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局

陳凡生一直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平平凡凡。

可他的人生卻在22歲那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沒來由地就被卷進了一個他從未接觸過的詭異而又隱秘世界。

他的背後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一直在推著他向前。

他不僅要與活人斗，還要與死人斗。

經歷九死一生，到頭來「凡生」竟成了一個奢望。

要說他的入局是何時開始的，陳凡生自己也說不準，只覺得一切的開始，大抵是從那場招聘會開始的……

「陳凡生！這都幾點了還不起床呢！」

陳凡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耳機里還在放著有聲小說「這摸金校尉……」

他把被子往頭上一蒙，翻了個身過去，並沒有理會媽媽。

門外的張水秀還在用力拍著卧室門，有些氣急敗壞，「哎，你聽到了沒有，今天不是有個招聘會來著，你再不起來招聘會都結束了！」

陳凡生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把被子一撩，「聽見了聽見了。」

他匆匆洗漱了一下，套上西裝就出門了。

九月的北方天氣已經有些涼爽了，陽光也不再像是盛夏時那麼炙熱。

陳凡生眉頭蹙著，他從六月大學畢業至今已經將近三個月了，依然沒有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

每天對著招聘網站的公告不斷地投簡歷，約面試，然後時不時的去趟二舅的古董鋪子幫幫忙。

他對今天的招聘會原本也沒報什麼太大的希望，甚至覺得如果再沒有很對口的工作，他乾脆就去個要求不怎麼高輔導班當老師算了，教個小學初中的文化課應該還可以吧。

招聘會人滿為患，很多像他一樣衣著整齊的年輕人仔細打量著每一家公司，遇到合適都上前去詳談。

「哎，小夥子。」

一道粗糙的帶著外地口音的男聲從一旁的一張桌子後面傳來。

陳凡生轉頭看向那個中年男人，男人約莫四五十歲，但眼神依然矍鑠，看起來身強體壯的，一件黑色的POLO衫下全是健壯的肌肉。

「您叫我嗎？」陳凡生有些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對，就是叫你，來。」

陳凡生有些好奇，但還是走了過去，很多桌子前面都圍滿了人，唯獨這家前面空空如也。

而且這人的桌子上什麼都沒放，連個宣傳單頁都沒有，更甭提像別家公司一樣的大幅宣傳海報什麼的。

「該不會想騙我去什麼緬北然後噶我腰子吧。」陳凡生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那個中年人卻像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樣，笑著說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是騙子。」

陳凡生尷尬地笑笑，雖然說他不是什麼社恐患者，也確實著急想找個工作，可是他這空空如也的桌面和宣傳，很難讓他去展開一個話題。

「您好。」陳凡生決定就先禮貌打個招呼。

「張山清是你什麼人？」

陳凡生有些驚訝，這中年人怎麼這麼不按套路出牌，上來先查人戶口。

他打心底里抵觸這個男人，總覺得不是什麼好鳥。

但又擔心萬一這人真是他舅的好朋友，自己不尊重人家傳出去也不好聽。

見陳凡生沒答，中年人笑了笑，「你是他外甥吧。」

陳凡生一時語塞，還是擺出一副晚輩對長輩的人畜無害的笑容，「是啊，張山清是我二舅，您是？」

中年人從兜里掏出來一張名片，陳凡生雙手接過，白色的卡片質地不錯，上面簡單地寫著兩個字「齊眺」還有一串聯繫電話。

陳凡生看到這個名字就覺得熟悉，仔細思量了一下，似乎確實是他二舅的好友，之前聽他提起過多次。

「噢，原來是齊叔叔啊，您今兒在這招人呢。」

他還是不知道這個齊叔叔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這個話茬也實在無法接下去。

齊眺笑笑，「招一個有緣人。」

陳凡生嘴角抽了抽，合著這大叔在這姜太公釣魚？

果然他二舅是只老狐狸，他二舅的朋友也是老狐狸。

齊眺從桌子後面走上前，拍了拍陳凡生的肩膀，然後轉身徑直離開了會場。

「哎，齊叔！」陳凡生沒反應過來，喊了那人一聲，但是聲音很快淹沒在嘈雜的環境里。

齊眺也沒有回頭。

陳凡生癟癟嘴，順手將名片揣進口袋裡面。

合著這來個招聘會還能遇上些奇怪的人。

在招聘會逛悠了一圈，陳凡生留了幾個電話，就離開了會場。

出門想了想，還是騎了個共享單車奔著二舅的古董鋪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