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姐姐，我好想你
「我聽小沁說您一直在幫她補習物理，所以我能加入你們嗎？」易莎眨著大眼睛，單純又期待。
康宏碩微愣，眼神往後挪了幾分。
小沁低垂著頭，怯懦的看了他一眼，兩人眼神片刻交流后，康宏碩笑了。
「好啊，反正一個人也是補習，兩個人……」眼神流轉在兩人身上，緩緩吐出兩個字，「……更好。」
補習，不做些什麼，能叫補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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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俢炎失蹤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里，喬千穗的生活可謂是一團糟。
一場火災把她洗劫一空，不僅房子沒了，連所有貴重的物品都燒成灰燼，這期間她只能暫住在苗苒苒家。
喬政濤每個月準時過來要賬，過程仍是像往常一樣提出一些別的要求，全都被喬千穗拿著刀威逼回去。
米樂得知她的情況，很是同情，於是幫她向上面申請預支了三個月的工資。
簽字時，米樂小姐還不忘幫某人爭取機會。
「所以你又是何苦呢，張張小嘴跟席總撒個嬌，還需要這點工資維持生計？連我都要叫你一聲老闆娘。」
喬千穗心已經被磨礪得毫無波瀾，面不改色的把申請表接過來，道了聲謝謝離開。
自從上次席淮失控之後，她就鮮少見到他出現在大眾面前。
他好像跟著凌俢炎一起退出了她的世界，明明這是她日久期望的，可她卻高興不起來。
再次見到席淮，喬千穗是通過警察局的監控屏幕。
「根據起火點，可以確定的是，這次火災是有人故意放火。」
警察打開一段監控視頻。
監控位置是以俯拍的形式。
可以看到視頻里的主角是兩個男人，畫面不夠清晰，但不影響喬千穗辨認。
這兩個男人，都曾跟她有過一段交集，她光通過輪廓足以判斷。
「是席淮和凌俢炎。」她垂下眼帘，神色蘊含著斂不去的失望。
「這小區監控都有問題，我們只找到了這一段。」
警察把視頻調快，兩人開始立在原地似乎在說話，而後，是凌俢炎先動的手。
他一個拳頭砸在席淮的面門上，席淮躲了一下，仍是沒躲開，遭了一擊。
隨後他不甘示弱，反拳相擊，令人意外的是，這孩子躲開了。
一個成年人的拳頭，他輕鬆躲過，這細微的動作，連攝像機都沒捕捉到。
喬千穗死死的盯著屏幕看，越看心裡的迷霧越渾濁。
兩人打了起來，開始席淮頻頻遭下風，無力反擊。
後來，一個轉身後，他突然佔了上風，有幾拳打到了凌俢炎，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把他撲倒，按在地上狂揍。
兩人扭打了一會，最後是席淮先放了手。
從地上爬起來的凌俢炎跪在地上似是隱忍痛苦，席淮指著他說了兩句，轉身大步離開上了車。
凌俢炎則是彎著腰一動不動。
兩分鐘后，他才拖著沉重的步伐踉踉蹌蹌上了樓。
警察關閉了視頻，嚴肅道：「你認識視頻里的兩個人？」
喬千穗仍是恍惚，木訥的點點頭。
「他們是你什麼人？」
什麼人？
喬千穗琢磨著這個問題，良久她都沒回答上。
警察等了半晌，見她沒開口，視線挪到角落的監控上，旋即又問：「都是你的追求者嗎？」
喬千穗搖頭，「席淮是我公司老闆，凌俢炎是我弟弟。」
「老闆和弟弟？」警察詫異，低頭看了眼資料，問：「你有弟弟嗎？」
「是我小姨的兒子。」
這個回答，沒有問題。
可警察卻沉默了，再次開口他把問題轉到席淮身上。
「你老闆喜歡你嗎？」
喬千穗眼神躲閃，「喜歡。」
「你喜歡他嗎？」
喬千穗抿唇不答，她眼睛在亂轉，心也在亂跳。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
這跟案件有什麼關係？
默了半晌，再次開口，她語氣多了幾分確定：「不喜歡。」
話題終止，也是盤查終止。
警察沒多問，那天晚上她和席淮發生了什麼，只是簡單了解她的去處就把案本關上。
交代了兩句，承諾會認真調查，就打發她回去了。
等喬千穗出了警局，小警察把審問案本帶到了隔壁的監控室。
「單隊。」
單遂坐在暗處，嘴裡叼著一支煙，火星忽明忽暗，他目光犀利，盯著面前的監控追尋女人的背影。
小警察把案本放在他面前。
「她好像知道是誰幹的，故意不說，要不要繼續盤查一下其他鄰居。」
單遂吸了口煙，煙霧從嘴角泄出，恣意的把腿撐開，姿態慵懶，緩緩道：「把案子結了，不用查了，開個證明，就說線路引起火災，申請點補償金給她送過去。」
小警察大驚，「什麼？這……為什麼啊？」
「沒有為什麼，按照要求去做。」
他的語氣冷肅，不帶質疑，可小警察像是不服氣般沒動。
單遂也沒說什麼，兀自抽煙，等煙被掐滅，他才淡淡道。
「阿駿，干久了你就會知道，有些真相就適合永遠埋藏在地里，不要試圖用你的觀點剖析它，它就是定時炸彈，一旦見光，所有人都得死。」
他起身拍了拍阿駿的肩膀，開門出去。
阿駿站在原地沒動，拳頭攥得很緊，他垂著頭，咬著牙嘴裡喃道：「我不信，上次也是，這次也是，明明是那個姓席的做的，非要包庇他，他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嗎？該死！」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心中萬分不甘，視線落在案本上，他心底暗了暗，扯過案本衝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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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千穗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沒有任何期待的一個晚上接到凌俢炎的電話。
電話打過來時，她還在洗澡。
她裹著浴巾走出來，苗苒苒還窩在沙發里打遊戲。
電話被苗苒苒壓在屁股底下。
喬千穗扶著頭上的浴巾，將這個妖艷賤貨擠到一邊。
「你屁股挪開點，壓到我手機了。」
苗苒苒剛瞄準目標，結果被她一推——
打到了自己人。
「啊啊啊，喬千穗，你個殺千刀的。」她抓狂。
喬千穗拿到了手機，生怕對方掛了，趕緊按下接通鍵。
「喂，您好。」
聽到她的聲音，對方微弱的呼吸聲猛地一滯。
長久的沉默，只剩電流交錯的沙沙聲。
喬千穗心無規則的跳動，明明對方沒說話，她卻能猜到。
她捂著手機回到了房間，光線黑了下來，她這才剛開口問：「俢炎，是你嗎？」
對方透過電話線，長舒一口，聲音帶著朦朧又倦怠。
「姐姐，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