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993年6月1號,早上小衚衕街里人來人往忙忙碌碌的人。
有一個賣煎餅阿姨,稍微有點黑可能是長期風吹日晒的瘦瘦的看著很和藹的阿姨,她是劉鳳,她的車前好幾個人等待著美味的煎餅。
這邊一個大叔胖胖的臉上有道疤長相比較凶但每天都是笑嘻嘻的給人好相處的感覺,他叫趙剛,扛了半頭豬放在案板上開始賣肉。
一家理髮店穿了一件紅色連衣裙的大姐姐性感又妖嬈這是白美(我都是叫她百人迷)給自己吹著頭髮。
這邊一家我們這最大的一個店「合作社」兩位稍微大一點伯伯大娘,大伯一張國字臉眉毛粗粗的他叫唐國,大娘一張紅潤潤的圓臉有點肥美她叫柳霞,兩人在店裡忙碌著給客人拿東西(這個年代已經個體了只是還叫「合作社」現在叫小超市日用菜什麼都有)。
對面是一家小麵館一個穿著很樸素又很乾凈,精緻的五官比例恰到好處皮膚很細彷彿一碰就能擠出水來,一雙大眼扎著馬尾辮給人很高級而又食人間煙火的親近感,她叫張晶(我都是叫她晶晶姐)。剛洗了臉沒擦乾臉上頭髮上還有水珠陽光照著臉上跟仙女似的,樸素的衣著都遮不住她的美落落大方,拆著門板。
6月了已經開始熱了今天,天氣特別好每個人都是開開心心的雖然不富有但很幸福,為了生活努力著!
這塊最好的房子一個四合院,這座房子口字型高挑的大門紅紅的,很多地方都是用石頭建立的,石頭上刻著花紋顯得古樸大氣。柱子房梁都是木頭用的是榫卯技術,窗戶傢具做的很精緻上面都還刻有花紋。裡面一個十七歲的青年打開房門伸了個懶腰。這個男孩個子不算高也不算矮長的呢也不是很帥也不醜,一米七六的身高瘦瘦的穿著白色的背心和黑色的褲子,一張圓臉剃著寸頭小麥色的皮膚很陽光。這個就是我,我叫李十二(因為撲克牌了是Q,所以他們都叫我小Q。)小Q來到院里洗臉把臉隨便擦了擦走出家。
「劉嬸兒早上好」
劉嬸:「小Q早上好,來伸兒給你攤個煎餅倆蛋的行不?」
小Q:「嬸兒謝謝,不用了。」
劉嬸兒:「謝什麼,給你劉嬸兒客氣啥幾分鐘就好。」
小Q:「嬸兒我不跟您客氣,我去晶晶姐那吃面。」
劉嬸兒:「行去你晶晶姐那吃面,小峰啊以後有事有啥困難跟你劉嬸兒說。」
小Q:「謝謝您!」
劉嬸兒:「謝什麼謝,有事就給嬸兒說,千萬別自己扛孩子。」
小Q給劉嬸兒鞠了一躬:「謝謝您!」
劉嬸兒瞬間眼紅了:「你看你這孩子幹啥呢。」
小Q微笑著說:「沒事,我走了嬸兒。」
劉嬸兒:「誒誒好」
「趙叔叔好,百人迷大美女好!」
趙叔叔:「小Q早上好」
百人迷:「喲,我們的小帥哥今天起這麼早?」
小Q笑著說:「再早也沒百人迷早啊。」
百人迷假裝生氣伸手就要打:「你個小壞蛋兒調戲姐姐來了。」
小Q趕忙躲開。
趙叔哈哈大笑:「小壞蛋兒又回來了,小Q啊,以後有事來找趙叔。」
小Q:「好勒叔,我走了叔。」跑了….
百人迷:「小壞蛋兒別跑,有事來姐著也行。」
小Q:「好勒百人迷」
百人迷:「小壞蛋兒跑得真快……」
合作社兩口子在門口送客看見跑過來的小峰:「小Q跑這麼快乾嘛呀?」
小Q停下腳步笑著說:「唐伯伯好,
柳大娘好,我怕百人迷打我。」
唐伯伯笑著說:「跟定是你又逗你白姐了。」
小Q撓了腦袋笑了笑。
柳大娘笑著說:「小Q來店裡看看家裡缺啥那些回去。」
小Q:「大娘我家裡啥都不缺,謝謝大娘。」
唐伯伯:「免費的哦不拿白不拿。」
小Q笑著說:「謝謝伯伯大娘,家裡都有」
柳大娘:「行,那以後缺啥直接來拿。」
小Q:「好勒大娘,我走了啊。」
柳大娘:「誒誒」
柳大娘對著老公說:「這孩子命苦呀!」
唐伯伯:「是呀!以後咱多照顧點,走進去吧。」
小Q今天真的很開心!三個月前……
天剛黑,四合院里亮著燈從天上看這個院子猶如仙府而又不失溫暖這就是家。正方客廳對門的牆上一幅上河圖。左手邊是卧室裡邊一張仿古的床,床頭上是一對男女的結婚相,男的正氣陽剛女的美麗大方他們很般配。床的旁邊一個梳妝台和一組柜子。正門的右手是客廳,放著冰箱電視仿古的傢具都是榫卯結構。
一個圓臉濃眉炯炯有神的眼短頭髮很乾練的男子坐在書桌前畫著草圖,男子是一個著名的建築設計師,再給他設計的圖紙做修改。他是小Q的爸爸李建。現在再給SH市做古建築修復。
西廂房是廚房,女人下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褲子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襯衣外表是一件粉色的外套,裹著圍裙都擋不住她高挑的身材。白白的皮膚紅紅的嘴唇一雙桃花眼細細的笑起來很美,披著頭髮站在火灶前做著飯。她是小Q的媽媽趙敏。趙敏是工程師和李建都是在上海做古建築修復工作。
以前小Q還小她們就直接本地的工程,從不出遠門,就是在本地工作也是趙敏和李建輪流照顧兒子。
從去年小Q16歲開始,一家人正吃飯的時候,電話響了。。。
李建:「我去接電話」「喂?額老孫呀,你說什麼事。」老孫:「老李啊,我這邊一個活沒人能幹得了必須得你來呀,你可得幫幫忙呀。」李建:「老孫客氣啥有事你就說,能幫的我一定幫。」老孫:「我現在在西安這邊呢有一個古建築要修復,但是呢這個建築這邊沒人能搞得定,主要是太古老結構太複雜了而且有坍塌的跡象沒人敢動,都急死我了,我知道你倆不外出工作,但是我沒辦法了,我只有找你和趙工程師了,你倆是我見過最好的設計師和工程師了!」李建:「額..我明白了,這樣吧老孫,我和敏兒商量下給你答覆好嗎?」老孫:「好好老李你和趙工程師商量商量我等你電話」李建:「好好..掛....」
小Q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媽媽,看著他們滿臉的為難說:「爸媽你們想去遠一點的地方工作就去吧,我長大了可以照顧好自己。」
趙敏:「你還小爸媽不放心你,你吃飯這麼辦衣服怎麼洗生病了怎麼辦?」
小Q:「媽我都成年了我都16歲了我有能力照顧好自己,餓了我可以去晶晶姐那吃面也可以去劉嬸兒那買煎餅吃,衣服學兩天我就會了,病了我就找趙叔被我去看病去。你就放心吧我現在也是個男子漢!」
趙敏笑了笑。
李建對著趙敏說:「孩子確實也不小了也該讓他獨立了,這樣吧站們先接一些不太遠的,期間我們倆多回來幾次,先試一下,也鍛煉鍛煉小Q,讓他獨立生活咱們也不可能一輩子跟著他你說是不?」
趙敏:「道理我懂,太還小咱們倆又一下都不在我這不是不放心嘛!」
李建:「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也不放心。但總有一個開始吧?再說了,合作社的唐國大哥柳霞姐、理髮店的白美、賣豬肉的趙剛老弟、攤煎餅的劉鳳姐和麵館的晶晶他們人都挺好的,平時都挺照顧我們的,回頭我拿點東西給他們說說平常對幫幫忙,咱就先試試行嗎?」
趙敏:「哎那行吧!先試試,改天我跟你一塊去給大夥說說。」
李建:「好好咱一塊」
就這樣李健和趙敏開始了外出的工作,小Q也開始了他的獨立生活。一開始他們隔一兩個星期就回來看看孩子,慢慢的小Q也學會了獨立生活,他們看到孩子能夠很好的獨立生活后也就放心了。慢慢的他們就一個月回來一次到兩個月、三個月和這次的半年才回來一次。小Q慢慢也適應了,每天上學下學餓了就去晶晶麵館吃飯病了也去晶晶那。要說晶晶對小Q是真的好幾乎是想親姐姐一樣對小Q百依百順的。
這個工程到了後期收尾階段了,所以他們才放心休假兩天一起回家看看兒子。
噶....大門開了。趙敏聽到開門聲趕忙跑出去,同時李建也走了出來。
小Q放學回到家剛打開門進家,看到同時站在門口的爸媽。臉瞬間打開了笑著說:「爸媽你們回來了?」
趙敏跑了過去抱住了兒子溫柔的說:「小Q想媽媽了嗎?」
小Q開心著說:「想!」
趙敏:「對不起!這次比較特殊所有爸爸媽媽才這麼久才回來看你。」
小Q:「媽我懂!不用說對不起。」
李建:「兒子半年不見長高了也壯了」
小Q驕傲的笑著說:「我現在長得和爸爸一樣高一樣壯了!」
趙敏笑著說:「你們爺倆先進屋聊,飯馬上就好,一會就開飯。」趙敏跑進廚房去給兒子做好吃的去了。
李建手搭在兒子的肩膀上笑著說道:「走咱爺倆進屋聊」
小Q開心的的說:「好」他們半年沒見彼此都很想你很開心彼此抱著並著肩走進了屋。
黑黑的天空,四合院里亮著燈顯得那麼的溫暖。驚濤駭浪的大海里的船看到了岸上的燈塔,對著燈塔一直前進最後來到避風港,所有人都在歡呼有的唱著歌有的在咆哮「我們安全了!」還有的彼此擁抱著安慰著對方「我們登岸了!」家是每一個人的避風港,只有到家才能放下一切,輕鬆松的睡上一覺笑著睡覺!!!
桌上黃河大鯉魚、尖叫炒雞蛋、涼拌莙薘(河南的一道地方青菜,不過現在既無見不到了)、煎涼粉(河南的一個小縣城的地方美食綠豆做的和別的地區的涼粉差不多只是原材料不一樣)和玉米粥。
小Q笑著說:「哇..今天做的都是我愛吃的」
趙敏給每樣都夾了點微笑著說:「小Q多吃點」
小Q拿起筷子就往嘴裡塞開心的說:「嗯,好久沒吃媽媽做的飯了,我今天要多吃點。」
趙敏眼睛瞬間紅了。
塞了一嘴的小Q趕忙拉著媽媽的手輕輕的揉著嘟嘟的說:「還是媽媽做的飯香,不過和晶晶姐比還差點。」
趙敏噗之一笑說道:「你個小壞蛋兒」
李建排著趙敏的肩膀笑著說:「好了,咱們這個工程已經到收尾了,等完工後咱們就不出遠門了,就在老家找點活。」
小Q急忙的眼瞎飯開心的說道:「真的?爸媽等完工後你們就不出遠門了嗎?」
趙敏微笑著說:「嗯!不走了,雖然你自己獨立生活的很好,但是爸爸媽媽還是放不下你,很想你!你才是我們最重要的!」(這一年多雖然他們倆為了夢想過的很充實也很開心,可是孩子不在他們身邊他們還是感覺空嘮嘮的。特別是晚上他們因為想孩子傷心難過經常的失眠。)
此刻的小Q你心真的很開心,這一年多雖然有朋友有叔叔嬸嬸伯伯大娘和晶晶姐,但爸媽不在身邊小Q還是感覺很孤單的。此時此刻小Q真的很開心,有爸媽在真的很好!
李建笑著說:「小Q爸媽不在的這段時間有沒有淘氣呀?」
小Q不好意思的:「我才沒有呢!我很乖的好不老爸!」
趙敏壞笑著說:「你乖?咱們這條衚衕誰不知道你小Q,出了名的小壞蛋兒。你沒去禍害人家就謝天謝地了嘍!」
小Q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這一夜他們一家人聊了很多,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到深夜。
夜裡李建夫婦睡的睡的很踏實,在家的踏實,更有看到孩子的安心!
小Q睡著覺都在笑......
早上下起了雨,雨水順著瓦利留下來形成了水簾,四合院獨特的造型加上水簾形成了一道美觀。彷彿進入了水的世界里,人的心一下就空靈了,整個世界都是純凈的,沒有是好的雜質,嘩嘩嘩......
客廳里李建喝著茶欣賞著美景,趙敏在廚房忙碌著早餐。這是在東廂房的小Q被雨聲吵醒了,伸了個懶腰。走出了門看到這一景觀心情瞬間愉悅,再加上爸媽的回來,小Q感覺真的很辛福!
小Q順著走廊來到客廳,看到爸爸喝著茶欣賞著外面的雨。
李建微笑著說:「醒了?來坐下喝點茶,你媽媽做飯呢,一會就好了」李建給孩子到了一杯茶。
小Q:「好!」
坐在了爸爸的身邊靜靜的,爺倆沒說話一起看著外面的雨....
「呦你們爺倆挺自在呀?李建去廚房幫忙拿東西」趙敏端著飯進了客廳。
李建嘿嘿一笑:「好好我去哪」快速地起身跑了出去。
小Q站起來笑著說:「我也幫忙」。
趙敏:「你爸一人去就行了,你來吃飯,媽媽今天做的你愛吃的面坨。」(河南小吃麵糊攤的,蘸著蒜汁吃)
小Q開心的跑了過去拿了一塊就往嘴裡塞:「真好吃!」
趙敏在小Q肩膀上溫柔的打了一下:「洗手去」。
小Q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遵命!」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著早飯,有說有笑...
「媽我去上學了」小Q喝完碗里的粥
趙敏:「小Q穿上雨衣,外面下這麼大別感冒了。」
李建拿著雨衣給小Q穿上:「對!注意安全!」
小Q:「好,我知道了!走了爸媽。」
「注意安全」兩口子看著兒子跑了出去...
趙敏收拾了碗筷,倆人坐在沙發上彼此相擁著靜靜的....臨近晌午。
叮鈴叮鈴.....
嗯?趙敏抬頭看看了看電話「我去接!」
「怎麼了老孫?什麼?颱風?好好我知道了。」
「怎麼了?」李建問道。
「上海現在颱風很大,老孫說咱們修復的老建築不知道能不能挺的過去,讓我們趕緊回去。」趙敏擔憂的說道。
李建:「那我們下午就走」
趙敏:「好,就是對不起小Q了。我們剛回來就得走,唉!」
李建:「情況特殊嘛!小Q懂事,和他說清楚就行了。」
趙敏:「也只能這樣了……」
中午,「媽我回來了」小Q剛進門大聲的說道。
趙敏笑著說:「回來了?來進屋吃飯,媽媽做了很多你愛吃的。」
「好,媽我先洗個手」小Q跑去水缸哪裡。
洗完手小Q進屋看著一桌子的菜笑著說:「哇!都是我愛吃的,謝謝媽!」
「快坐下」趙敏給小Q夾著炒:「好吃嗎?」
「好吃!」小Q一邊扒拉著飯一邊說。
「小Q媽媽給你說個事」趙敏忐忑的說。
小Q嘟嘟囔囔:「你說媽」
「小Q快晌午的時候,你孫叔叔來電話了。說上海現在有大颱風,我們快修完的古建築隨時都可能會再次坍塌,所以我和你爸爸下午就得走,對不起啊小Q!」趙敏內疚的說。-
小Q心裡瞬間不開心了,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微笑著說:「媽我理解,沒事的!但是現在那麼大的颱風你們現在過去很危險呀!」
李建:「放心吧!我和你媽媽會主要的,別擔心!」
小Q微笑著說:「那好吧,你們一定得注意安全哦。」
趙敏笑著說:「放心吧!謝謝兒子的理解!」
下午李建趙敏他們走了,小Q還是和往常一樣上學下學.....三天後...
「大姐問一下,小Q家在哪?」老孫焦急的問著劉鳳。
劉鳳:「往前走,哪個四合院就是。」
「好的大姐,謝謝!」老孫快速的跑去。
「小Q在嗎?」老孫推開門大喊道。
小Q跑出房間:「在呢,你是?」
老孫:「我是你孫叔叔」
小Q:「啊,孫叔叔啊。你怎麼來了?」
老孫雙手扶著小Q的肩膀皺著眉頭忐忑地說道:「小Q前天刮颱風你爸爸媽媽為了給修的古建築加固,掉下來幾根柱子砸到了你爸媽。你爸媽..你爸媽..」
「我爸媽怎麼了,我爸媽怎麼了?」小Q焦急的大聲說。
「你爸媽..你爸媽被砸死了!哎…」老孫哭著說。
哐…就像被雷劈一樣,小Q直接癱在了地上。小Q整個人都傻了,兩眼獃滯無神,內心彷彿被萬箭穿心一樣等,整個身體都在發抖。此時此刻小Q萬念俱灰,他以後沒有爸爸媽媽了,再也看不到他們了,他的家沒了,他的世界都在這一刻坍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