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一面可以穿越輪迴的鏡子
「一面……可以穿越輪迴的鏡子。」帝啟似是在回憶什麼，語氣輕渺，眼神空濛。
「輪迴？」天辰子微皺眉頭，口中咀嚼著這個詞，卻只覺得荒謬。
「我輩修行者，修行便是為了神魂不滅，免於輪迴之苦，一面穿越輪迴的鏡子，又有何意義？」
帝啟看著天辰子，眼神譏誚，幽幽道：「上古神魔都不敢說自己神魂不滅，你又何敢說此大話。修行之事，本就不易，芸芸眾生都折戟在修行路上，輪迴，是必然之事。」
天辰子卻自有自己的堅持，「仙道貴生，無量度人。修行之本，便是今生的修行比前生或是來世更為重要。既求長生，又何需輪迴。」
寧清在一旁聽兩人對話，覺得都有道理，本來修行者所求的長生就是與輪迴相違悖的，但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求得長生，若想神魂延續不滅，便只有輪迴一途。
「你說那面鏡子可穿越輪迴，但無數次輪迴之後，它還會是最初那個它嗎？」寧清心中忽的冒出一個念頭，脫口就問道。
畢竟每一世輪迴都是一個新人生的開端，即使神魂相同，可性格記憶早就成了另一個人了。
帝啟抬眼看向寧清，幽深的眼眸中看不透情緒，「記憶鐫刻在神魂之中，總能夠喚醒，而且它若是出現，我一眼便能認出。」
聽到這句話，寧清莫名地鬆了一口氣，她剛剛因為輪迴仙鏡，還怕帝啟要找的那個人就是她呢。
只是又有一個疑問浮上心頭，弱那面鏡子不是她自己，為何會出現在她身上，她能確定自己是沒有任何前世記憶的，那又會是誰，把輪迴仙鏡放到了她身上。
那個人，會否就是帝啟要找的人呢。
寧清的思緒一片紛亂，一時竟覺得輪迴仙鏡真是一個燙手山芋，但那好歹是救過自己性命的東西，再燙手也不能輕易捨棄了。
天辰子無奈搖頭，「就憑藉一面鏡子，還是很難找到上神你要找的人啊，不如你把那面鏡子的樣式畫下來，我讓門內弟子們多留意留意。」
「不必，那面鏡子已經找到了。」帝啟說著，目光便定定看向了一旁的寧清。
天辰子驚詫，看看帝啟，又看看寧清，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難道……上神你要找的人……」
「不是的，師尊。」寧清立即解釋，她想了想，還是拿出了輪迴仙鏡，「上神要找的是這面鏡子，但我卻不是他要找的人，這鏡子是我無意間得到的。」
天辰子沒想到竟真看到了可以穿越輪迴的鏡子，雖說那鏡子看著破破爛爛，但確實有股蒼渾古老的氣息。
「小清，我可以看看這鏡子嗎？」天辰子端詳著那鏡子，忍不住好奇問道。
寧清點頭，直接把鏡子遞給了天辰子。
可天辰子的手指剛觸碰到鏡子的邊緣，指尖便立即出現被燒灼的焦黑。
天辰子面色一變，立即便縮回了手指。
「師尊，沒事吧？」寧清沒想到會這樣，立即皺眉問道。
「無礙。」天辰子右手握拳，並沒有讓寧清看到指尖傷痕，面上越發驚疑，這面鏡子，確實有些古怪。
「神器認主，哪是旁人能夠隨意碰觸的，你如今還不願說出這面鏡子是從何而來的嗎？」帝啟眸中發亮，緊盯著寧清咄咄問道。
寧清被他看得渾身汗毛炸起，背後更是瞬間被冷汗浸透，她拿起鏡子，心中不停呼喚，「土土，你回來了嗎？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以前的鏡子，並沒有這樣古怪的現象。
「姐姐，我在，我將補天石溶進仙鏡里時，加了一滴你的鮮血，所以才會出現如今這樣的狀況，不過仙鏡很快就祭煉好了，我可以暫且屏蔽它的感知，你讓天辰長老再試試。」土土很快回應道。
寧清稍稍鬆了口氣，又一次遞給天辰子，「師尊，你再試試。」
天辰子看了寧清一眼，沒有絲毫猶豫，又接過了輪迴仙鏡。
果然，這一次沒再像上次那樣，灼傷天辰子的手指。
天辰子將鏡子拿在手中仔細來回翻看，雖能感覺出此鏡奇異，卻又像是籠了一層紗，看不透究竟奇異在何處。他將輪迴仙鏡還給寧清，嘖聲道：「這鏡子……我看不透，但感覺確實是來歷不凡。」
寧清隨手將鏡子放到桌子上，十分坦然地看向帝啟說道：「這鏡子確實是我撿的，也沒你說得那麼玄乎，啥『神器認主』，不信你也拿起來看看，若這鏡子真是你故人所有，我將它物歸原主就是。」
她這一招叫以退為進，就是篤定帝啟不會真拿了她的鏡子，畢竟他要是想拿走，上回在瑤池的時候就可以直接搶了。
帝啟眉頭微微皺了皺，還真就拿起了桌上的鏡子。鏡子十分乖巧的，雖他翻看。
帝啟嗤笑一聲，手指在鏡面上輕輕一點，竟是直接將土土從裡面拉了出來。
土土嚇得不輕，臉上表情都是懵的，眼看著上半身已經在外面了，立即朝向寧清求救。
「姐姐救我！」
寧清也是嚇得臉色一變，趕忙撲過去，雙手一下就壓在了鏡面之上，好險又把土土給塞了回去。
「好好的塔靈不當，跑到鏡子里做什麼。那可不是你待的地方。」帝啟語氣冷冷的，帶著些威脅。
寧清抬頭對他怒目而視，感受著土土在鏡子里瑟瑟發抖，手中的仙劍已然出鞘。
「小清清，削他！竟敢欺負咱土土！」宵練也很氣憤，大聲叫囂著，引得劍身不斷嗡鳴顫抖。
天辰子的反應更快，已經擋在了寧清面前，面色微冷，「上神這是作甚，不管這面鏡子我徒弟是從何得來，但既然她得了，那便是她的機緣，這世間寶物，不皆是講究一個有緣者得之嗎。」
「好一個有緣者得之。」帝啟依舊坐在凳子上沒動，身上氣勢陡然一變，周圍瞬間肅殺一片，他手中杯盞已是朝著天辰子面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