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陰陽師
「你,也是來殺的嗎?」
一位戴著斗笠、用斗笠邊緣垂吊下來的黑色紗網遮住了自己的臉,身著著一身幕府時期武士裝的男人看著數米開外的凌雲,握住手中的刀后,緩緩開口道。
凌雲沒有回答,靜靜地站著,頭抬向天空,似乎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哼?虛張聲勢。不過看來也是一個新世界陣營的人。」
武士男舉起手中的刀,慢慢向凌雲靠近。
「雖然我不知道所謂的『新、舊世界』,但我可以肯定,我可沒加入什麼『新世界陣營』。」
話落,凌雲將頭低到了水平面,直直地盯著眼前的武士男。
「可笑,不過我也不想與愚昧之人做多交談,你只需要回答我:你也是來殺我的嗎?」
武士男右手舉起刀,刀尖指著不遠處的凌雲,仔細一看,是指著脖子的位置。
「不用試探了,來吧。」
凌雲仍舊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依然沒把其放在眼裡。話落,武士男即刻握著刀向凌雲衝來。
「可惜了,在這個設定里,先出手的,90%都會輸。」
凌雲看著衝來的敵人,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著。原本只有幾米的距離在一瞬之間,便被衝來的武士給縮短了。
「少在那自言自語的,給我死!」
武士在已經靠近凌雲的位置縱身一躍,跳到了凌雲的頭頂方向,接著雙手握刀,向下劈砍而去。
就在那一瞬之間,凌雲從空氣之中抽出了兩把黑白雙色的刀——斬月!「噔!」兩把刀十字交叉,格擋著劈下來的攻擊。「呲-呲-呲-」兩邊的武器接觸,發出了鐵器抨擊與摩擦的聲音。「嘭!」最後一次撞擊,兩者拉開了距離。
「你這傢伙,難道你也會『舊世界』的劍技?」
武士看著自己的攻擊被當下,並且用著同樣的方式將其擊退,不由得問道。
「都說了我不知道什麼『新、舊世界』。」
凌雲大聲喊道,語言中似乎有些憤怒。的確,凌雲明明不知道,但這個人硬要把其當成什麼「新世界」的人,讓他有些不滿。說完,武士再次暴射而出。
「切~」
凌雲淡定地準備迎下這一擊。
「居魂閃!」
武士輕輕吟道,接著身體變化為了一道淡藍色的光芒,更快地向凌雲駛來。
「大四方斬!」
凌雲握緊雙手的武器,在對手靠近的一瞬間,迅速舞動著兩把刀,在周身形成了一個由刀光組成的「護盾」。
「噔!呲!叮!....」武士不斷地向凌雲撞擊,而凌雲則這樣如同防禦般不做過多攻擊。
「真是無聊!敢不敢來好好戰個痛,在這裡一直防禦有什麼意思!」
武士喊了喊,如同在叫陣一般。但卻依然沒有停止攻擊。
「5」
凌雲輕輕數道。武士眉頭皺了起來,但又隨即想道:
「裝模作樣」
「4」
凌雲繼續數著,武士依舊在進行著攻擊。
「3」
凌雲看著不斷攻擊的對手,嘴巴不由得向上微微翹起。
「2」
凌雲死死地握住手中的刀,而武士卻無視了凌雲的倒計時,瘋狂地進攻。
「1」
話落,凌雲身上迸射出白色的光芒,讓習慣黑夜的武士進入了短暫的失明。
「既然你這麼急著去死,那我就送你去吧。」
凌雲緩緩開口,兩把斬月原本的黑白雙色如同銹一般褪了下去,換為了黑紫色。
「材質更換——暗金」
「殺你,只要一瞬間。」
話落,周圍的氣流沉寂了下來,狂暴的殺氣不斷涌動。
「舞·斬殺!」
凌雲的身體化為了猩紅的光芒像之前武士一樣暴射而出,掠過仍處於失明狀態的武士的身邊。
「戰鬥,結束。」
凌雲收起兩把斬月,武士的頭便滾落了下來,與身體分開。接著便化為了數據消失在了凌雲的身後。從始至終,凌雲都沒有回過頭,只是一昧地向前走著。天空更加暗淡了,是因為即將到達12:00的原因吧。不知何時,天際邊的星雲已經看不見了,就連那月亮,都是暗淡的殘月。
(說明:在小說中,處於物品欄或者倉庫的東西能夠被一些偷盜技能直接竊取,所以比起倉庫與物品欄,最安全的是拿在手上。)
殺戮都市,在擁擠的人群中,一位穿黑衣的中年人十分顯眼。他東張西望,眼中是不是露出慌張的神情。雙手緊緊地抱著懷中的一本筆記本。然後看了看時間:23:59:44。他更加緊張了,靜靜地看著時間前進,雙手越發地握緊。
「咚~」
隨著一聲響徹全市的鐘聲響起后,時間到達了十二點。
「呼~哈~」
看著十二點的到達,中年人不由得大口大口地喘氣,汗一滴接一滴從臉頰劃過、落下。緊抱著筆記本的手也漸漸鬆弛了下來。等待情緒緩和下來后,迅速地跑起來,開始離開這個繁華之地了。
「0:00:49,只要沒到十二點一分鐘,就還是十二點。」
一個白髮青年靠在了一個巷子邊,那是之前那個男人必經的巷子。手中拿著一本筆記本,而之前那個男人則躺在地上,眼中儘是不甘,顯然,他已經死了。
「NoteofHolyPressure,get。」
白髮青年淡淡地說道,接著頭也不回地準備離開。
「NoteofHolyPressure,神罰者的筆記,5天前由一群臨時組成的隊伍於『諸神遺址』所尋的神物之一。這群隊伍的人中,大多來自於一些大公會成員,因此這個隊伍的實力強勁,但由於來自不同公會,有著各自的意願,於是各自開戰,所有拿到的神物被不同的人搶到。不過這些神物的用處也暫未體現。所以請問你搶走這毫無用處的東西是為了什麼呢?搶劫犯。」
就在白髮青年離開的時候,從身後響起了一個平靜的聲音。轉過頭來發現是一位少女,右側掛著一把刀,劍鞘上刻著一條龍紋。
「還是說,你已經發現了神物的用處?」
少女不慌不忙地問著。
「我可以選擇不回答你的問題,而且糾正一下,這個城市,或者說這個世界沒有罪犯這一說,要是真有,來到這個城市便是犯罪了。」
白髮青年正視著少女,微笑地說著,似乎想要看出什麼端倪。
「挺會說大道理的嘛,不愧是有『鬼盜』之稱的盜賊。」
少女嘴角劃過一道弧線,但語氣仍然有著一絲禮貌的感覺。聽到這個稱呼,白髮青年收起了微笑,眯起了雙眼。
「我勸你別妨礙我。」
青年冷冷地說著,但同時也代表我承認了這個稱呼。
「我可沒說我要妨礙你,一開始我就說了,我很好奇你搶這個神物有什麼用。」
少女處變不驚,繼續說著。
鬼盜皺了皺眉頭,用著一種輕,但感覺能穿透靈魂的聲音說:
「如果你想永遠地沉睡過去,那我想我會告訴你的。」
「也就是說,沒有商量的餘地咯。」
少女笑著說,似乎一點也不在乎。
「應該是這樣呢。」
鬼盜回過頭去,認為這個少女不會再追問了。
「叮-」
一道寒氣掠過,鬼盜迅速向前一閃,再回過頭來,只見少女握著手中的太刀,刀身銘文:映月三魂,清照閃魄。看著銘文,鬼盜像是想到什麼,說:
「映月三魂,清照閃魄。我沒猜錯的話,這把刀應該就是『魂魄·[斬]』了吧。」
接著活動了下四肢,似乎準備戰鬥了。
「看來接下來是要準備跟我打一場了。」
鬼盜做出放馬過來的姿態,但卻有點無奈,似乎並不想打。
「死ぬ(去死吧)!」
少女喊著,接著向前襲去,手中的刀刃劃出了深紅色的軌跡。鬼盜不慌不忙,雙手一拍,白色的幽光交織在一起,覆蓋在鬼盜的全身。而面對少女的攻擊,鬼盜僅僅是將右臂舉了起來,劍刃劈砍在手臂上,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響聲。鬼盜將手一揮,一股白色的氣流沖向少女。
「斬!」
少女喊著,接著刀身的銘文發出了紅色的光芒,少女向前一揮,紅色的劍氣將分成兩半,似乎還要砍向鬼盜。
「劍氣嗎。可笑,跟法師比遠程魔法,真是天真。」
說罷,鬼盜手中白色的氣流形成了一個四散的圓球。
「這招我稱之為--魔術師爆裂彈。」
圓球向劍氣衝去,兩者撞擊在一起,接著圓球開始裂開,一息之後,爆裂開來,但從卻飛出了許多白鴿,向天空飛去。就在少女看著這些飛行的白鴿,不由得獃滯了一剎那,但回過神來,鬼盜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可惡啊~!」
看著鬼盜消失的巷子,少女大聲地吼了出來,眼中儘是可惜,但奇怪的是,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種另外的感情。
「呼~還好沒被發現。」
看著少女走遠后,鬼盜終於緩了口氣。原來鬼盜只是用了黑布將自己蓋了起來,趴在牆邊,然後將自己全部的魔法收斂了起來。
「沒想到這都能躲過去,還以為必須用其他方法呢,虧我還想了15種方法,真是的,這人也太好騙了吧。」
鬼盜撓了撓頭,像是後悔自己高估她了。
「不過東西到手就是好事,趕快拿回去好了,不然那傢伙可能又要生氣了。」
鬼盜拋了拋手中的筆記本,然後放回了物品欄。
「不過也不算太晚吧。」
鬼盜心想,然後看了看時間:0:11:19。
「反正約定時間是0:20,還有點時間,先去玩一玩,吃點東西,0:15在走也不遲。」
鬼盜想著各種美食,不由得會心的笑了笑。
鬼盜:是一名出沒於各個城市的頂級盜賊,由於其每次偷盜前會向目標送出消息,言出必行,而且每次盜竊都會成功,有不少人直接或間接死於他手,綜合以上特點,該盜賊被稱之為鬼盜,真實身份不祥。
諸神遺址:同名稱一樣,據說是諸神生活的地方,但實際情況並不確定。由於諸神的黃昏一戰,神都一一死去了,留下了這片遺址,遺址中有許多神所留下的物品,被稱之為神物,但目前所有神物都沒有實際用處。
殺戮都市一座地下賭場中。各種格式的人圍在一起,站立著、圍坐著。站著的人一臉不關我事,看著輸的人,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表情。而坐著的人一個運籌帷幄,像是看穿了一切般等待著對面人的結果,另一個就是汗流浹背,已經害怕輸的一塌糊塗了,但仍舊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賭著,想著接下來肯定能翻。但殊不知對手已經將一切看在了眼裡。這汗流浹背的人就是純屬於人傻錢多的類型。
「山下先生,似乎你已經沒有錢了啊,這要怎麼辦呢?」
運籌帷幄的老人看著桌上空空如也,早已沒有籌碼的對手,推了推金邊眼鏡,打趣地說著。坐在對面的山下錫握緊了雙拳,咬緊牙齒髮出「咔咔咔」的響聲,頭上的頭髮如同鳥巢一般雜亂。
「我可以用東西來換籌碼!」
山下沢雙手捶打在桌子上(hp-1滑稽),用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老人。
「哦?那你能拿出什麼讓我感興趣的東西呢?」
老人突然感興趣起來,畢竟山下沢這個人算半個富豪,一定會有什麼好東西的。
「我知道你肯定對一般的東西不感興趣,我這邊正好有一個女孩,說不定合你胃口。」
山下沢緊張地說著,害怕回絕他的建議,然後旁邊的人將一個手腳被綁的女孩帶了過來。女孩穿著非常單薄,身上有著紅紅的傷痕,很顯然是被虐待的痕迹。女孩身高只有140左右,胸口尚未發育的胸部表示這是個合法蘿莉。老人內心只是淡淡一笑,答道:
「你覺得我這個老東西會對小女孩感興趣?」
老人沒有明確的拒絕,但其實山下沢是調查過的,這個老人其實是個蘿莉控。桌上的
「我相信你會感興趣的。」
山下沢眼中的血絲越來越多,如同一個將死之人。
「噢?」
老人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卻說著:
「800w。」
接著將桌上的一部份籌碼推到前面,山下沢立刻抱住眼前的籌碼,並露出了貪婪的神情,他沒想到一個沒用的奴隸能給他換到800w。
「我不賭了!。」
山下沢大聲說著。眼睛已經紅了,這次賭局他本來只帶了500w,沒想到一個奴隸換來的錢比他帶的還多,這次可以說是賺了,於是山下沢當然想著收手了。
「不賭了?」
老人淡淡地說著,看來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對對!」
山下沢非常希望這個對他來說遙不可及的存在能夠放他一馬,於是趕快答道。
「賭博對我來說只是真正意義上的娛樂,既然你不賭了。那就...」
老人站了起來,對著旁邊黑墨鏡的一群人說:
「殺了他。」
老人平淡無奇的聲音對於山下沢來說就是宣告了死刑,真正的死刑!
......
艾因·利奇曼居住在殺戮都市,這個完全不適合長居的地方,在這個只有罪惡的城市,他血腥的生活已經過了很久了,不斷地殺死各種各樣的人物,這些人物沒有太多共同點,只有一點,那就是他們都比艾因·利奇曼強。
就在殺戮都市的西街上,一群人圍在了一起,正是之前賭博的人。中間被圍著的人便是艾因·利奇曼。外面已經下雨了,這不是雨都,但下雨的次數卻僅此於雨都,有人說是因為那些被殺的人亡靈升天,將這個地方被寒氣所籠罩。
雨水扑打在艾因·利奇曼的臉上,再順著臉頰落到地上,這次戰鬥是由他自己一人挑起的,他發現自己已經不滿足於與一人戰鬥了。
「艾因·利奇曼,A級懸賞人物,據資料調查,他專門殺那些比他強的人。怎麼處理他,尾一大人。」
一個長發的男人打著傘,對著一旁傘內的老人說著。
「喜歡與強者戰鬥,有趣,試試他,如果強,試著拉攏,不行的話,就殺了他。」
尾一河內像是提起了一點興趣了一樣。
「全部都來吧。」
艾因·利奇曼已經躍躍欲試了,既然全身被打濕很冷,那就用戰鬥來使自己沸騰吧!
話落,五個人同時退開了數十米,像是在進行魔法蓄力,另外三個人直接向艾因·利奇曼衝去。但艾因·利奇曼確實出奇得冷靜,沒有絲毫慌亂。
三人一起靠近,劍刃即將碰觸到他,艾因·利奇曼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眾人突然失去了目標。
「隱身嗎?」
尾一河內在傘下看著眼前消失的人影,嘀咕道。
「似乎很有用呢。」
艾因·利奇曼的聲音從附近傳來,尾一河內順著聲源,旋即將頭轉向左邊。
「隱身加上加速,還是說瞬間移動?」
看見已經身體移動至十米開外的艾因·利奇曼,尾一河內開始了思索,但可以知曉的是,艾因·利奇曼並不會給他留下任何間隙的機會去思考,從此可以看出,這人戰力絕對不低。
「隙殺烈焰,急急如律令!」
艾因·利奇曼抽出了一張符咒,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迅速地念出了咒令。
「陰陽師?」
尾一河內看著符咒結成五芒星的咒印。艾因·利奇曼的頭髮在雨水之下被完全打濕,尾一河內這才發現他的頭髮是黃褐色的,在黑夜之下,他的那雙淡藍色的瞳孔又在夜中閃爍。
「陰陽師。」
尾一河內的嘴角掀起了一絲弧度。
「陰陽師又怎麼樣了,這個世界有什麼職業都不奇怪吧!」
艾因·利奇曼面無表情地看著這道火焰,沒有回頭看著尾一河內。群炎如同鬼獸一般燒灼著三人的身體。他們無法反擊,因為光是烈焰對他們身體造成的傷害就已經無法承受了,更不要說任何身體上的行動。火焰的溫度也觸及到了尾一河內,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眼神儘是喜悅。雨水滴在烈焰上,產生了一陣陣水霧,但火勢並沒有減小,但也沒有增大,僅僅是像魔鬼一樣慢慢折磨著他們的身體。這就是惡魔,折磨他人,但卻不會給予痛快。
終然,火焰逐漸消逝,隨著三人身體的消逝而一起消逝。雨水也不再汽化了,它終於能夠安全落地了。艾因·利奇曼站在五人的圈內,儼然如同一個王者一般,不屑一切,無視一切。
「竟然相信所謂的陰陽術並且成為了陰陽師,這可算是很罕見了吧。」
尾一河內依舊站在傘下,沒有任何舉動,像是這一切根本就是在他的掌握之中的。
「一點,還差一點。」
尾一河內心中想著,或者應該像是說在希望著。
「我很煩這種『看穿一切,所有事情盡在自己掌握』的眼神,曾經一個和你類似,在他人保護之下的人也這麼看著我。但現在他已經失去了一切了。」
艾因·利奇曼加重了最後兩個字的語氣,語氣中有著警告的意思,但更多的是一種威脅的意味。
「你的口氣讓我感覺很不舒服,等你活過這輪攻擊再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尾一河內沉下了臉,他同樣也不喜歡被人指指點點,兩人性格之中算是有一絲的相同。
「既然你用火,那我也讓你試試,被火焰灼燒的痛苦。」
話鋒一轉,尾一河內對著外圍的五個法師說道:
「炎陣·雨降炎,發動!」
話落,以艾因·利奇曼為中心展開了一個紅色的五芒星陣,陣的邊界形成了一堵紅色的屏障。陣內落下的雨點接二連三的蛻化成了雨炎了,紅色的雨水從天而降,卻有一種十分唯美的感覺。
「這又不是回合制遊戲,玩成......」
艾因·利奇曼的聲音也被阻擋在了屏障內,接下來只能靜靜地等待著「雨水」降落。不過艾因·利奇曼並沒有任何慌亂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