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鮫人皮書符,2會子邪法
劉玉生深吸一口氣,見這時風又大了些卷的地上塵土和碎葉嘩嘩作響,他眼中精光一顯,兩手握拳再迅伸出食指和中指,一手夾起一小張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皮毛,另一手食指中指點了點陳三倒出來的墨水,然後大手一揮再這動物皮毛上寫了什麼。
陳三看那跟鬼畫符一樣的東西,想看個真切請教一番師父,劉玉生目不轉睛告訴他:「此乃祝由術之一秘法,跟他們正道明面上玩兒的的不一樣,這種路數的祝由術缺不了血祭之類的東西。」
陳三聽得此言心一凜。
只見劉玉生咬破指尖又在那張皮子上做這一招的最後一道功夫——注炁結煞。他像空中一拋,左手食指順勢頂住中心,嘴裡念咒擲地有聲,只見那輕薄的發黃的舊皮子詭異的慢慢轉了起來,不僅如此自轉的速度越來越快。
只見皮子飄飄乎到了空中然後飄向前方迷濛處,兩眼三眼就沒了影兒。
劉玉生擦了擦頭上的汗,他在心裡自嘲到底是年紀大了技術都生疏了,他已經好久沒接觸這些了,乍一重拾他的血液又沸騰了起來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年代。但他不敢放鬆,只是叫陳三守住壇,他跑到呂凡夢旁邊扶起這個小輩,之間對方虛活得很氣若遊絲,劉玉生推了推眼鏡問:「情況如何?」呂凡夢此時疼的早已虛脫,他這麼一問自己在感覺好像痛意一點點消失了。呂凡夢撐著身子坐在師叔旁邊,看對方還是昏昏迷迷的樣子心情灰暗。
那邊,吳法天本拿著那布制的小人,使勁的懟釘子想把這布人給穿透,他惡狠狠啐道:「讓你們害得我流竄至此!容不下我們,那也休怪我不客氣!」他還在心裡罵那些仇人的時候,幾縷白煙竟然從這布人上升出。吳法天先是一愣再是大駭,他急得眉毛都豎起來了,無他只是他的手好像被燒了一樣,他驚而趕緊把那燙手山芋扔了。看著地上的布人冒煙而那符紙自己裂開了。
然而禍不單行,吳法天抬頭只見一塊兒紙一樣的東西向他飛來,他還未看清倉促間那胳膊格擋,只聽見「嘶——」一聲像是油鍋下菜的聲音,他只覺得胳膊像是被剮下一層肉一樣又疼又燙。他那起小刀眼漏寒光,不思索片刻竟然往「狗皮膏藥」裹著的那處劃過去,鮮血湧出,他咬著牙揭下被他劃開的兩小塊東西。是一塊鮫人皮,鮫人皮只是美稱實際上這是拿的水猴子的皮,皮薄而有勁道。這東西性屬陰,實際上東南亞用這個的不少,而且有門道整到這些東西。吳法天記得這種東西在道盟中應算得上「不光彩」、「不上檯面」的玩意兒。他踩了踩皮子,隨後雙手合十,嘴裡振振有詞,他通過內觀看到了一幅場景——是剛才和自己「神會」的小子!這小子身前整了個簡單的壇,而這人全然放鬆正在擺弄那些瓶瓶罐罐。
他睜開眼心道那個叫「陳三」的小子大概率不是道盟的人,他在一想那兩個被派出來的閭山派弟子跟這種民間術士合流更是嘲諷一笑,自詡正派卻與他們看不上的民間術士合作,甚至還默許對方用這種上不了三清殿被那些老牛鼻子們臭罵的「歪門邪道」,他聯想到今日自己之下場以及八仙教的種種,心中憤憤不平怒火中燒。
吳法天氣得直哆嗦,他全然當作剛才是那小子給他整的傑作,他活動手關節決定給他寫顏色嘗嘗。
這邊陳三前一秒還在準備畫符,下一秒就覺得空氣突然很嗆得慌。他心裡納悶,怪道下雨後的空氣怎麼突然成這樣子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見面前風驟起,聚集起來的黃沙亂草摩擦著土地,眼前撲面而來一股氣團,似霧非霧,黃色的像是沙漠中的沙塵暴那樣土黃恐怖。他還來不及躲,卻見電光火石之間,黃沙向他攏過來,壇定人在心穩,他在心裡末年這六個字。
下一秒讓在場的人都驚住,只見得那黃沙漩渦中心也似乎是盡頭處有些東西上了出來,定睛一看儘是神頭鬼面駭人恐怖!若是常人見得定要嚇得腿軟癱倒在地,陳三雖然是心裡一驚臉上露出驚奇之色青面赤面,獠牙怪臉,讓人生畏。
但陳三並未被嚇壞,他覺得此刻時間只剩下它一人面對這怪景,心砰砰地跳這聲音讓他感覺世界的速度都慢了,他看到鬼面們活著黃沙慢慢湊近,臉上的紋路也好神情也罷越來越清晰,他耳中再也聽不得什麼了——只剩下自己加劇的心跳聲。
他腦袋中有一清明的聲音響起: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心無掛礙,無有恐怖。他不信佛,這是祖師爺教的——當然這老頭更不可能信佛,但他很喜歡閱讀經文,這句話就是他隨口提到《心經》而讓陳三牢記的一個「心傳」。
祖師爺曾經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過:「你可知我門為何不著作立說,連最基本的經文、義理都幾乎沒有?凡是作了這經傳,那麼意思必然被曲解,正所謂道玄之又玄。」他說只要是做了就會存在被曲解的可能,個人緣法不同,而心經雖屬佛門,但不妨礙不修行的人或者同修卻路歧者拿去理解成自己、自己門派的「真傳」。
此刻陳三想起這句話正是因為,鬥法時切忌恐怖,一擔憂、一恐懼,心氣便弱了,弱了就差人一頭這不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嗎。且說眼前只是幻象而已,古時候有個書生夜行時被鬼嚇了三次,第一次鬼以「聲」即鬼哭鬼笑試,第二次鬼以「觸」也就是陰風試探,第三次他竟然現身而且問那書生怎麼不怕,書生朗聲笑對事不過三,拿聲色形氣一一試之若是真被嚇到了那鬼物就會變本加厲,鬼遮眼本來就是幻覺而已有何為懼?被戳破后,鬼物大驚隨後隨風散去。如此可見其實一切都是幻想,似真非真、似假非假。陳三靜觀自己心內不經意流露的恐懼卻不被它牽引,然後樹立正念。
他徑直望過去,眼中此時清明無比沒有絲毫的懼意,抄起劍要直面眼前恐怖。
劉玉生怎麼可能會置之不理,看徒弟在那裡愣了一會兒不叫不跑,他怕他嚇壞了趕到他身邊時候,對方沉穩持劍沒有莽撞行事。他看眼前大驚失色,疑惑道:「這種邪術叫『二會子『,會的人不多見了,我記得破解之法……」話未說完,那黃沙漩渦中竟然探出鬼手!純黑色好像看不出體積,只見手細長往他們探來。
陳三連忙橫劍再一刺,對方猛地一縮。
「這種邪法怕的是豬和羊的血以及馬尿、大蒜之物,把東西沾染到他們就可以破了這陣法了!」呂凡夢忍著不適站起身來,她此刻有些虛弱,但她到底是個練家子也不願意柔柔弱弱在一邊。她加入了戰鬥。從斜挎小包中掏出大蒜。陳三目瞪口呆,:「你還隨身帶著這個。真是考慮周全。」
「你想多了,我只是喜歡吃大蒜而已。」她不假思索回答,說完后才有些後悔。不管陳三打岔,她心裡盤算下一步如何是好,因為對方修為不低,光個大蒜怎麼解決?
欲知幾人如何破這二會子邪術,我們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