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即使重來，我依舊會這樣選擇
此時此刻，看著記憶回溯腦機投影畫面的無數觀眾。
心中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們無法想象。
沈暗這個剛剛進入支隊的愣頭青，居然和警司總負責人態度如此曖昧。
老狐狸？
還威脅對方要求換一個師傅？
這明顯不是正常的關係。
難道。
難道他們兩個人暗中進行著某種腌臢勾當？
「現在我能給出最合理的推測，就是沈暗和警司總負責人有見不得光的勾當，否則兩人的態度怎麼可能這樣親密？」
「按道理來說，這個天殺的人渣見到這麼漂亮的女子，應該腆著臉貼上去啊，為什麼要求換一個師傅帶？」
「這還用問，欲擒故縱唄。」
「這個總警司負責人，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好人。」
「沈暗這個畜生，真的該死！」
……
所有人都在胡亂推測。
唯獨沈黎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疑惑之中。
為什麼媽媽從來都沒說過她是刑偵的事情？
又為什麼要瞞著這些事情？
沈黎初的腦子就像是一團亂麻，她不停的思考著這段時間經歷的所有事情，混亂且龐大的信息量瘋狂湧進她的腦海之中。
亂，越來越亂。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最後的思緒。
竟定格在了那個名為自己父親的人渣身上。
三個月之前。
深夜。
此時的沈暗已經落網十天，所有的審訊已經進展的大差不差。
自從被捕以來。
他的態度刷新了所有人的預料。
該交代的事情全盤托出、犯下的罪行也供認不諱。
可唯獨一件事。
同樣讓那些審訊人員陷入了疑惑，甚至越發覺得沈暗是個禽獸不如的垃圾，這麼久以來他從未懺悔。
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可沈暗犯下如此滔天罪行，雙手沾染了無數血腥。
卻在臨死之際。
依舊不曾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犯下的那些血腥罪行，有過半分的懺悔，這樣一個人究竟是有多冷漠無情、暴虐殘酷？
而且這絕不僅僅是無情、暴虐這般簡單。
更是對司法機構的一種挑釁。
他挑釁公平、挑戰公理、挑戰律法。
自始至終沒有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犯下了怎樣的罪行。
這是審訊、律法機構、的所有人員，以及沈黎初。
都無法忍受的事情。
他們必須要看到這個人渣後悔、認錯的場面。
所以沈黎初咬著牙發問。
「如果讓你的生命重來一次，你是否還會犯下這些滔天罪惡，是否還會像如今這樣禽獸不如，又或者說你這三十年以來。」
「有沒有過一丁點的後悔！」
她看著這個血緣上是父親的男人，用心中的最後幾分執念發問。
此時的攝影機，正進行著全程直播。
審訊室的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沈暗的答案，他們希望這個人渣在這時候懺悔，給全國人民一個警示的作用。
聽到女兒的質問。
沈暗先是一愣，似乎是在猶豫什麼。
人們很難從果斷的他臉上，看到這種片刻錯愕的表情。
無論是審訊，還是盤問。
他統統對答如流。
可現在，卻陷入了短暫的錯愕。
眾人覺得他會後悔、會認罪、會否定自己這沾滿血腥，猶如垃圾一般的人生。
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沈暗搖頭輕輕嘆息一聲，最終卻只是風輕雲淡的笑了笑。
他非但沒懺悔，反而更加猖獗。
「偶爾會幻想另一種人生，但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我願意為沒做好的事買單，但我不後悔做的任何決定。」
「哪怕讓這一切重來，我依舊會做出和從前相同的選擇，踏入世人眼中的這一條墮落、骯髒、滿是血腥的罪惡之路。」
此言一出。
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多了些憤怒。
甚至那名年輕的審訊人員，想要衝上前去狠狠的給他幾拳。
但最絕望的，莫過於沈黎初。
在聽到這個回答之後。
她心中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最後一絲溫情。
也如同飄在空氣中的肥皂氣泡，在奪目的陽光下消逝的無影無蹤。
他，是個真真切切的人渣。
禽獸不如的垃圾！
……
思緒戛然而止。
沈黎初握緊了拳頭，骨節泛起了清脆的聲響。
這個人渣，為什麼直到這種時候。
仍然不會有半點的懺悔？
不會為手上沾染的無數血腥、犯下的滔天惡行感到內疚？
她不知道答案。
只是死死的盯著記憶回溯腦機投射而出的畫面。
比任何人都要認真。
……
投影之中。
沈暗很快便完成了負重十公里跑，並且沒有任何的休息。
緊接著便開始了仰卧起坐和引體向上的訓練。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他硬朗的五官顯得更加陽剛，被汗水浸濕的t恤緊緊貼在皮膚上，將原本就出眾的身材凸顯的更加惹人注目。
腹肌與胸肌輪廓在烈日下。
充滿了健美的氣息。
溫陽有些愣住了。
原本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沒想到這麼大的訓練量他卻這樣輕鬆？
而且十公里跑，好像還打破了總記錄。
看著溫陽有些懵的眼神，沈暗做完最後一個引體向上。
落地后沖對方淡淡的笑了笑。
可就在這時候。
溫陽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白了一眼沈暗之後。
便查看起了信息。
【珠海上浦區南路，發生一起命案，作案手段極其殘忍……】
看著內容，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緊接著攥緊拳頭。
最後轉身就走。
「給你三分鐘時間，換好衣服。」
「立即出發。」
沈暗不由得無奈吐槽一句。
「不是吧，你真覺得我這麼快就能好嗎？」
作為一名老司機，他顯然話裡有話。
而溫陽表情十分嚴肅。
「我不管你需要多久，但我只給你三分鐘。」
「這是命令。」
沈暗看著和昨日落差如此之大的溫陽，只覺得無奈。
「去哪裡？」
溫陽淡淡一笑。
「當然是兇案現場，據說作案手法非常殘忍。」
「到時候別被嚇的走不動路。」
「但這是你踏入刑偵行業的必修路，不要覺得我太殘酷，這是我必須負責，你也必須要做到的第一課。」
沈暗眼神十分怪異的看她說出這番話。
而後玩味一笑。
「好的，那我儘力不被嚇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