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甬道
陳凡生抽了個沒人的時候把阿力的事情告訴了張山清。
但是張山清也沒有什麼表示，只是點點頭說他知道了，然後囑咐陳凡生萬事小心，提防著點假阿力，不要讓他看出破綻。
他們這一路行進的還算是順利，終於到了巴毛窮宗，陳凡生下車，感受著藏北草原的獵獵秋風。
這裡和他想象中的「天堂之門」還是不同的，風光和羌塘其他的無人區差不多，空曠的地上有許多野氂牛的屍骨。
野氂牛的身子大多被周圍的狼和熊吃掉了，只剩下牛頭和骸骨訴說著這裡的荒涼。
陳凡生拿出望遠鏡觀察了一下周圍，巴毛窮宗火山口的位置應該還要往前，不遠處的山坡上有幾隻狼，也在觀察著他們。
張山清和齊眺拿出他們經過掃描和專業處理的地圖，原版的地圖歷經歲月已經破舊不堪，用起來也不方便。
陳凡生也湊了過去，他們根據附近的地形地勢，在地圖中標記出來現在的位置。
地圖中標記的不死樹的位置還要往北一點，但是他們已經十分靠近了。
張山清下令讓大家把車停好，拿好裝備，向著北邊走去。
陳凡生背好雙肩包，三兩步跟上張山清，十分興奮。
「這麼高興？」
看到陳凡生激動的樣子，張山清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一些。
「我這不是沒見過世面嘛，頭一次來這種地方。您也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好奇心就重。」
張山清笑了笑，搖搖頭，「有時候好奇心重，可也不是一件好事。」
走了一段路后，張山清和齊眺停下腳步，兩人對視一眼。
張山清擺擺手，讓後面的隊伍也停下，然後說：「夏滿，探探。」
夏滿和幾個夥計從裝備里拿出金屬探測器，開始檢測。
「其他人休息一下。」
陳凡生好奇地跟著夏滿，金屬探測器很快發出響聲。
夏滿喊道：「清爺，這地下有東西。」
張山清走過來，「看來就是這附近了。」
陳凡生疑惑地問：「不死樹，在地下？」
齊眺拍拍陳凡生的肩膀：「這個樹，不一定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樹。」
很快陳凡生髮現他們所在的這一片區域很奇怪，這裡既沒有野氂牛的屍體，也沒有任何動物活動的痕迹，沒有狼留下的腳印和糞便。
四周的隆起的小山丘上似乎站了不少的狼，但都只是遠遠的看著他們，絲毫沒有往他們這邊來的樣子。
「哎，真的很奇怪咧，這邊的狼是不怕人的，以前我們開車來，狼都直接到我們車的附近。」嚮導皺著眉頭說。
陳凡生的直覺告訴他，這裡不簡單，這裡一定有什麼這些狼懼怕的力量，或者這裡的動物在這裡吃過虧。
沈鳴和沈淵面色如常，只是認真地看著地面，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過了幾分鐘，沈鳴喊道：「這裡。」
大家都拿上裝備跑向沈鳴和沈淵在的地方，是一塊大石頭的旁邊。
陳凡生率先跑到了他們的旁邊。
在大石頭的底部，陳凡生看到了一個非常不顯眼的符號，符號畫的很奇怪，像是一個圖騰。
「這是？」
沈鳴蹙眉說：「這是沈家人的標誌，有沈家人來過這裡，應該就是這沒錯了。」
陳凡生還想再追問幾句，就看到其他的人也跑了過來，沈鳴似乎對別人還有所防備，陳凡生也就沒有再問。
沈淵對張山清說：「就在這附近，往下挖挖看。」
大家挖了幾鏟子土后，陳凡生忽然覺得腳下一松，整個人來不及反應就往下墜去。
「救我——」陳凡生剛喊完，整個人就結結實實地落在了地上，石頭的地面，跌得他很疼。
所幸不是很深，陳凡生只感覺自己的腿和手掌因為撐地有些疼。
「大外甥！凡生！沒事吧？」
「生哥！」
一幫人都湊到洞口，陳凡生換了個姿勢揉了揉自己的腿說：「我沒事。」
沈鳴和沈淵從洞口跳下來，落地時前滾翻卸了下力。
看著別人帥氣的落地姿勢，和他現在悲慘的樣子，陳凡生決定出去之後就拜他倆為師。
沈淵和沈鳴打起手電筒，陳凡生這時候才看到，這裡是一條道，通向前面一片幽暗的地方。
這條道看起來很長，強光手電筒能照到的最遠的地方也還是一片漆黑。
他誤打誤撞地好像還幫大家找對了地方。
陳凡生掙扎著站起來。
張山清問：「下面有什麼？」
沈鳴在四周走動，觀察牆壁，「應該就是這沒錯了，帶大家下來吧。」
沈淵看了看陳凡生，問：「你沒事吧？」
陳凡生總算感覺到了一絲溫暖，「沒事兒。」
沈鳴打趣道：「我說兄弟，你這運氣很好。」
大家栓好了繩子，挨個滑下來。
地下的溫度格外低，陳凡生感覺更加寒冷透骨。
沈鳴和沈淵走在最前面，狹長的甬道寂靜無聲。
陳凡生以往看過的小說裡面，這種狹長的甬道，都是有機關的，所以他此刻內心十分緊張。
「這種地方，會有機關嗎？」
沈鳴嘖了一聲，「說不準。」
沈鳴話音剛落，一支箭從左邊的牆壁「嗖」一下射出來，沈鳴偏頭躲過，箭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陳凡生看得心有餘悸，這也幸虧是沈鳴，要是箭射的是他，此刻恐怕已經躺下了。
沈鳴看著牆壁，帶了幾分戲謔，「我說兄弟，你這嘴開光了吧。」
「抱歉。」
「應該是我剛剛碰巧踩到了一塊磚，觸發了機關。」
踩到了一塊磚，觸發的機關只射出了一支箭，陳凡生問：「也就是剩下的磚可能也有機關，只是我們不知道是哪一塊？」
沈鳴點點頭，用手電筒照相前方的地面，果然地面上有好幾支箭，看來是之前有人進來，也觸發了這裡的機關。
「啊，那怎麼辦？」隊伍里已經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陳凡生看著眼前的箭，心想這機關是隨機挑選幸運觀眾啊。
沈淵伸手摸了摸牆壁，對身後的張山清和陳凡生說：「我們先去試試，如果沒有其他的機關，可以沿著我們走的路直接過來。」
張山清說：「好，多加小心。」
沈淵和沈鳴以極快的速度向前跑去，又以極快的閃躲速度躲過，或者用刀擋下一旁飛來的箭，速度快到陳凡生覺得要出現殘影了。
很快他們站到一扇大門前，門前有一塊空地，似乎是已經沒有機關的樣子。
沈鳴回首看著一地的箭，「完美。」
然後對沈淵說：「你看看這門怎麼開，我去接一下他們。」
沈鳴從甬道另一頭沿著他們去時的路走回來，果然沒有再射出箭。
陳凡生心裡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