別逗了，小夥子，都擺攤了，哪有不是騙子的。」
算命先生一副你和我是同類的表情，你就不要賣弄清高了，讓江楓鬱悶的喘了兩口氣。
「有個東西你沒算出來。」江楓道。
「什麼？」算命先生好奇了。
江楓笑道：「想讓我掏錢很難。」
「除非你沒上當，否則不可能不給錢。」算命先生一臉篤定「老朽我忽悠了幾十年，就靠這個吃飯，沒有不上當的。」
江楓搖了搖頭「我身上沒錢，窮光蛋一個。」
「哦...」算命先生明白點了點頭，給江楓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看樣子兄弟是空手套白狼，高，實在是高。」
「......」江楓惱道：「都說了我不是騙子。」
江楓深深鄙視「而且誰和你是兄弟，你七老八十了，我才芳華十八，別想和我套近乎，我可不會幫你騙人。」
這時，江楓看見街頭對面兩人急匆匆走來，神秘對算命先生道：「老頭，我說我會算命，你信不信？」
算命先生搖頭「你說騙人治病，我還相信，算命的話，你不如我，老朽算了幾十年都沒算出自己好久會發財富貴，至於你」算命先生搖了搖手指「...還是算了吧。」
哪知，江楓神神叨叨的搖了搖頭，手上拿起一根木棒在地上劃了幾個鬼畫符，然後道：「老頭，你還別不信了，我算你待會必有血光之災，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定收拾好傢夥趕緊滾蛋。」
「你就吹吧你，不過騙子的jīng髓學得挺像的，有我八成功力了。」
江楓笑了笑「算不準不給錢，如果我算準了，記得給我錢啊。」
「得，小友，更像了，有我當年風範。」算命先生十足神棍sè彩，面對年輕的江楓，好像看見了當初的自己。
「......」
江楓也被算命先生折磨得沒有了脾氣，一副你等著看好戲的神sè。
算命先生笑了笑，沒有把江楓的話當成一回事，他當騙子這麼多年也是有講究的，忽悠人的時候儘是撿好話說，就算騙人，任何一位看上的魚兒也只騙百兒八十的，就算事後，他們知道被騙了，也懶得回來找場子，金額太小嘛。
他在這裡擺攤子也有一兩年了，一直安安好好，哪裡會有什麼血光之災。
他蹲在地上思杵著一會兒自己沒事，該怎麼用犀利的言辭來回擊江楓，長輩畢竟是長輩，哪能讓晚輩輕易瞧輕了，這是身為一名老騙子的尊嚴。
可是，有些發生的事情往往始料未及。
突然，算命先生感覺自己攤位前站著兩人...喲呵，生意上門了，抬起頭，算命先生給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尊榮。
該用那句話開口好呢，算命先生還在思考，眼前一男一女的男漢子開口了。
「就是這個老頭騙了咱娘？」
算命先生「.....」
「那天，我陪娘過來，他給算了一卦，給了他一百，得了一個紅sè辟邪香囊和一張符籙，然後說是讓娘燒了符籙，混合水喝下去，立刻jīng神百倍，人逢喜事jīng神爽。」
旁邊一個胸圍驚人，明顯與這名大漢般配搭一對的大姐道：「然後娘回家喝了符水后，得了感冒。」
算命先生立刻醒悟這是找麻煩來了，看見大漢兇惡的樣子，看了一旁的江楓一眼，眼中有些祈求的眼神，想要他幫忙拉一把，江楓卻是雙手抱著膀子，一副看好戲的神sè。
「兩位，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算命先生躊躇道，一臉殷勤的笑容，這大漢一旦生起氣來，絕對不是他對付得了的。
「我娘現在還躺在床上，是誤會嗎？」大漢聲勢具厲。
「是誤會，是誤會。」算命先生佝僂著身體，忙不迭的點頭，盡量放低姿態。
「我TM誤會你一臉。」
算命先生抬頭的一瞬間，一顆砂鍋大的拳頭立刻朝他眼門打去，算命先生躲閃不及，哀嚎一聲，仰倒在地，這回，江楓當了好人，扶起了老頭。
大漢繼續奔來，還要再打，江楓阻止了，拉住他，道：「大哥，有話慢慢說，打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對對，打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咱們都是文化人，不做武人這種動粗的事。」
「TM誰和你是文化人，老子小學讀了幼兒班就撮學了。」
江楓「.....」
算命先生「.....」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算命先生只得苦笑，同時投給江楓一個感激的眼神，還算你有點良心，沒有讓糟老頭子我倒地不起。
大漢和女人怒視算命先生，倒也沒在動手，剛才只是為了解氣，家中的老娘被這老頭害慘了。
「大哥，你看這老頭，欺騙了大娘，害得大娘躺在床上，他這麼老了也經不起打，讓他賠點錢，然後把他攤子砸爛，避免再讓他騙人，你看如何？」江楓在一旁勸阻出著主意道。
算命先生再次幽怨的看了江楓一眼，雖說是為了他好，不過砸了賺錢的攤子，這段時間又沒收入咯，江楓卻是視若不見。
大漢點了點頭，說道：「老子沒功夫在這裡耽擱，老頭，爽快點，我也不多訛你，你在這裡騙人謀生也不容易，算上我娘的醫藥費，賠我五百就算了。」
大漢說話的同時，一邊將算命攤子上的物件砸了個稀巴爛。
看見大漢不容拒絕的神sè，又見江楓一旁煽風點火，算命先生咬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個朔料布袋，零零碎碎的十塊八塊再加上一兩張紅老頭，心有不甘的數了數，湊齊了五百，然後遞給了大漢，當做是破財消災了。
「下次別再騙人了，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算命先生賠笑的點頭哈腰，很快匆匆而來的兩人匆匆而去，損失的只不過是自己謀生的工具還有本就乾癟的錢財，再有一點早就被生活研磨得不在乎的面子。
有錢人，面子就是鑲了金邊的，沒錢人，面子就是耍猴賺錢的工具。
江楓有些感慨，這個世上誰活得也不容易，不過，這就是cāo蛋的生活，既然無力改變，那就默默被強~激ān吧。
江楓這裡沒有病人過來，索xìng幫算命先生收拾了一會兒殘局，算命先生情緒低落了一會兒，長嘆了一聲，用棉布擦了一下眼角，溢出絲絲血跡。
「哎，還真讓你說中了，血光之災啊。」
見他平復了悲傷的心情，江楓笑道：「那是，說了，我算得比你准，好了，給錢吧。」
算命先生眼睛一瞪，錢袋往懷中緊緊一拽「小友，你可不地道啊，我剛賠了那多錢，這會兒你還讓我給錢，太沒道德了吧，你就是個小騙子，不如，當我徒弟吧。」
江楓搖了搖頭「算了吧，都說了我可不是騙子，而且拜師要給錢，我可沒錢，別想打我主意。」
「呵呵。」算命先生笑了一聲，道：「如果早二十年，我絕對那時候可以躲得開，就不會流血了，沒有血光之災，到時候你怎麼說？」
江楓怒了努嘴，道：「還記得大漢旁邊那位大姐嗎？」
「記得啊！」算命先生露出一口大黃牙。
江楓不屑了，這麼老了，頭腦反應不靈，還怎麼騙人，還是早點回鄉下種田吧。
「逢凶（胸）化吉唄，她可是大胸姐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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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寫完這章，移動桌子時，頭頂上的風扇掉下來了，砸了我一臉，破了相，流了血，血光之災啊，看來有時候章節不能亂寫，是要遭報應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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