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吳地邪師,前途空亡
「看來你真是老老實實做起了中醫大夫啊……吳地出了為大邪師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聽到「邪師」這兩個字眼,陳三忍不住報了句粗口:「丫的,不會整我那人就是這個孫子吧。」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方言亂用啊,真是奇怪。別著急,聽師父們怎麼說。」呂凡夢這是倒是貼心無比,給陳三倒了一杯茶,撐起下巴認真聽兩位長輩交談。
「我早就不混了,那些法術玄妙之類的事也忘得差不多了,」劉玉生瞅了一眼桃木劍,「我雖然收了這個徒弟,不過也是動了惻隱之心想報下他罷了。」
劉玉生把陳三的事說了出來,呂讓塵不由得皺起眉頭來。呂凡夢看陳三的眼神都變了。陳三在桌子下拉了拉師父的衣角,這自己在故事中的形象就這麼遜?
呂讓塵嘆口氣:「恐怕你有所不知,道盟已經把這件事交給我們閭山派了。但是聽你這麼一講,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吳地邪師這一樁事情不僅是天災也是人禍……」
「呂兄,這話怎講?我只覺得是某個邪師做了惡,難道這件事很複雜?」
呂讓塵抬眼看了看他,摩挲著茶杯,他是想說也說不出口,他只覺得在道上也算混過的劉玉生怎麼會不明白這世上勾心鬥角連玄門都不清凈的道理呢?如果真是那麼好說就好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就是一個門派的弟子有時也會為了師父傳法而大打出手,更何況門見之爭。只要兩腳還著這個地,就免不了斗。
劉玉生見他此番樣子心裡不免猜的七七八八了,無非又是那套爭鬥之事了,他此刻只覺得索然無味。玄門紛爭,無論是道士還是和尚或者什麼小日本的陰陽師亦或是其他地方甚至國家的奇人異人的存在,都不免凡人窠臼。他們看似與凡人不同可又沒有高於凡人。
兩人心照不宣的不再提這件事,總之事情要解決劉玉生同意這點,至於那些彎彎繞繞他是絕對不想摻和進去的。
「明日,這個時候,你在這裡等我,帶上你的徒弟我們一起去,先把那魃類的東西斬了。邪師的事不能著急,但眼下這個鬼東西確實要緊的——我看他是非要拿你這倒霉徒弟的命不罷休。」呂讓塵作揖告辭。
人走茶涼,夜晚幽靜仿若什麼都沒發生過。劉玉生伸出左手,大拇指在手上點來點去。
「師父,你在做什麼?」
「小六壬,想玩嗎?」大拇指點到中指根部停了下來——空亡。
「好啊師父!您最好教我幾個法術,不然我就得喂那個鬼玩意兒了。」
劉玉生笑了笑上樓:「簡單啊。把我抽屜里的《萬法歸宗》第五章符咒抄個不到一百遍就行了,拿硃砂畫。」
「啊?」
「啊什麼啊?還不快去!」
月明星稀,一夜難眠。
且說這師徒倆為了第二天晚上的「大事」忙了快一整天。陳三剛入門派就要撐場子去,他心裡也是犯怵央求著他師父教他幾個大法術,劉玉生想到時間緊迫這時從頭開始教也教不完,便教他畫了一堆符紙和幾個簡單的口訣,又給了他一個說是當年去五台山遇高僧而得的開光手串,說這東西反照陰晦一般鬼物是不敢近身的。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后,已經晚上了,師徒二人只等閭山派的那兩位了。
「哎,師父,」陳三把符紙往自己衣領里、兜里塞,「你說咱們會不會直接和那個很厲害的邪師硬剛啊?萬一硬碰硬,
干不過怎麼辦?」
劉玉生看他往自己衣服里賽符紙皺眉吐槽:「你把他塞進去作甚?別掏出符紙時候刮下一層臭汗混泥。」對於陳三的問題,他心裡也隱隱不安。思來想去,他又往口袋裡塞了一些東西。
「師父你塞小香爐做什麼?難道咱們還得給路邊野鬼上香?」
「我只是擔心,」劉玉生頓了頓,「對方惱羞成怒要鬥法。凡煉成這種魁煞之人,心不正、氣不正,難免造成魚死網破的局面。況且他用邪法煉殭屍,一定是把自己這種生人的血餵了殭屍,邪法總與血、發人體之物有關聯,殭屍不過就是多了一口氣的屍,而他借了口人氣便背上了因果,他和殭屍一損俱損。一般而言,法師修為越高,殭屍越難對付。」
陳三似懂非懂:「那呂叔門派也能鬥法?」
劉玉生調侃他:「你小子人稱倒是變得如此快。「他想到早前接觸過的閭山派點了點頭:「閭山派之法猛烈,不是誰都能學。而且……」
「而且,入我門者,若是才德兼備便能得師父首肯,授受兵馬。」來人正是呂讓塵,他微笑著向劉玉生拱了拱手。
「呂叔。」陳三很是好奇他說的「兵馬「是什麼,難道閭山派真的能招兵買馬,這不影響社會了嗎?
呂凡夢開口像是一眼看破陳三想的什麼,她道:「兵馬當然不是真的那種現實世界的兵馬咯。我們的兵馬是陰性的,有兵馬就可以和別人鬥法時候更佔優勢,而且還可以拜託他們做某些事情。比如,我師父當年去茅山拜訪某位高道,對方在我師父前腳剛上山後腳就知道了,這是因為他在大殿打坐時候——他安排在山腳的兵馬告訴他的。怎麼樣厲害不?可不是每個門派都有的。」
看著她那副驕傲的神情陳三問:「那呂叔有嗎?如果有兵馬的話我們對付那邪師還不是手到擒來。」
呂讓塵遺憾搖頭道:「我是後來另行受籙——之前我都是跟我師父混,我師父並無兵馬。我從香港回來才真正進了閭山門庭,而他們招我進去也是因為另外一些原因,總之,我這些年並沒有受過門庭的兵馬。讓夢是引薦我進門的朋友的弟子,女弟子一般情況不扶兵馬。」
陳三在心裡理了理這關係輩分感覺暈暈乎乎。
「霹靂——」突然打雷了。真是怪現象,本來剛才好好的,涼夜無聲,怎麼這麼一會兒風光巨變。光打雷,不下雨。一切都不像。什麼好兆頭
呂凡夢這時喃喃自語:「《雷書》上說『紫天青雷,此乃屍劫引雷』,看來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四人便一齊趕赴那處處埋骨的荒山。
迷霧恍恍,前途未卜。四人前途到底如何,各位看官,我們下回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