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歸現實,怒斬殭屍
「叮——」清脆的鈴鐺聲一下一下響起。
黑夜漫漫,塵土飛揚,樹林被狂風吹得作響儘管雨已經停了但空氣還是很潮濕並混著土腥子味道。空地上上有口大紅色棺材側翻著,詭異的是裡面早已空空如也。陳三睜開眼便看到的是這樣景象。他看著眼前的景象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地只是感覺全身酸痛。
「你終於醒了!」呂凡夢在他身邊坐著,聽到陳三動靜趕緊湊過來看他如何。
「我……」陳三看這女子焦急擔心的面龐,他大腦慢慢與這個世界接上軌,「呂、呂凡夢,師父呢?」
聽得此言呂凡夢咬下嘴唇皺眉開口:「他二位去前面那個小樹林里追殺殭屍了!」她小心扶起來陳三,體貼的拍了拍他後背的灰:「你真是嚇死我了!我和你都聽到了聲音,但是你竟然自己走了一段路就跟被什麼勾了魂兒一樣。然後他兩位認為這是一種幻術——說明我們已經在對方的可以影響的範圍內了,你師父建議我與我師叔跟在你的身後看看對方究竟想耍什麼把戲,若是能找到那奪天地造化的鬼物也好節省時間。誰知道你來到這裡后把那旁邊的空棺材弄開瞭然后躺了進去!」
陳三腦袋嗡嗡的又聽她說:「然後我師叔聞到了屍臭味道斷言前方樹林里定有什麼蹊蹺,只是你被你師父抬出棺材后竟然莫名不省人事,他二位思來想去索性讓我照顧你怕你被野狗叼走。」
陳三看到旁邊扔在地上的桃木劍,又摸了摸自己胸膛,他驚道:「我的符紙呢?」什麼情況那些他圖省事貼在身上的符紙呢。
呂凡夢嘴角抽了抽:「你師父全拿走了……」
這師父!陳三簡直無語,他師父和那位祖師爺一樣到底是有些「缺德」的,想到祖師爺他突然心裡空落落的,一場奇遇難辨真假啊。
「咦?」呂凡夢看到他脖頸上一抹黃色,她伸出手揭下來,「你後面還有一張貼在了脖子上。「
陳三接過那張符紙,這是一張普通的黃色符紙硃砂所書的符咒看起來飄逸狠厲,陳三肯定這不是他寫的,他現在畫符跟狗啃的一樣斷斷續續實在不美觀.他看到符頭心漏了半拍,上面的符頭不是三清所代表的「三個點「之符號,取而代之的是三個米字元,就像小孩子畫的雪花簡筆畫一樣。不知為何他腦海又浮現出那個仙風道骨自成一派的老頭。
陳三把符紙收好持劍瞥了一眼呂凡夢兀自向山林走去。
呂凡夢看到他那一瞥,心神一晃,心說:「是我的錯覺嗎,總感覺他的眼神不像是之前那樣了,整個人氣質也好像沉穩了不像那個傻小子了……「她眼珠一轉,想到自己學的絕技望氣術,嘴角一勾,她還沒有看過陳三的」炁「色,炁類似於修為。一般而言普通人散發的」炁「是白色,然後修鍊有一定水平為青色或藍色,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別的顏色的,但是最厲害的是紫色的。很多修行人尤其是修長生道的人都追求紫氣,俗話有」紫氣東來「么,而這望氣術乃是先秦望氣士的獨門絕技,後來根據易理演變出一些分支諸如《開元占經》提過的風角術或是望雲術,再比如《酉陽雜俎》的相琴望氣之法也與其有相通之處。呂凡夢得此術與一位長輩,這術當下會的人委實不多。
呂凡夢掐決念咒雙手拼合從手中故意留的縫隙出辨對方」炁「色,誰知這一看讓她大驚,對方全身罩著一層金光而紅氣翻湧。她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人是天才?暈過去不久就修為進階了?理論上不修長生道的術士修為其實不怎麼高,
因為他們嘴上說著「性命雙修」但是學法上手快進階慢很容易被顯法迷惑內心而懈怠,整日鑽研法術反而誤了修為。更何況這陳三不是剛修嗎,時間上也不對啊。呂凡夢默默跟在她旁邊,偷偷打量陳三,各種離譜的想法都在心裡過了一遍。她甚至懷疑這小子不會是被奪舍了吧,聽說去年福建某門派那邊就出現過這種情況。
陳三面無表情地趕路,他心裡在想要不要用自己在幻景里學的能耐找師父,這樣漫無目的的走太耽誤時間了。他問:「你會小六壬嗎?」
呂凡夢搖頭:「我不喜歡術數。與師兄們玩射覆從未准過。」
他心裡做出抉擇:「無所謂了,若是出現什麼不能解釋的,就把鍋推給祖師爺,就說他在夢裡教的,反正事情太離譜他人未必信。如今要找師父哪裡要還在意這雞毛蒜皮的小事。」想到這裡他熟練的掐指算方位。
呂凡夢挑眉靜靜看他得出「大安往正東」的結論與他加快步伐。
一刻也耽誤不得,陳三這是鐵了心不願讓自己坐等著別人替他收拾好一切,他此刻也為那兩個人擔心了起來。因為他已開靈視,感到煞氣瀰漫、怨氣衝天。四周靜悄悄的,樹枝像乾瘦的老人招徠過路人一樣被風催著揮著軀幹。
「呂兄!」聽到劉玉生聲音,二人對視一眼,皆向那聲音源頭跑過去。
陳三喘著粗氣,只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沾上黑混著著別的混凝物的紅色袍子的人形物種,此時正用他那泛青半個手指頭長的指甲掐著呂讓塵的脖子,後者漲紅了臉兩手緊抓那物的手腕。那披頭散髮的大約是殭屍的什物嘴裡還流出黑水,從嗓子深處發出沙啞的聲音。
呂凡夢看到自家師叔被殭屍逼在樹榦,咬得銀牙作響,當即抽劍衝過去:「畜生玩意兒,放開我師叔!」
「噼——」呂凡夢運炁至劍身,大有要把這殭屍碎屍萬段的氣勢,那殭屍吃痛一松那隻能要呂讓塵的手轉而攻擊來人。呂凡夢的劍被他掀了一下,劉玉生手勢迅速翻動,念咒,衝上前去蹬地右腳一擰給了那殭屍長滿水泡狀的崎嶇的臉一腳,這下徹底激怒了他。他對這二人的觸犯雖然身上留了口子但動作好像完全沒受影響。二人可謂是物理、法術齊上陣,只求制服這妖邪。
陳三本想抽身向前祝他們一臂之力,可他剛邁出腳步就感到天旋地轉,腦海中回過祖師爺授法傳習的一幕幕,他左手食指虛指眉心,閉眼默念:「不費朱與墨,靈光既是符,天道本自在,祖師法靈通!」他覺得周遭氣流涌動,隨後他心頭一動。腳步不再虛浮,甚至輕快了很多,他閃至殭屍身後劍氣一衝,頂入殭屍脊樑直接斷了他的一部分氣體運行路!
只見這妖邪慘叫一身,聲音尖細刺耳餘音沙啞,他顯然被激怒了,不顧前面那幾人轉頭向陳三襲來。看他兩臂平直想伸手襲他脖頸估計是妄圖咬死陳三,陳三手外撇,兩手正好搭在那殭屍小臂上,他提氣腰腹用力,左腳蹬著殭屍身板竟然來了個漂亮的後空翻還順便給了殭屍一腳,當真是藝高人膽大。
陳三聞著空氣中臭味頗有些厭惡,他湊近了看那殭屍時候依稀看到手上的金釧,他罵道:「老子之前已經被你耍過那麼多次了還學了斷子絕孫法,做出這種混賬事我也算有了報應,你執迷不悟留著寸氣被姦邪利用,這般盜天機的存在滅了你本符合天道!」
他拿出收起來的符紙,「哧——」竟然穿到了劍頭,手持劍訣:「祖師爺在上,弟子今替天行道,滅盜天機!」說完這話,他周邊隱約好像成了虛無,整個世界只剩他與那妖邪,但他也沒管那麼多沒在意這些事情,只知道莽足勁,心念訣拿著劍劈了下去。
劍進,當即氣絕。隨聲一道驚雷撕碎了天邊,大雨應聲而下。雷公彷彿是看戲看了個盡興。
陳三大喘氣,他熱血直衝腦門,簡而言之就是上頭。現在緩一緩,他轉頭回望。
呂凡夢好像正在給他師叔包紮,而劉玉生剛看完呂讓塵的傷勢此時正起身正好和陳三對視上了。
「嘩啦——」陳三澆了個頭頂,他心中的火卻絲毫不消,回過味兒來他受有些抖。
劉玉生推了推眼鏡,陳三見他掛了彩身上也灰撲撲的,一副狼狽模樣向他走過來。二人站著都在等對方先開口。劉玉生看著他的臉愣是半會兒沒憋出個字,他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打量了他一番,語氣不明:「行啊,小子。有長進啊。不知道的還以為祖師爺給你託夢了,照這架勢都能跟老天師鬥法了啊。」
陳三聽他調侃他半晌不知道說什麼,怎麼解釋,好麻煩。索性師父沒有帶著這個問題不放,果然是道上混過的知道有些話題不合時宜就不問。
「呂兄,他傷勢不妙啊……」
「他怎麼了?」
「他,」劉玉生眼睛眯起來,雨水順著淌過他的眼鏡,兩眼炯炯有神低聲湊近他說,「他被殭屍劃到脖子了。」
「劈——」又是一道閃雷。陳三經過點撥早已懂了玄門諸多事情,他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今夜不太平。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