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狂笑
蘇芯看黎瀟瀟表情嚴肅，也沒多問，撥通了老王的電話，她和黎瀟瀟可是快要結婚的關係，所以對比自己小的黎瀟瀟的王師哥，也叫老王。
急診科的醫生接電話已經成了他們的條件反射，電話很快接通，老王的聲音傳來：「蘇老師，怎麼了，今天不是我待命吧。」
「別廢話，我問你。」蘇芯道：「5月1號是你值班吧，有個叫李**的病人你還記得嗎？」
「當然，印象深刻。」老王好似有什麼不好的回憶，趕忙說道：「怎麼了？查病例了？有什麼錯的你幫我改改。」
「不是，我想問一下，驚恐貌是怎麼回事。」蘇芯見黎瀟瀟指著電腦上的驚恐貌問道。
「對了，勞動節你沒班，你不知道。」老王記憶深刻，馬上脫口而出：「我和曉珍一起出的車，她也在，你直接問她唄，我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別讓我想起不好的回憶。」
「沒事了吧，嚇我一跳，還以為要加班呢。行了蘇老師我掛了，您辛苦。」說完，也不等蘇芯回話，趕忙掛斷了電話。
看著黎瀟瀟的眼神，蘇芯就知道黎瀟瀟什麼意思，給分診台的張曉珍發了條微信，抱著水杯，好奇的看著黎瀟瀟懷中的黃色小熊。
黎瀟瀟家她不止去了一次，也不知道他喜歡這種布娃娃啊，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芯這一次可不打算輕易放開黎瀟瀟了，上一次黎瀟瀟家裡慘遭巨變，一聲不響的離開也是正常，只是沒想到他一年來都沒有個解釋，蘇芯本想著讓他自己緩一個月，沒想到他居然辭職去了無極殯葬。
安靜的辦公室中，黎瀟瀟看著電腦，手指輕輕的在桌面敲擊，蘇芯坐在黎瀟瀟身側，看著他。
半晌，敲門聲響起，張曉珍奇怪，黎瀟瀟不是來找蘇芯了嗎？怎麼會叫自己來她的辦公室，在張曉珍看來，蘇芯就是她現在還單身的最大阻礙，若不是蘇芯，自己早就拿下黎瀟瀟了。
冷靜了一下，聽到蘇芯的聲音，張曉珍這才推門而入，見到黎瀟瀟也在，愣了一下。
「坐下說。」黎瀟瀟指了指身側的椅子道：「你看這個病例，有印象嗎？」
一看名字，張曉珍就不住點頭，按理說她也算是見多識廣，但還是被那天的景象嚇了一大跳，後來還發了幾天高燒，據說和她一起出車的王學智老師也請了一天假，在家好好睡了一覺。
「講講。」黎瀟瀟看著張曉珍道。
「勞動節，想著不忙，結果晚上一接班，就和王老師出了這個診。」張曉珍頓了頓：「病人李**，男性，四十五歲，本地戶口，未婚，120是警察打的。」
「警察？」
「對，樓上的鄰居報了警，說他擾民，總是半夜狂笑，還砸東西。」張曉珍點頭道。
狂笑？兩個字傳入蘇芯耳中，她馬上察覺到了異常。
「後來警察去敲門，沒人開，但鄰居肯定他在家裡，他樓上的鄰居已經敲了好幾次門了，但是一直都沒人開，只聽見這個李**在屋裡狂笑，所以他就在門外堵著，狂笑，報警，加上撬門，可能用了一個多小時。」
「我們到的時候，警察已經拉了封鎖線，樓下的警察說情況不太好，讓我們先下死亡醫囑，然後他們在調查是自殺還是他殺。」
張曉珍頓了頓，聲音顫抖，雖然現在已經沒有太大關係了，可是讓她主動回憶，還是有些難熬。
「放鬆，你繼續說。」黎瀟瀟開口。
「恩，王老師先進去的，我跟在後面，還沒走幾步，王老師就擋住了我，沒讓我進去，但是我看還是瞥到了一張猙獰的臉，身體正常，但是整個頭，整張臉都很大，像個吹起來的氣球，最關鍵的是，他好像真的是狂笑把自己笑死的，嘴張的很大，王老師檢查之後說他的下巴都脫臼了，嘴角撕裂，但是不看下巴和嘴，分明就是嚇死的，就像咱平時看恐怖片的反應一樣。」
「我就看了一眼，沒敢多看，後來還發了高燒，主任說是衝擊太大，有時見到太過恐怖的場景就會這樣，我也沒在意。」張曉珍繼續道：「王老師應該也是這樣，只不過他沒說他發燒了，只是請了一天的假。」
黎瀟瀟眉頭越皺越明顯，仔細看了看張曉珍緩緩開口道：「明天早上下夜班之後，來店裡找我。」
張曉珍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但自己也有不少想問黎瀟瀟的事，欣喜點頭。
「我呢？」蘇芯介面道，她怎麼會不知道張曉珍和自己一樣，只不過自己佔了先機，-如若不然，還真說不好和黎瀟瀟訂婚的是誰。
「你回家睡覺。」黎瀟瀟輕聲回了一句。
「黎老師，你問這個，是怎麼了嗎？」張曉珍這才疑惑開口。
黎瀟瀟搖搖頭，又問道：「對了，後來呢，是自殺還是他殺？」
「自殺。」張曉珍肯定道：「王老師親自問了當時的警察，他們說調查了所有的監控，並沒有第二人進入李**的家中，加上鄰居的口供，就定為了自殺。」
黎瀟瀟點頭，再次看向電腦，沉默不語，蘇芯和張曉珍很是尷尬，也不搭話，雖然蘇芯職位高，可是張曉珍是護士，不歸她管，再加上黎瀟瀟的原因，張曉珍也不想和蘇芯說話。
安靜了許久，黎瀟瀟才開口問道：「今天是幾號？」
「6月26號。」蘇芯和張曉珍同時開口。
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樓道中響起了刺耳的鈴聲。
蘇芯和張曉珍同時站起身，開門來到樓道，已經有另外一名護士跑來了：「蘇老師，出診。」
黎瀟瀟跟在身後，現在大家也顧不上幾人的關係了，出診為先，蘇芯點點頭，輕聲道：「你們守好，有事找小李，張曉珍和我出。」
黎瀟瀟也跟在身後，進入了職工電梯，一路來到停車場，進入了待命的救護車中。
「口罩呢？」蘇芯看黎瀟瀟準備跟著，也沒說什麼，這就是她帶張曉珍一起出診的原因，張曉珍不會出賣黎瀟瀟。
三個字，蘇芯和黎瀟瀟同時恍惚了一下，接過張曉珍遞過的口罩，三人一同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