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芊洛,我們見一面吧
鄭巧芷被楚修然嚇到了,在鄭巧芷懷疑這傢伙會不會動手揍她時,楚修然黑沉著一張臉,夾著一身怒火,轉身離開。
「不給就算了,生什麼氣,切,真小氣。」
鄭巧芷鬆了一口氣,又吹了一個泡泡,朝楚修然的背影揮了一下手。
「……」吳麗,她家藝人真是作死一把好手!
吳麗上前一把扯住了鄭巧芷的手,語氣嚴厲地說,「你瘋了,把楚總得罪死了,你以後就沒有退路了。」
鄭巧芷輕瞟了一眼吳麗,撩了一下長發,妖嬈一笑,「我可沒瘋,楚狗從來都不是我的退路,別來噁心我了。」
鄭巧芷說完,轉身就往裡面走去。
「……」吳麗。
就算不是退路,也不應該把人得罪那麼死,這個圈子就是廣結善緣,她家藝人倒好誰都得罪死了。
海城大學。
許芊洛來到教室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班上全在討論秦雲驍和周沐妍訂婚這件事,都在贊郎才女貌,很般配之類。
這些天,許芊洛已經能做到平靜看待了,她拿出課本,正打算翻看複習一下。
「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了,不就是平城的秦總要娶周大千金的事嗎!」
「不是這件事,是海洋之心即將要在市中心最大的拍賣會上當眾切割,海洋之心可是稀世珍寶,有價無市那種,每個女人都希望擁有的珠寶,可現在要被切割了,真可惜……」
一旁的許芊洛臉色慘白了起來,她猛地站了起來,朝那兩個談話的女生沖了過去。
「許,許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那兩個女生被突然衝過來的許芊洛嚇了一跳。
許芊洛奪過了那個女生的手機,翻看起那篇新聞。
海洋之心真要被切割了!
許芊洛漂亮的小臉慘白如雪,一點血色都沒,眼裡的情緒太過複雜,愧疚、痛苦、絕望摻和在一起,翻滾著,交纏著。
「許同學,你沒事吧?」
許芊洛臉色煞白,把那兩個女生都嚇到了,她們不安地看向許芊洛問道。
「沒事。」
許芊洛將手機還給了那個女生。
「芊洛,你……」
夏安追過來,看到許芊洛臉上沒一點血色,眼睛還猩紅,她擔憂了起來。
「幫我請一下假。」
許芊洛對夏安說了一句,就跑出了教室。
許芊洛漫無目的地走在校道上,春天的風還是很冷,吹在人的皮膚上如同刀割一般,可許芊洛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海洋之心那可是許家的傳家寶,小時候父親還拿過那顆鮮艷深藍色的鑽石給她看,說那是他們許家的「幸運」,以後這份幸運也會跟隨著她……
當年她沒能保住許氏和父親,難道現在她連許家的海洋之心也保不住?
許芊洛神情恍惚,腳下被路邊的石子絆倒,重重摔在了路上。
膝蓋上的疼痛,讓許芊洛從當年沉重的痛苦中稍微回過了神,她握緊了身側的雙手,目光透著堅定。
她一定要奪回海洋之心,不能眼睜睜看著海洋之心被切割。
許芊洛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顧腳上的疼痛,朝停車的位置走去。
許芊洛開著跑車出了海城大學。
開到了市中心最大的拍賣會。
許芊洛沒有走進拍賣會,現在拍賣會上也沒有海洋之心。
許芊洛坐在拍賣會門前的一張石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沒意義地守在這裡,可她心中的不安、恐慌,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細微的安撫。
許芊洛低垂著頭,雙手痛苦地捂住了臉,她要怎樣才能奪回海洋之心。
向顧南琛尋求幫助?可顧南琛在顧家四面楚歌的艱難處境,許芊洛狠狠擰起了黛眉,況且她私心裡不想欠顧家太多。
如果她不藉助顧家,她又如何能從拍賣會上奪回海洋之心。
海洋之心即將在拍賣會上被切割,這件事那麼轟動,引起了各大豪門的關注,主要是那些豪門中的太太和千金們對其關注,想要一睹這件稀世珍寶的風采。
要想從那場拍賣會上拿回海洋之心,不僅要有財力還要有權勢和一定的社會地位,想到這些,許芊洛更加覺得希望渺茫了,她痛苦地咬著紅唇。
許芊洛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鈴聲幾乎沒停過。
她被煩得受不了,她放下了捂住臉的雙手,拿出手機,沒多看一眼,就接通了電話。
那邊一陣沉默,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許芊洛僵住了身體,她的手用力地握著手機,紅唇被她的牙齒咬得發白,即使對方什麼都沒說,許芊洛還是一下子認出了那人!
她的手機上次摔碎在了校道上,後來手機和手機卡都換了,那人是怎麼知道她新的手機號?
那邊輕笑一聲,接著一道溫潤的男人嗓音響起,「你真的長大了,比以前沉得住氣了,我還以為會聽到你的咒罵聲。」
許芊洛沒說話,她緊緊握著手機,指骨因為太過用力都泛白了,許芊洛低垂下的眼眸翻滾著刻骨的恨意。
咒罵有用嗎!那只是無能者的一種咆哮泄憤,而對那些加害者不痛不癢。
所以她不罵,她想要的更多。
等著,她會手刃那些仇敵,讓他們血債血償,體會她當年的痛苦、絕望,將現在光鮮亮麗的他們都踩在泥潭下。
「你現在連一句話都不想對我說了嗎,芊洛?」
那熟悉的溫潤嗓音帶上了溫柔。
「滾!」
許芊洛只覺得異常的噁心,忍不住吼了一聲。
「剛才還誇你長大了,又這麼沉不住氣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那邊低笑一聲,說出的話還是那樣溫柔。
對那溫柔,許芊洛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憎惡,她眼裡翻滾著強烈的恨意,她的唇都她咬得滲出一絲血。
和以前一樣?他以為她還像曾經那樣天真愚蠢,被他一次次欺騙,不,她不一樣了,現在的許芊洛不會再陪他玩什麼愛情遊戲,她只想將他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加倍奉還。
「芊洛,我知道海洋之心對你很重要,只要你答應和我見面,我就將海洋之心還給你。芊洛,我們見一面吧。」
那道溫潤的男性嗓音再次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海洋之心?
許芊洛神情微微一愣。
「把海洋之心拿到拍賣會上切割,是你的一個詭計吧,就為了逼迫我去見你?怎麼,把我關在精神病院三年還不夠,還想把我再抓進去。」
許芊洛想到了什麼,她漂亮的小臉一冷,這個人還是一如當年那樣卑鄙無恥!
那邊沉默了半響,傳來了一聲嘆息。
「芊洛,我是真心愛你的。」
「是嗎,那就把你的心挖出來,讓我看看你的真心。」
許芊洛眼裡冷到結成一片冰川,她帶血的妖艷紅唇勾起,露出一抹詭異森冷的弧度,嘲諷地開口。
許芊洛話里的恨意那麼明顯,對方卻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芊洛別任性。」
許芊洛臉上的嘲諷更濃了,那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會避重就輕,虛偽做作!
「海洋之心對你很重要,你認真考慮考慮,你要是想通了,可以撥打這個號碼,我隨時都可以去見你。」
那邊用一種非常溫柔、寬容的語氣說。
「有句話,我一直想告訴你,我只恨當年那一刀沒能插入你的心臟。」
許芊洛講完之後,她將手中的手機摔在了地板上。
號碼被那人知道了,這個手機號碼不能用了,她要換個手機號碼。
離拍賣會大門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轎車。
車裡的男人,長相英俊,溫文儒雅,他拿著手機,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動作,雙眸一直望向車窗外,目光鎖在那個坐在石椅上的女子。
他看著她憤恨地摔手機。
「看來她很恨我啊。」
男人的聲音溫潤。
「秦總,您要是想見許小姐,您現在下去見就可以了,為何還要詢問許小姐的意見?」
司機轉過頭,看向後車座那個溫文儒雅的男人,不解地詢問。
「你不懂,不一樣。」
秦雲驍放下了手機,收回了視線,眼裡一片冷漠。
「開車。」
秦雲驍閉上了雙眼,語氣淡淡吩咐。
一輛黑色轎車從許芊洛面前開過。
傍晚時分,許芊洛才開車回顧家老宅。
許芊洛小臉慘白,失魂落魄,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她褲子上還沾了泥土和血跡。
這可把客廳里的林青桐和顧知語都給驚到了。
顧知語瞪大雙眼望著許芊洛,嫂子在外被人打劫了吧!
「小洛,發生什麼事了?」
林青桐上前,來到許芊洛身邊,林青桐滿臉擔憂,眼裡是對許芊洛的關心。
「媽,我沒事,我現在想一個人靜靜。」
許芊洛在外面被冷風吹了一天,精神和身體雙倍折磨,她很疲憊,沒有過多的精力回應林青桐的關心。
「那你上樓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吩咐一聲就行了。」
林青桐沒再多詢問許芊洛什麼。
許芊洛點了一下頭,抬腳上樓。
「嫂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我幫你出氣……」
顧知語回過神,朝許芊洛追去,被林青桐一把拉了回來。
「出氣,出什麼氣,你別搗亂了。」
林青桐瞪了一眼咋咋呼呼就要撲上前的顧知語。
「我這不是關心嫂子嗎?」
顧知語嘟了一下嘴巴,委屈地說。
「你嫂子輪不到你關心,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林青桐將顧知語拉回了客廳那邊,小洛有她兒子關心就夠了,顧知語就別去搗亂了,她還等著抱孫子。
「呃……」
顧知語滿臉迷茫地看向她媽。
「睿文跑到我這告狀,說你昨天把他最喜歡的跑車送給了一個男人。」
林青桐開口說。
「我這不是喝多了。」
顧知語露出了心虛的表情。
昨晚喝得爛醉的她,一豪氣就把開來的那輛跑車送給了一個男公關,忘記了她開的是潘睿文的跑車。
「潘睿文也太小氣了,我和他一起長大的情誼還比不過一輛車,他竟然為了一輛車,跑到你這裡來告狀。」
接著,顧知語想到潘睿文跑到她家告狀,她臉上的心虛退去,她開始不滿起來。
「你還知道你們是一起長大的啊,你和他打架的時候,怎麼不想一下你們的情誼。」
林青桐戳了一下顧知語的腦門。
「那可不行,潘睿文對我都沒有手下留情,我要是留情了,那不是吃大虧,我才不傻。」
顧知語摸著被戳的腦門,反駁了一句,就捂著自己的小耳朵跑開了。
「……」林青桐,她沒想擰她耳朵。
卧室。
坐在輪椅翻看文件的顧南琛聽到開門聲,接著只有腳步聲,沒有說話,他抬起頭看過去,他的小妻子臉上全是疲憊,她一身狼狽地走進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出什麼事了?」
顧南琛放下手中的文件,他蹙起了眉,語氣嚴肅。
「沒事,摔了一跤,我先睡了。」
許芊洛換了睡衣,就爬上了床,拉上被子蓋在身上,閉上雙眼睡覺。
顧南琛見她臉色蒼白還有倦意,沒有阻止她。
可能身心疲憊的原因,許芊洛很快就睡著了。
顧南琛拿著醫藥箱過來,他掀開被子,拉過許芊洛的腳,捲起她的褲腳,露出她膝蓋,她膝蓋上的擦傷紅腫出血。
顧南琛手上放輕動作給她上藥包紮傷口,整個過程都沒有吵醒沉睡的許芊洛。
幫許芊洛處理好傷口,顧南琛抬頭看向雙眼緊閉,沉沉睡過去的許芊洛,即使睡著了,她還皺著眉,小臉上帶著濃濃的不安,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顧南琛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那邊還有未完成的工作。
他皺了皺眉,最終還是上了床,將睡得不安穩的小妻子撈進了懷裡。
許芊洛聞到了熟悉心安的氣息,睡著的她,小身子不斷往顧南琛的懷裡鑽,身體緊緊靠在了顧南琛身上,微張的紅唇貼在了顧南琛的胸口。
她身上獨特芳雅的氣息一直飄進他鼻子,嬌軟的身軀還不停地蹭他,特別是她的紅唇……
一股燥熱從腹部湧上。
顧南琛蹙起了眉,俊臉上露出了難耐。
他低眸看向懷中的小妻子,見她緊皺得眉舒展開了,小臉上多出了幾分恬靜祥和。
顧南琛收回了目光,蹙起的眉也被撫平了,臉上的難耐也少了些。
瞥見她紅唇上的傷口,顧南琛眸色幽深。
他的小妻子遇到了什麼事?讓她露出了痛苦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