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凍泉

在路過下一個服務區時，張山清下了車，說是去和齊眺商量一些事情。

讓沈鳴和沈淵和陳凡生一輛車。

陳凡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兄弟倆。

原以為自己和他們是同齡人，實在不行頂多叫人一聲哥。

現在看來，他們可能得是他叔叔輩，爺爺輩，甚至太爺爺輩。

陳凡生看著副駕駛上的沈鳴，問：「呃……您今年貴庚？」

沈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仔細算過，兩百多歲？時間對我們來說沒那麼重要。不過你當我們是同齡人就行，要不叫我們一聲太太太爺爺聽著也挺奇怪。」

二百多歲？陳凡生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該怎麼消化這個信息。是有人進化的時候沒帶上他嗎。

沈鳴說：「我們也不是長生，比普通人長壽一些罷了。碳基生物哪有不死這一說。」

他說的雲淡風輕，好似已經把這些事情都看開了。

陳凡生點點頭，有人追求長生，可對於有些人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痛苦。

「你們家是哪裡的？」陳凡生問。

心裡想著要是有機會他一定去這個地方考察一下，看看是不是什麼水土有問題。

怎麼著也能冠上個長壽之鄉的美譽。

「家？我們早就沒有家了。真要說一個情感意義上的家的話，那就是在一個小島上。」

沈鳴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難得透露出幾分無奈，眉眼間也浮上一層悲涼。

陳凡生識相的沒有再問，他們活了這麼多年，有點秘密也正常，自己還是不要戳人痛處了。

於是決定轉移一個話題。

陳凡生問他們哥倆：「咱們這次要去的巴毛窮宗，是個什麼地方？」

一直沉默的沈淵回答：「《格薩爾王傳》聽說過嗎？」

陳凡生點點頭，在雪區格薩爾史詩廣為流傳，具有很高的文化價值，它不是用筆寫出來的，是許多的民間說唱藝人用嘴唱出來的。

一代代說唱藝人行走在高原，高歌吟唱，故事也隨著他們的足跡傳頌千年，遠播萬里，而且這部史詩在流傳過程中還在不斷充實和創新。

沈淵繼續說：「巴毛窮宗這個地方也只在《格薩爾王傳》中出現過，正式的文獻中並沒有相關的記載。它的位置在藏北腹地，傳說中一年四季水草豐茂，風景優美，藏北的野生動物將要死亡時，就會長途奔襲到那裡，等待生命終結。」

陳凡生突然有了那種荒涼悲憫的感覺。

世界萬物都有靈性，生活在那裡的野生動物也會在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找個美麗的地方，只是等待生命終結，等待下一個輪迴。

沈鳴說：「我們幾年前曾經試圖去到那裡，但是失敗了。你也知道，進無人區沒有良好的裝備和足夠的經驗是很難的。而且巴毛窮宗，一年能成功到達的人也不多於十個。」

「那裡是片無人區？」

陳凡生有些激動，自己這二十多年一直有個自駕無人區的夢想，礙於一些現實的原因，一直沒去成。

「對。那裡其實是片休眠火山群，咱們這次從青海格爾木的不凍泉附近走，這條線路橫穿可可西里和羌塘常走。」

「那這次，你們就肯定我們能成功嗎？」

沈鳴嘖了一聲，「這次裝備更專業了，也請了當地的嚮導，據說多次穿越無人區。」

到達青海格爾木是兩天之後了，張山清沒把行程安排得太滿，大家在格爾木休息了一晚后，才前往了不凍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