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虐婆婆
不說原主不能同意，喬染也見不得這種行為。
即便再重男輕女，也不能這麼禍害人啊。嫁了一個傻子一輩子不得毀了。
「不要，奶，我不要走。」江東燕哭著掙扎著。
蔡金花嘴裡卻罵咧道，「不走也得走，小賠錢貨，光吃糧食不幹活，我們江家可不養閑人。給你找戶人家，已經對你客氣了，要不然把你丟山上，讓豺狼把你叼走吃了。」
喬染從屋子裡衝出來，對著蔡金花的麻子臉就抽了幾個耳光子過去，「你敢把燕燕送走，看我不抽死！老不死的東西，自己孫女的死活也不管，攤上你這樣的奶奶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蔡金花的臉頰上頓時傳來了火辣辣的疼，愣了幾秒以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喬染揍了。
這個老三媳婦兒，竟然動手打她！
要知道，喬染平時性子最是軟弱，平時在她跟前屁都不敢放一個，今天竟然對她動手，簡直變了個人似的。
「老三媳婦兒，你翻了天了，竟然敢打婆婆，不怕天打雷劈了哩？」蔡金花氣急敗壞道。
喬染冷笑，「打你怎麼了？打的就是你這個死老太婆。
你連親孫女的死活都不管，要把她送出去，老天爺要劈也得先劈死你。」
喬染說完，將江東燕拉到了自己跟前，放出狠話道，「燕燕是我閨女，今個兒誰要是敢把她送走，我就和她拼了，既然要逼死我們母女，那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不知是不是喬染身上爆發出來的凌厲氣勢，一下子震懾到了蔡金花。
兔子急了也會亂咬人，蔡金花還真相信逼急了喬染，喬染能幹出來這事。
無奈，蔡金花的語氣只好柔了些，「老三媳婦兒，燕燕一個丫頭片子，養在家裡也是賠錢貨，長大了還不得到別人家去？現在送人和以後嫁出去有什麼區別？
咱們家要是有錢就算了，窮的揭不開鍋了，她光吃糧食不幹活，養著幹啥？
再說了，娘給燕燕找的這戶人家，條件可都是好的，燕燕送過去，肯定比咱家的日子好過。以後吃好喝好，大家都好多好啊？」
喬染可不信蔡金花的忽悠，死的能說成活的。
「娘，你說這些話良心就不會痛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燕燕找的那戶人家有個傻兒子，燕燕送過去是給人當童養媳的。
哼，好意思嫌燕燕是賠錢貨，光是糧食不幹活？你也不看看你閨女，多大的人了，吃的比誰都多，乾的活兒比誰都少。
燕燕好歹還會洗衣服，掃地，打豬草，她會幹啥？要說賠錢貨，最大的賠錢貨是你閨女才對。」
喬染說的正是她小姑子江愛英。
她婆婆一共生了四個兒子，一個閨女。
就這麼一個閨女，又是幺女，加上是老來得女，所以江家老兩口疼的不行。
在江家，江愛英什麼都不用干，可卻在家裡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江衛國每個月那三十五塊錢的工資，大半都花在了江愛英的身上。蔡金花是卯足了勁將江愛英當城裡姑娘養，以後想著她能嫁到城裡去。
蔡金花臉色一僵，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那個小賠錢貨能和英子比？」
「能不能比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衛國一個月三十五塊錢的工資全貼給了江家，江家供我們母子四個人吃喝也是應該的。
你現在想要把燕燕給送給別人養活，對的起衛國么？」
「那是以前，現在衛國下落不明，哪來的工資？」
喬染冷哼，「你當我傻呢？什麼都不知道？衛國是沒工資了，可他是為了部隊辦事才出事的，部隊給他發了撫恤金和津貼。」
蔡金花沒想到喬染還知道這事，原本她瞞著的，也不知道誰走漏了風聲，被她給知曉的。
其實喬染也就這麼詐一詐，原主確實不知道江衛國下落不明以後還有撫恤金和津貼。只是依著喬染的猜測，江衛國為部隊辦事，出了意外部隊肯定不會不管。
看到蔡金花的神色，喬染知道她大概猜中了。
拿捏到了這事，喬染手叉著腰，強橫道，「娘，你今個兒要是敢把燕燕送人，我就鬧到公社去。
我倒是讓公社的支書好好的評評理，衛國在外面保家衛國，你卻要把他閨女送人，看看人家咋說。」
蔡金花瞧著喬染平時老實巴交的，今天腦袋怎麼突然和開光了一樣。
這事兒確實是她沒理，真鬧騰到公社，她肯定沒好果子吃。
可對上喬染身上那氣勢，蔡金花焉了，只能咬牙道，「算了，不送就不送，這事兒你也沒必要鬧騰到公社去，咱們畢竟是一家人。」
蔡金花說完，心裡卻滴著血。
留著這個小賠錢貨，家裡每天多浪費點糧食不說，人家許諾的二十塊錢好處費也沒了。
本來她還答應了她家英子，拿這二十塊錢好處費給她買皮鞋穿呢......
......
這茬子事鬧騰過去，喬染將幾個孩子帶回屋裡。
江東燕被嚇得不輕，眼眶還紅紅的。
喬染安慰了幾句，「燕燕，放心，有娘在誰也不能把你送走。」
江東燕懂事的擦了擦眼淚，「嗯，娘，你今天真厲害！」
以前的喬染性子軟弱，現在突然強橫起來讓幾個孩子都有些不習慣。
不過兄妹幾個很喜歡現在的喬染，夠霸氣，這樣才能保護他們不受欺負。
喬染這時候才開始正視幾個孩子，七十年代的條件雖然比大飢荒和六十年代那幾年要來的好一些，可物質條件還是極差的。
生產隊大多數人家每年分得的糧食都不夠吃，一年更是吃不上幾回肉。
喬染帶著幾個孩子在江家的待遇又差，每天喝的都是野菜粥，玉米糊糊，以至於一個個養的都瘦巴巴，面色蠟黃的。
至於身上穿的衣服，打了無數個補丁，破爛又洗的發白不說，還非常的單薄，大冬天的穿著這樣的衣服，孩子的手臉都凍的冰涼，還生了不少凍瘡。
喬染看著幾個孩子，透了幾抹心疼。
但凡原主是個厲害的，江衛國一個月三十五塊錢的工資，幾個孩子過得不是這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