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明天就鑽木取火換午餐
次日,天未亮監行營地就已經活動起來了。
做早飯的做早飯,收拾被褥的收拾被褥,忙忙碌碌的。
再看孫禾這邊。
孫禾不用睡,掛了個吊床,看話本看了一夜。
先天境也無需什麼睡眠,瞿珍瓏此刻正守在陳松傑的窩旁,準備把人喊醒,好讓他繼續給自己講西遊記。
孫禾沒想到,當年的自己被一隻猴子迷住。
時隔一千八百多年後,瞿滄海這丫頭也被一隻猴子迷住。
還是同一隻,哈哈。
在那邊早餐的香味隨風飄過來的時候,瞿滄海認為時機到了,一把將陳松傑從那個塞滿枯葉的油布包里拽出來。
然後這個被凍了一夜、睡眠不足的甲等仆,在找地方放水時,終於發現了杜飛耀昨夜對附近樹木造成的痕迹。
在一聲聲卧槽中,那傢伙跑去了監行營地,惹起了不小的騷動。
途徑一個小鎮,孫禾給了陳松傑一些錢,讓他自己去置辦接下來幾天需要用的東西。
然後他那匹馬的背上,就多了許多東西。
最大件的,是一卷沉甸甸的羊皮毯。
「風先生,你能不能教我劍術?」陳松傑問。
「不能。」孫禾回答。
「為什麼?」
「我只會刀。」
「刀法也行,我也學!」
「你還真是不挑啊。」瞿滄海調侃。
「身為風先生的僕人,自然是風先生教什麼我學什麼了。」
他這句話似乎戳中了瞿滄海的笑穴,惹得她笑不停。
「你什麼時候成我僕人了。」孫禾奇怪道。
陳松傑掏出那塊鐵片:「喏,這不是您給我的僕從腰牌嗎。」
孫禾將其攝回:「好了,你現在不是了。」
「???」
這是啥情況?
陳松傑滿頭問號。
瞿滄海見他一臉懵逼的樣子,笑得更歡了。
「呃……請問……那個……誰能解釋一下??」
「我不需要僕人,你做你自己就好。」孫禾淡淡回應。
「我還是沒懂。」
瞿滄海笑夠了,說:「你連做我的僕人都沒資格,你還妄想當風先生的。笑死我了,居然這麼沒有自知之明。」
陳松傑的手指來回比劃:「那咱們現在是……同伴?」
小豆丁又笑了,險些沒笑岔氣。
「把我理解成監守,把你自己理解成待察就行。你再作惡,我需負責殺你。」孫禾提醒道。
陳松傑聞言一顫,弱弱的問:「所以你是我的監護人?」
「是監視人。」瞿滄海糾正,「只有你未來十年不再犯錯,你才能真正的重獲自由。所以你明白我剛才為什麼笑了吧。」
「所以風先生不可能教我刀法?」
「這倒不是,風先生教不教你刀法,取決於她的心情。我笑是因為她的刀法一般人學不了。」
孫禾像是配合她一樣,從袖子里掏出一本冊子拋過去。
陳松傑一看封面:「基礎刀法?」
「有我的見解,你能學便學,學不了我也沒其他武功教你。」孫禾說道。
陳松傑翻開冊子來看,圖文並茂,還是兩種字。
一邊是板正的印刷字體,內容看著有些玄乎,但只要武道入門,知曉經脈穴位所在就能看懂。
他閉上眼,還能根據圖示和描述進行想象。
另一邊是娟秀的字體,用詞直白易懂,
恐怕給未入武道的人都能學。
很明顯就是風先生自己寫上去的註釋了。
根據描述在腦內推演,似乎沒啥問題。
陳松傑看了眼仍在樂呵的瞿前輩,懷疑她在騙自己。
然後……
中午休息的時候,他學著孫禾寫的描述練了一下,給閃到腰了。
十六七歲的棒小伙揮了下刀就閃了腰,這尼瑪敢信???
孫禾嘆息,將刀和刀譜收了回來。
小豆丁都笑岔氣了:「怎麼樣,學不來吧。」
「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動作吧。」
「對呀,不然我為什麼說一般人學不了。」
「……」
既然學不了風先生的刀法,那退而求其次……
不等陳松傑開口,瞿滄海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先一步說:「不用想了,我是不會教你的。」
「為什麼?」
「法不輕傳,道不賤賣。」
「好吧。」陳松傑認命了,再問:「那我找別人學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要有人願意教你,風先生肯定不會反對。」
「那瞿前輩您呢?」
「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現在只是風先生的病號而已。」
誒?嗯?啊?
「你們不是朋友或師徒之類的關係嗎?」
「嗯……」小豆丁在斟酌。
「朋友和病號不衝突。」孫禾說。
然後小豆丁黏過來了。
「給你的丹藥吃一顆,然後自己去找食物。」孫禾對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小鬼說。
「啊?我不是在鎮子上買了不少吃的嗎?」
「我的錢。」孫禾說。
陳松傑深吸一口氣,乖乖吃藥去找吃的了。
然後他就餓肚子了。
晚上,-陳松傑又是兩手空空的回來。
「風先生,我好餓啊,能不能給我點吃的,以後找到吃的了還您。」
「不用還,只要你能用火鐮升起火,這鍋魚湯麵就有你的份。」孫禾指著正在煮的魚湯說。
就這?
陳松傑拿到火鐮,很快就摸索出方法,把火點燃了。
徵得同意后,他迫不及待地盛了一碗湯來喝,裡頭還有兩大塊魚肉。
看著那邊營地的小胖墩才提著籃子走來,他得意道:「貝爺德爺還有喳喳姐我是全看了的,別說用火鐮生火了,鑽木取火我也知道理論方法。」
「那好,明天就鑽木取火換午餐。」孫禾淡淡道。
陳松傑當即扇了自己一巴掌。
叫你話多,叫你顯擺……
「哈哈哈,風先生,我剛才只是瞎說的,只看過別人整,沒自己動手嘗試過。您看,明天還是用火鐮……」
「沒差,提前一天而已。」
知道再說無用,陳松傑便不再說了。
夜裡瞿滄海問:「風先生,您怎麼突然捉弄起這小傢伙了?」
「沒作弄,訓練他一些獨自生存的能力而已。當年不也這樣教了你這些本事嗎?」
「啊?您當年不是在捉弄我?」
「搭帳篷、生火、辨識可食用植物、尋找獵物蹤跡設陷阱等等,這些都是很有用的本事,為什麼你會覺得是捉弄?」
「您教的這些只有長期在野外生存的人才需要的吧,您覺得我需要用到嗎?」
孫禾回憶了一下,似乎還真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