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磨盤
「靈是一個人本質的具現化，而醒靈則是所有靈能者的起點。
從醒靈開始，靈能者會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靈，同時那也是他死後可能形成的咒物。
每個人所覺醒的靈初始都是各不相同的靈胚，一般初始的靈胚都非常弱小且只能勉強看出大概形貌，隨著靈能者靈能的積累修鍊逐漸完善其形態與能力。
當然不同靈的初始強度天差地別，也不乏部分靈能者初始就能擁有一個完整的靈。
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對於靈能者，靈能的累計，對靈的鑄造和掌握都是至關重要的。強大的靈或咒物同時也意味著更難掌握，以及使用過程中要耗費更多的靈能。」
「雖然歷代的靈能者等級劃分總是變來變去，但劃分依據還是非常明確的，是否有一個完整的靈，靈能貯備量，對於自身靈的掌握程度這些都是最基礎的，全部達成就算是一個合格的靈能者，現在這好像是三級靈能者的評判標準，滿足一項是三級靈能者，三項全部滿足是五級靈能者…嘖，可以說靈能者的等級制度和作戰能力基本上沒什麼關係。」
「在這之後，評判的標準就是實打實的作戰能力了，靈能的多少，完美掌握咒物的數量，掌握靈術的強度以及…解決惡靈的功績。」
「另外，在你的成長過程中，你的靈也會成長。」
解釋途中，黑瞳熟練的在自己的貓爬架上翻找出一把詭異的深紅色匕首。
「所以，就算你的靈初始強度不高也沒有關係，只要你不斷變強，你的靈也會越來越強大。」
黑貓咬著匕首柄從貓爬架頂層跳了下來，把它放在陸誠身前。
「醒靈有兩種方式，對於靈能者而言比較普遍的是先積攢靈能。只要積攢的靈能夠多，靈就會自然覺醒，而且這樣覺醒的靈的初始強度就很高還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風險。可惜對於你這種半路出家的野路子是完全來不及了，只能第二種辦法，喚靈法。」
「把這個插到自己身體上，進入你的內心世界，找到你的靈。」
陸誠拿起那把銹跡斑斑充滿年代感的古董，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吐槽。
「你確定這玩意不會讓我死於破傷風？」
陸誠拿著匕首比劃了倆下，最後用力劃了下了自己的手臂，期待著自己能看見一隻光之巨人。
然而，無事發生。
終於，陸誠忍不住問道，「你確定這玩意沒有過保質期?」
黑瞳看著陸誠完好的手臂，忍無可忍，飛撲至陸誠身前，奪過匕首直接扎在陸誠胸口。
「我…」陸誠一愣，沒有反應過來，剛要說什麼，身體一軟，就直徑暈倒在地。
……
陸誠好像做了一個夢。
他躺一片火海之中，周圍是無數相貌詭異體型矮小的惡鬼和一個個巨大的…磨盤？時不時能聽到從其中發出凄厲的慘叫。
陸誠渾渾噩噩的站起身來，看著周圍的惡鬼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忙碌於推磨，直至磨盤沒有聲音，便自己跳進去，而馬上又有惡鬼補上它的位置，繼續干著它的工作，直到上一個惡鬼被碾的粉碎，然後不斷反覆。
被碾碎的惡鬼成為了磨盤的食量，一點不剩。
他明白自己要幹什麼了。
本能的，陸誠走到了一處磨盤，兩個惡鬼正在爭搶著它的使用權，他們只想碾碎別人，然後被碾碎，儘快死去。
陸誠木木的看著他們，直接走過去把他們齊齊扔進磨盤，
聽著他們愉悅的慘叫，開始推磨。
周圍的惡鬼無動於衷，繼續著它們奔向死亡的工作。
沒過多久，磨盤裡就沒有了聲音，陸誠皺著眉頭，走到一隻只正在勤勤懇懇拉磨的惡鬼前，把他們扔進自己的磨盤，繼續推磨。
過了多久…陸誠對時間沒有任何概念，但身邊的惡鬼越來越少，直至最後一個都沒有。了。
陸誠茫然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四周，慘叫聲的停止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那些磨盤上似乎傳來了一個個蠱惑的聲音。
「跳進來吧，和我們一起！」
「跳進來吧，馬上就能解脫了！」
「跳進來吧，這一切都毫無意義！」
陸誠明白自己該幹什麼了。
他搖搖晃晃的抄自己最開始選擇的磨盤走去，然後舉起一個附近的磨盤，扔進去，繼續推。
磨盤中終於發出了那種悅耳的慘叫，陸誠陶醉其中，不可自拔。
周圍的蠱惑聲停止了，它們意識到了什麼，但是它們無可奈何。
在一片尖銳的咒罵與哀求中，陸誠繼續推著磨，聲音停止就再放入一個。
反正…還有很多。
不知過了多久，空蕩蕩的地上只剩下了陸誠，還有他的磨盤。
耳邊的聲音全部停止了，寂靜的理所當然。熊熊的火焰從中開出了一條路，陸誠背著磨盤一步一步走出了這片地獄，似乎聽到了身後傳出一陣喜極而泣的哭聲。
應該是錯覺吧？
陸誠醒來了，他感覺胸口一陣氣悶，想起了扎在自己胸口的匕首，掙扎著想把它拔下來，卻只摸到一隻軟軟的胖貓。
是黑瞳。
那把紅色匕首放在一旁，和使用前一模一樣，甚至沒有沾染到新鮮血跡。
黑瞳見陸誠醒來，隨意的跳到一旁，等陸誠站起身。
然後就看到陸誠晃晃悠悠從身後掏出一個比他還高的石質磨盤就直接砸在了地上。
黑瞳饒有興趣的伸出爪子，隨便一抓。
沒有留下痕迹。
「這就是你的靈？質量還不錯。」
陸誠：阿巴阿巴
「你的靈的能力是什麼，我去做個登記，到時候也方便查找一些適合你的靈術和道具。」
陸誠：阿巴阿巴
黑瞳意識到了什麼，對陸誠運起清心靈術，問道：「你剛剛的醒靈的過程中看到了什麼？」
醒靈的過由於涉及靈魂根源，部分靈能者在醒靈過程中會看到一些前世記憶，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毫無意義的的瑣碎，也有可能包含著一些有用的隱秘。但無論看到什麼，都有一定概率對靈能者造成衝擊而導致短暫的神志不清。
陸誠此時還未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的吐出了自己最深切的感受。
「我好像…變成了一頭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