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陸平:」不可玩弄人心!」
夜深。
僻靜的雙車道。
墨綠色越野車的兩束大燈照亮,它車前,刺眼的光芒里,那輛車尾已經被撞的觸目驚心的寶馬五系依舊還亮著雙閃,紅色的燈光忽明忽暗,折射在車旁的兩位男人身上。
這個時候。
陸平已經進入到狀態里,他平靜,從容的注視、觀察著面前這位身材高大的男人。
整體的氣質,有些像是棒子國電影里馬東錫所展露出的模樣,但馬東錫的身高只一米八左右,陳大春與其相比要更大一號,再加上,後者是真切經歷過許多場面的,他展現出的兇悍,遠不是演戲能夠表演出的。
念想著。
陸平嘴角輕揚。
「你在笑什麼?!」
沉悶的話語聲突然的驚響。
鬆開抱著的腦袋,布滿血絲的兇狠眼神猛地抬起,直勾勾的盯著陸平。
「我最討厭你們這種自以為把所有人的命運都掌握在手裡的人了。」
「這讓我感覺好噁心啊。」
陳大春神情很恐怖、猙獰,這一種感覺不是任何犯罪電影能夠表現出的。
陸平如芒在背。
背脊上的汗毛一根根炸起。
失控感。
他從陳大春的身上發現了一種失控的感覺,這是玩弄人心后的反噬…這不能說是陸平的失誤,他在夜色的高空,在鋼絲上搖擺,於刀刃尖起舞,這是賭命,身子往哪一側搖晃都有可能。
[轟!]
忽而!
陳大春眼睛眥裂,身上結實的肌肉涌動,巨大的拳頭驟的向陸平擊打。這個拳頭,是迎著陸平面部去的,黑框的眼鏡后,陸平的瞳孔收縮,他腦海里已經浮現出自己腦袋像是一個西瓜般炸開的血紅。
拳頭,擦著陸平的耳朵重重砸在了身後的那輛寶馬五繫上。
接近兩噸重的車子晃動。
鋼鋁混合的車身,一隻拳頭印深陷。
「我還會來找你的。」
陳大春沙啞、低沉的話語聲驚響,他收起拳頭,低著頭深深看了一眼陸平,轉身就往那輛越野車走去。
轟鳴的引擎聲響起。
墨綠色的越野車如同脫韁的野獸,在地面上留下兩道車胎急轉的痕迹,車子消失在夜色里。
…
「呼!」
陸平吐出了口氣。
這時。
他感覺腳下有些發軟,站不住了,索性后靠,倚在了車身邊。他心臟仍跳的很快,身子都已經被汗透。
他胳膊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
但察覺到從駕駛位望來的目光,陸平依舊強撐著,他從懷裡摸索出了一盒軟中,磕了磕煙盒,可手在抖,幾次沒有倒出來。
片刻。
才把一根煙抽出,叼在了嘴裡。
他平日,是不怎麼抽煙的,這裝在口袋裡的煙還是他獲得能力前備著的,遇到一些抽煙的客戶,給他們遞煙、點火。
還在摸著口袋。
駕駛位前,車門被推開,裹著一種曼妙氣味的倩影,出現在陸平眼中,依舊依靠在車身上,鼻子輕嗅了嗅。
那味道,是多種氣體混合成的。
有香水味,這是今天他在見到林婉兒時就聞見的,是清新的葡萄柚,交織柔美茉莉與玫瑰香精,明媚動人的花果香調。
有體香。
還有一種,…,讓人眸中搖曳著火苗的味道,是情緒興奮到極致后彌散出的。
陸平眸子里。
皮膚白皙到泛光。
身穿白色弔帶裙。
在經歷過對普通人而言猶如噩夢般恐懼事件的林婉兒,其反應有些…古怪,眼尾微微上揚的丹鳳眼水潤、明媚,露出的白皙皮膚紅潤瀰漫,像是熟透了的紅瑪瑙。
像是想起了什麼。
陸平看了一眼林婉兒腦後,束著烏黑長發的『發繩』,目光又望向了其餘的位置。
「我…我幫你點。」
林婉兒嬌艷欲滴到骨子裡,她小口呼著氣,輕聲道。
從陸平的口袋裡摸出了打火機。
[叮——]
[叮——]
接連幾次。
才點著了火。
藍綠色的火苗,倒映在林婉兒的眸子里,白皙的臉頰上,她踮起腳尖,給陸平把煙點上。做完這一切后,她後退了一步,白皙的雙膝緩緩彎曲…
陸平吸了口煙。
突出白色的霧氣。
「唔——」
他依著車身,舒服的閉起了眼睛。
腦海里復盤、思緒著方才的一幕幕,這是他距離死亡最直觀的一次,但禍福相依,未嘗就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讓他從獲得能力以後,那種下意識認為自己是『天命之子』的狀態里清醒。
他明白,他如果大意,如果輕慢,他絕不會每每都絕處逢生!
「玩弄人心,需要有度。」
陸平,低語。
好在,在直面陳大春時,他並沒有完全的肆意,是在琢磨了後者性格、脾性,與執著後方去揭開其隱秘的。
陳大春只要惦記著他那血海深仇,就不會真正不顧一切的殺死他。
「最後一點。」
又吸了口煙。
抬起頭看向被遠處霓虹燈映襯紅潤的天空,依靠著寶馬五系,陸平黑白分明的眸子肅穆、冷峻。
「以後,再也不能輕易把自己置入險境了。」
「再往後。」
「被安排在我身邊的安保力量,永遠也不嫌多!」
陸平攥緊了拳頭。
只今天一晚,就讓陸平患上了一種這輩子都難掩的恐懼症——火力不足恐懼症!
過了許久。
身子打了個顫慄。
「我們走吧。」
陸平,沉聲道。
…
「黃總,今天怎麼會想起來要約我?」
中海。
紙醉金迷的天上人間會所。
劉用輝抽了一口雪茄,半眯起眼睛打量著黃瑞偉,他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我想托劉總幫我牽個線。」
黃瑞偉躺在木製躺椅上。
模樣精緻的技師探出柔弱無骨的小手,輕按著他的肩膀。
「牽線?」
「我能給黃總牽什麼線?」
劉用輝笑了一聲。
「那位陸先生,我想請劉總幫我組個局,讓我能親自向陸先生負荊請罪。」
黃瑞偉神情儒雅,誠懇道。
從他的臉上彷彿完全看不出,在幾個小時前,他才在外灘街景前將妻子殺死,並表露出最後一番深情。
正如同陸平在情報里看到的。
黃瑞偉只有一時的兒女情長,但在其天平上,更多壓著的是利弊。
「你的老婆可是死活要殺死陸先生。」
「她已經不在了。」
「噢?」
劉用輝還沒接到這一條消息,聽到后,抽著雪茄的動作停頓,看向黃瑞偉。
「我做的。」
黃瑞偉面容平靜,說道。
劉用輝聽見,眼皮輕跳,他心驚的不是黃瑞偉殺死自己老婆,而是因為,他老婆剛得罪陸平,就被黃瑞偉親自殺死。
這裡面所代表的,是陸先生背後如同深淵一般的能量。
「好。」
「只是我不確定,陸先生賣不賣我這個面子。」
劉用輝坐起了身子,眯起眼睛,緩緩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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