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姜梨來送衣服和請帖的時候,碰到個男人把他媳婦拖拽到市局門口要報案,說他媳婦謀害了婆母的性命。
那女人一個勁的喊冤,在市局門口,就快被那男人打死了。
姜梨看到秦隊長親自出來,秦隊長推開要報案的男人,說沒定罪之前只是疑犯,再打就把他抓起來。
那男人扯壞了秦隊長的上衣,罵他是不是合謀的姘頭?
透過圍觀議論的人群,姜梨看到那男人被秦隊長踹出去,並告他襲警一同抓了進去。
真解氣。
市局忙的很,加上又有新案子,姜梨看不到秦隊長了。
她在門口逮到一個過路的警員,央求他把衣服和請帖帶給秦隊長。
周寒一看是小嫂子來了,哪能讓她就這麼走,給姜梨帶到秦朝辦公室,笑著道:「這不衣裳還沒給錢嗎,今天正好是發工資的日子,你不要,明兒秦隊長就花掉了,我這就叫他去。」
姜梨怕影響他們工作,周寒說不影響,他們有午休吃飯的時間,叫姜梨務必等一等。
周寒跑的帶風,秦朝剛從審訊室跨出來,就被他帶著跑,「嫂子來了,快點。」
秦朝一頭霧水,連問了幾聲,才曉得姜梨來了,他住了腳步,說:「你跟她說,我忙,叫她先回去吧。」
周寒惋惜,「你明天都沒空參加自己的訂婚宴,不趁著嫂子送衣服的機會見一面?」
秦朝低頭瞧了眼被扯壞扣子的上衣,他親媽真可以,跑到他單位的住房裡,給他當季的衣服都拿回家,美其名曰要幫兒子洗衣服,他就身上這麼件便裝,明天都不知道換什麼?
秦朝說:「那行吧,你先進去審審那個打老婆的王八蛋,他老娘死的蹊蹺,那龜孫子的眼睛閃躲,叫囂的厲害,其實心裡有鬼的很。」
「明白。」周寒拿了個信封給秦朝,說是這個月的工資。
「剛幫你領了,正好給了小嫂子的衣裳錢,明天的喜宴放我半天假,我替你看熱鬧去。」
「滾。」
「好嘞。」
……
秦隊長一進門,姜梨就站了起來,憋見他敞開的領口處的肌膚黝黑了不少,幾天不見,也不知他做什麼去了,將脖子以下曬的幾乎跟臉一般黑了。
非禮勿視,姜梨低了頭,把衣服一套套抖開給他看,一共做了三套,一套藏青色的,一套煙灰色,還有一套黑色。
「都是按照秦朝的尺寸做的,挑的都是適合你膚色的料子,你試試合不合身?」
秦朝憋了半天,其實他不黑,等恢復了秦朝的身份,第一個跑去叫她給做十件淺色的。
他叫姜梨算錢,姜梨報了個數字,趁機把請帖遞過去,問他十六那天能不能出席她跟秦朝的訂婚宴。
「我婆婆說了,秦朝不回來,訂婚宴也是要辦的,你們科室去嗎?」
秦朝已經無力反抗了,愛辦就辦吧,但他是真沒時間,「支隊壓了個大案子限期偵破,今天又來個毒殺婆母案,你覺得我有時間去嗎?」
姜梨猜他也沒時間,不去更好,誰都不尷尬。
她期期艾艾的道:「那,那要不你叫同事幫你把份子錢帶了吧,你放心,秦家肯定會還人情的,你出了份子錢禮數周全,我在未來婆婆跟前不至於受數落,秦隊長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那晚的失禮,你看行嗎?」
第一次見到主動要份子錢的小媳婦,秦朝又氣又好笑,信封里的工資懶得數,都給了她。
「行行,都給你。」
姜梨唬了一跳,心道還真是個粗人,份子錢給她算怎麼回事,應該給秦朝媽。
原著磁場又在她腦子裡叫囂,想影響她把信封里的錢抽出來,然後全摔到秦隊長臉上去。
姜梨心想原著不是個好磁場,凈想害她,不能那麼干,真把鈔票砸秦隊長臉上,她就完了。
她只要了衣裳錢,其他還回去,說了不合適,不再解釋,也不再要求他出份子錢了。
秦朝竟然忍不下心繼續抬杠,憋見她發梢上有隻偌大的蜘蛛往上爬,抬手引到自己手上,一來一回之間,不小心擦過她耳垂。
姜梨大驚失色,急速後退幾步,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是秦朝的家眷!」
秦朝好笑,「你強調過很多遍,市局上下都知道了。」
姜梨不知他是真傻還是裝傻,而且原著的影響更強烈了,要她一巴掌扇回他臉上。
這裡可是市局,門口來來往往的,她要真給支隊長打了,以後原著安排的那些追求她的男人們出現糾纏,就沒有秦朝的同事們肯幫她了。
她能控制自己的手,不受原著的影響打出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紅著臉跑去出,低低罵了句登徒子。
幾個小細節她覺得秦隊長人不錯,結果還是錯看他了,原著的磁場非常贊同,甚至影響她的大腦,叫她現在就去找路漸文,還告訴她路漸文開始後悔了,她過去正是時候。
姜梨又設想了一下,如果她此刻去找路漸文,跟原著的男主同歸於盡的話,會怎麼樣,果然,原著的磁場選擇影遁了。
路過審訊室的時候,姜梨聽到那個來報案說媳婦殺了婆婆的男人,正叫罵著讓媳婦去死,「邱芝蘭,真想讓你女兒有個殺人犯的母親嗎,我勸你趁早去死,免得拖累了我跟女兒的名聲。」
原著里,姜梨記得四姐夫有個表姐就叫邱芝蘭。
四姐夫為人厚道,有恩必報,這個姨家幫過四姐夫,後來只有四姐夫願意為表姐上訪,為此還跟四姐鬧了嫌隙,再後來邱表姐判了死刑,在另外一個案子里,才意外查出表姐不是兇手,四姐夫和四姐相敬如冰凍,這件事也是導火索之一。
既然碰上了,又清楚表姐是冤枉的,就這樣直接走出去不管,姜梨良心不安。
如果管的話,原著里這案情的細節,她只能用做夢夢到的方式,來告訴秦隊長了。
打定好主意,姜梨折返回秦隊長辦公室。
秦朝剛打開窗戶,把蜘蛛放到了窗外的枝葉上放生,回頭看到姜梨回來了,問她:「還有事?」
姜梨說剛才在外頭聽到邱芝蘭這個名字,她四姐夫有個表姐就叫邱芝蘭。
姜梨說:「那麼巧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裡面表姐他男人跟姘頭合謀要害表姐,買了老鼠藥,結果被她婆婆吃了,雖然表姐確實買過老鼠藥,可是葯死她婆婆的那份,是那男人姘頭買的,因為表姐買的那份是假冒偽劣,葯不死人。」
秦朝正為案子頭疼,小未婚妻有過幾次夢到兇案現場的先例,他也不意外。
「但你這夢做的也太詳細了吧,你連邱芝蘭買的老鼠藥是假冒偽劣都夢到了?」
姜梨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不是真的吧,上回秦朝那個夢,我就不希望是真的。」
如果可以,姜梨也不希望秦朝出事,可原著里,秦朝是寫死了的,她穿過來的那天就死了,來不及去救他,至於市局為什麼現在還不公布秦朝的死訊,姜梨想可能是秦朝犧牲的案子還有別的隱情,不方便公布吧。
秦朝說知道了,叫她先回去。
……
沒幾天,這樁毒殺婆母案偵破了。
秦隊長過來跟姜梨說,案件細節就跟她夢裡的沒差別,那男人在外頭有個相好,打老婆打孩子,「你四姐夫的表姐想跟男人同歸於盡,那男人和他姘頭也想表姐去死,將計就計,也用上了老鼠藥,放到雞湯里,結果被她婆婆給誤食身亡了。」
賣老鼠藥的、表姐夫的姘頭,抓了好幾個相關的,一晚上就給審出來了。
姜梨聽秦隊長說:「你四姐夫的表姐承認了買老鼠藥,是預備跟丈夫同歸於盡,她下了葯了,不過她那份老鼠藥是假冒偽劣,葯不死人,但有犯罪事實,還是要判刑的,有條件的話,讓她家裡請個好點的律師辯護。」
表姐娘家早都沒人管她了,唯一肯出錢出力的,只有四姐夫了。
秦朝還有個事挺難開口的,因為案件的原因,目前還不能跟小未婚妻坦白偽裝的身份,秦朝的死訊又瞞不住,現在只能繼續瞞著她,說秦朝死了。
他道:「你回京市那天跟我說秦朝死了的夢是真的,案子沒破之前,本想緩一緩再告知家屬死訊,但是匪首那邊要報復,安排了個手下,找上葉子汮的大弟弟,鼓動他在訂婚宴當天,在婚宴上當著所有賓客的面,透露出秦朝死訊,想看你們痛苦。」
「我們分析,匪首有可能訂婚當天去婚宴上,看秦朝媽和他未婚妻的痛苦,這是個偵破抓捕的機會,所以訂婚宴我也會去,只是婚宴上你就要守寡,挺不值得,不如趁公布秦朝死訊的時候,你就跟秦朝媽說,改認親宴吧,反正秦朝媽也當你女兒一樣,你看呢?」
上回姜梨問秦隊長的時候,他對秦朝的死活含糊其辭沒給準話,現在有了準話,她突然就挺難受,說:「到那天再說吧,希望你們能給匪首抓到。」
一眨眼就到了十六號,姜梨跟秦朝訂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