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為何癲狂病態

少女的身體呈現在溫予懷的視野中。

他輕輕喘息著，上癮般地在對方身上用唇齒畫上自己的痕迹，靡亂暈紅的痕迹猶如雪地紅葉。

泛著點水光的薄唇輕輕張開：「…桑桑的身上，好涼。」

畢竟之前淋了雨，就算現在已經被擦乾了，但仍有些許的冷意覆在皮膚表面不願散開。

不過，那些冷意很快就被青年的體溫覆蓋住。

鈴鐺晃動的聲音逐漸劇烈，溫予懷輕垂下眼，骨感美的手指沿著少女的腹部下滑。

雲桑的雙眸渙散一瞬，手腕的鈴鐺胡亂作響，想要推開對方緊實的胸膛。

急促的呼吸后，少女抿緊粉唇，緊緊合上了雙腿，不想讓青年觸碰。

溫予懷的面部輪廓柔和一瞬，「桑桑，別怕……」

有綿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淆雜著愛溺氣息。

輕淺的水聲和鈴鐺晃動聲合為一起，雲桑眼前的人影越發變得模糊。

溫予懷望著少女茫然難受的模樣，呼吸急促了一秒，暈染開來的淺紅順著耳垂一路滑到了衣襟中，彷彿他才是被蠱惑的那個人。

時間稍逝，少女口中微弱的顫音層層疊疊也更凌亂了，短促求饒的話語也變得斷斷續續。

琉璃似的眸子彷彿失了光，渙散得越發嚴重。

在持續了一段時間后，她終於剋制不住地微張開了粉唇，低低地嗚咽出聲。

抱起了少女脫力的身體，溫予懷用淌著燈光晶瑩的手擦去了對方面頰的薄汗。

他低眸注視著雲桑還處於渙散中的眸子，靠近輕吮了一下對方的耳垂，帶著病態繾綣的笑意：

「桑桑，我這就帶你去洗個澡，好嗎。」

——

浴室中的水汽緩慢飄散著，溫予懷將懷中已經眸光朦朧的少女抱緊。

他就著溫和的水流，逐漸與對方更緊密地糾纏起來。

思緒像是掉進了一團緊蹙的花海中，只是隨之而來的，卻是少女抽咽不住的軟綿嗓音。

「哥哥，疼…」雲桑眼角噙著淚，她奮力地想要躲開，可是腰肢被反向扣住。

這種時候，溫予懷簡直像條綁住獵物的蛇，獵物掙扎的越是厲害，便捆攪得更加用力。

青年愉悅地輕喘幾聲，看到對方眸里的水光，才翩躚著眼睫隱忍下來。

「桑桑，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雲桑這種時候哪有心思去想，但是在對方的指引下，她不得不轉動思緒去回憶。

「桑桑一定不知道，你的出現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

溫予懷這一世是沒有孤僻症的，他的癥狀全是演出來的。

但曾經的他，的確患有無比嚴重的自閉症，甚至隱隱快出現精神分裂的徵兆。

那時候的少年，差不多已經沒辦法再救回來了。

就連世界相關方面的頂尖專家，也都在檢查過後無奈地對溫父溫母搖了搖頭。

直到雲桑的出現，這一切才被打破……可也僅僅是打破。

屬於少女的溫暖和陪伴，讓什麼都還不懂的溫予懷感到了在意，但他的病是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治癒好的。

如果他真的有那麼容易就被治好，哪裡還需要等到雲桑的出現？

第一次有了擺脫孤僻症的跡象，是因為親眼看見了少女死在眼前…為了保護他而死的。

倒在了大片的血泊中，子彈穿過了她的胸膛。

綁架犯們原本是將槍對準了他，但在危機的時刻，女孩突然將他推開了。

那一幕，溫予懷至今還記得很清楚，朦朧的血霧像是一朵曼殊沙華，在他茫然滯澀的心臟上留下了從未有過的畫面。

可當時什麼都來不及反應。

所以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女孩離開了自己。

彼時的溫予懷像座被遺棄的石雕，孤零零站在少女的屍體旁，用他獃滯的目光看著那還留有溫度的鮮艷血液。

他的自閉症從此更加嚴重了。

他變成了一個徹底的精神病人，靈魂已經不在，只剩身體還保留有一口氣。

可就算這樣，他也活了幾十年，在死後，他重生了。

第二次，溫予懷帶著少女，躲過了那次的突襲。

這次他的孤僻症已經好了一些，可惜還是遠遠不夠，他不擅長交流，甚至不會笑。

在被雲桑安慰的時候，注視著那張甜軟可愛的臉頰，他都無法給對方一點回應。

於是，像是上天對他的懲罰，溫予懷又體會到了上一世的痛苦，並且心臟處的痛比上一世要更加刻骨銘心。

他不知道那種感情叫悲傷，於是上天教會了他。

為少女下葬完之後，溫予懷像只遊魂般在世界遊盪了十幾年，便也安靜地投入了死亡。

他以為如此失敗的自己，生命之路定然已經走到了頭。

重生了一次還是以這種結局告終，怎麼會有第二次重生的機會。

可就是這麼湊巧的，溫予懷第三次重生了。

這次的他勇敢了很多，哪怕還是不能徹底克服孤僻症，他也明白了該如何去珍惜對少女的感情。

溫予懷非常警惕地帶著對方避開了兩次的噩運，他就像是捧著珍惜水晶的騎士，小心地呵護在手心裡發光的寶物。

然而一個人的成長與突破是需要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的，這句話放在他的身上極其合適。

溫予懷失敗了，他一次又一次地聽到了手裡水晶破碎的聲音。

他自認為自己徹底成長所付出的代價，堆積起來足以摧毀任何一個不夠堅韌的靈魂。

但他同時很清楚，自己無法與上蒼對抗，唯有與自己對抗。

在數不清多少次的失敗后，溫予懷才終於徹底擺脫了曾經那個孤僻少年的影子。

而這一切，如果沒有少女無數世來始終無一的陪伴，僅靠他一人是走不完這條路的。

上帝在將悲痛鐫刻在他心臟上…使他變得完整的同時，也使他變得扭曲。

如果將心扉比作瓷瓶，那麼他的這個已經過重重鍛造，而看起來完美已經無可挑剔的瓶子，內部已經裝滿了暗沉的粘稠液體。

那是溫予懷在一次又一次重生中……伴隨悲傷和壓抑，而一同產生的陰暗痴狂。

無數次地失去了心愛的少女，溫予懷早就不能做到再像當初那樣平靜以待了。

他甚至只要看對方一眼，那些層層堆積的無數慾望，就能將思想淹沒，讓他變成一個只知道去佔有對方的變態瘋子。

可是，經歷了這麼多，別提正常人了，就算是被聖潔眷顧的幸運兒，恐怕也早就在無數次的死路里失去理智吧。

能保持所剩無幾的理智，溫予懷所靠的，全部都是心中那片早已不能覆蓋過愛意的扭曲執念。

眼下，他終於費盡心機，既讓少女成功安全地活到現在，又能徹底佔有對方並且不害怕暴露本態。

呵呵，他怎麼可能再壓抑得住自己的本性。

溫予懷深吸一口氣，略低諳沙啞的喉音響起，醇醇詢問道：「桑桑，快說喜歡哥哥。」

懷中的少女已經逐漸平緩下來，軟趴趴地靠在他肩上輕吐呼吸，可能是為了討好青年，讓對方放過自己。

所以她頓了兩秒，就小聲地開口：「喜歡哥哥。」

但云桑完全沒想到，這句話卻成了激起對方反應的x葯，在青年滿足的目光中，修長大手覆上了她的后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