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日月為明，明即日月
你大爺的，這樣豈不是坐實了老子的小人之心，對老子進行道德綁架是吧？！
況且你們練武之人，動作要多快有多快，老子完全不會武功，能看得清楚？！
「大爺客氣了，讓我們自取自用就感激不盡了，豈敢再勞大爺親自下廚」
又大大方方地將師妃暄一隻手抓在手裡，繼續道：「況且我跟師妹青梅竹馬，時不時一起做飯，大爺若是在旁邊……」
「不錯，老先生實在沒必要如此客氣，我們簡單做點兒東西，吃了就走」師妃暄也神色如常地附和道。
略微考慮了一會兒，老頭子才應道：「也罷，既然師姑娘堅持……」
媽的，大意了！
陳驚鴻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敵我未明，怎麼就把色空劍落在廚房呢！！
相比之下，師妃暄倒是一臉平靜，笑道：「老先生是一開始就認出的，還是……」
「不瞞師姑娘，老夫一開始也只是懷疑，但跟我家主人一說，我家主人就確定了」
我他媽……
不搞清楚你家主人身份，老子這燒烤吃得安心？！
為保萬無一失，陳驚鴻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將色空劍拿了出來，繼續道：「大爺，不瞞你說，我略懂看相，只要知道你家主人名字，哦不，哪怕是外號，就能算出他的經歷，甚至是預測未來的運勢」
「你家主人聽你說就能確定我師妹身份，還讓你親自下廚，想必是朋友，就算不是朋友，總該是舊識，讓他出來交個朋友嘛……」
然而苦口婆心說了半天，老頭子就像是沒聽到一般，又客套了幾句，對師妃暄行個禮就要離開。
師妃暄自然連忙把他叫住，「老先生，我師兄說得是，你家主人既然認識妃暄，叫出來見見又有何妨」
老頭子呵呵一笑，應道：「師姑娘請放心，我家主人早就想一睹師姑娘風采，也知道若是不出來一見，就算做好了飯菜，兩位也不會吃的，只是師姑娘是簫藝大家，也該知道一曲未了……」
後面的話自然不用說了，不把這曲吹完，他是不會出來的。
你大爺的，別是侯希白這孫子吧？！
老頭子說完就走，敵我未明的情況下，也不便殺鵝拔菜，況且萬一真是師妃暄舊友……
「妃暄，你好好想一下，哦不，他說想一睹你的風采，那就是之前沒見過，咱跑不跑？」
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師妃暄淡淡一笑，應道：「先靜觀其變吧，你別那麼擔心，至少從簫聲來說，我感覺不到沒有惡意」
簫聲繼續悠揚，一時半會兒想必結束不了，焦頭爛額地等了一陣，陳驚鴻一把拔出色空劍，將劍交給師妃暄，拿著劍鞘就要往兩邊走。
「陳公子，你去哪裡？」
「師妹放心，我就四處轉轉，你留意簫聲」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除了日用之物，兩邊小屋竟都堆了不少乾柴和乾草。
這他媽是想非常時期玉石俱焚？！
中間那排房屋後面還有一大塊平地，地上只有很淺的野草，四周和中間都有不少大木樁，木樁的排列明顯暗合某種規律，還有不少粗細深淺不一的劍痕……
練武場？！
陳驚鴻心下一寒，正要往師妃暄那邊跑去，嘎吱一聲，頭頂傳來輕微的開窗聲，下意識抬頭，只見一個美艷少女翩翩而下，轉了兩圈后穩穩落在前方。
這少女一襲淡青色長衫，腰肢幾乎只堪盈盈一握，
沒戴什麼華麗頭飾，兩條辮子自然而然地垂下，正饒有興緻地打量著陳驚鴻，沒笑就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雖沒有師妃暄那非塵世中人的超然氣質，但一顰一笑，微蹙眉頭的可愛，也別有一番滋味……
手中沒拿任何兵器，至少看起來，不像有惡意。
「據我所知，慈航靜齋從來不招男弟子，你如何做了師仙子的師兄？」
一襲白衣一閃，師妃暄無聲站在少女身後不遠處，介面道：「不瞞姑娘，他不是我師兄，那不過是隨口一說」
少女隨即轉過頭去，簡單行個禮，笑道：「一直聽說慈航靜齋師姐姐不但氣質超塵脫俗，更是聞名天下的簫藝大家，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不知在師姐姐看來，我剛才那曲子可還過得去？」
好傢夥，聽這語氣，老子真又小人之心了？！
師妃暄簡單回禮，應道：「姑娘過譽了，姑娘的簫藝絕不在妃暄之下」
兩人你來我往，儘是些客套話，竟像是沒注意到旁邊的陳驚鴻一般。
姓明……梳著兩條辮子的美艷少女……喜歡並擅長吹簫……一個自給自足的小院子……一大片竹林……
陳驚鴻邊用劍鞘戳腦袋邊往師妃暄那邊走，路過少女身邊時一陣若有若無的香風傳來，讓他不由得心神一醉……
那誰來著……就那誰……少女……竹林……姓明……就差臨門一腳，馬上想出來了……
稍遠處，一襲淡綠色長衫的老頭子滿臉笑意地往這邊走。
姓明……明……日月為明，明不就是日月？！
媽的，真讓這老頭子帶偏了！
老頭子越走越近，顯然是要到少女面前請示什麼，走到面前時，陳驚鴻突然用劍鞘將他攔下，笑道：「大爺，剛才我說會看相的時候，你有點兒不以為然是吧？」
老頭子匆匆一瞥少女，拱手道：「莫非公子還能猜出老夫身份，還請賜教」
好說！！
既然是友非敵，陳驚鴻索性往欄杆上一靠，隨手搭上師妃暄肩膀，邊說邊用劍鞘朝那少女一指，「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知道，你年紀雖大，卻是這位姑娘的師侄」
只這一句話，少女頗為不以為然的臉色瞬間一變，但隨即回復如常，轉而故作輕鬆地掃視著兩人。
少女臉色轉變雖快，終究沒能逃過師妃暄眼睛，但有昨晚傅君婥的經歷，她也只是以眼神催促著。
不知不覺間，三人注意力都已集中到陳驚鴻身上。
「這位姑娘嘛……對了、對了，我師妹是天下聞名的簫藝大家，你既然也有這愛好，對她心生敬意實在……簡直是理所當然，你說是吧，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