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天朗地蘇,明天咱殺豬 ……

第一百六十九章天朗地蘇,明天咱殺豬 ……

大家領了任務,一起回去了。

楊君蘇也準備回辦公室,她剛要起身,孫展青來了。

孫展青開門見山地說道:「楊場長,我知道你現在很忙,所以我長話短說。我聽人說談樹儀有意染指咱們四分場,關於你的傳言就是他讓人傳出來的?」

楊君蘇面帶微笑:「你知道得情況不少啊。」

孫展青苦笑道:「你別忘了,我來自最愛傳閑話的一分場,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也不奇怪。」

孫展青直率地說道:「楊場長,我想跟你合作。」

楊君蘇驚訝地看著孫展青,孫展青也隱瞞,開誠布公地說道:「我懷疑當年整我爸的人中有談樹儀,周伯也懷疑過,我一直在暗暗地搜集證據,尋找機會。」

孫展青怕楊君蘇不信自己,趕緊多補充幾句:「楊場長,自從來到四分場后,我的才華得到施展,生活越過越順心。我算是切身體會到女領導帶來的好處,我和梅姐,我們都很珍惜這個機會。我不想讓別人破壞掉現有的好生活。我記得你跟李衛紅說過,讓我們不要把世界讓給討厭的人。談樹儀就是這種最討厭的人。所以,於私於公,我都願意跟你合作。你放心,我這人嘴嚴實得很,我絕不會出賣你。」

楊君蘇思索片刻,她自然不介意多個幫手。至於出賣,如果有人敢出賣她,她肯定把對方賣個更好的價錢。

想到這裡,楊君蘇便說道:「我相信你的人品和腦子,你不會出賣我的。我可以跟你合作,那你有什麼證據嗎?」

孫展青搖頭:「現在還沒有,但我已經有線索了。你再等我兩天。」她也是有備而來的。

送走孫展青后,楊君蘇便鎖上門回辦公室,宋要武離開后,場里的工作大部分壓在了她身上,辦公室里積壓了一堆工作需要她處理。楊君蘇像是沒受到絲毫影響似的,埋頭看文件和報告,寫今年的生產計劃。

楊君蘇正在埋頭工作,又有人敲門,她頭也不抬地說道:「請進。」

進來的是小趙,他想安慰楊君蘇幾句,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好說道:「楊場長,你不要被這些流言所困擾,咱們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最清楚。」

楊君蘇沖小趙笑了笑,「小趙啊,謝謝你的安慰。我沒事,這點小事不算什麼,我什麼大風大浪沒經過?你回去安心工作就是,越是這時候,越不能亂。」

小趙見楊君蘇如此鎮定自若,心裡的擔憂和忐忑也神奇的消失了。確實,他們的楊姐戰鬥力有多強,他還能不知道?總不至於生了孩子,戰鬥力就無端地削弱了。

他鬆了一口氣,說道:「好的,那我回去工作了,你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小趙剛告辭離開,張書記便端著茶缸上門了。

楊君蘇揉了下太陽穴,看來今天是沒辦法安心工作了。

張書記語重心長地勸道:「小楊啊,你不要著急,女同志都會經過這麼一遭的,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當年你紅姐生完孩子也是記性變差,反應變慢,好幾年才恢復。」

楊君蘇:「……」

她壓下心中的不悅,淡笑道:「張書記,說到紅姐,我就得跟你好好聊聊這事了。我問你幾個問題,紅姐當年生孩子時,你照顧得精心嗎?你夜裡起來哄過孩子嗎?你替她分擔過家務嗎?」

張書記不以為然地道:「嗐,我一個大老爺們哪會哄孩子。」

楊君蘇一攤手:「所以,這就是紅姐記性變差,反應變慢的原因。你想,她剛生完孩子身體正虛弱,又天天勞累,夜裡睡不好,記性能不變差嗎?別說是她,換作是你,連著幾個月甚至幾年睡不好,你試試你那腦子還剩多少?」

張書記沒想到自己只是隨便一安慰,楊君蘇就敢直接嗆他,他心頭湧上一絲不快,以前的楊君蘇對他可不是這樣,怎麼脾氣還變差了呢。

楊君蘇接著說道:「還好,我愛人比你們這些大老爺們進步多了,家裡主要是他帶孩子。他說,他是男同志體力好能熬夜,讓我每天能睡個囫圇覺,得到了充分的休息,記性一點也沒變差。你看我跟你說話,像是腦子反應慢的樣子嗎?」

張書記尷尬地笑了兩聲:「沒有沒有,你的反應跟以前一樣快哈。」

楊君蘇微微一笑,自信地說道:「我這人比一般人反應快,可以這麼說,別說我記性沒變差,就算我真變差了,因為底子在這兒擱著,也比很多人強多了。」

張書記只能說:「你還挺自信的。」

楊君蘇認真地說道:「『會當擊水三千里』自信人生二百年。」

張書記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能幹笑兩聲助興。

張書記茶缸子都拿來了,本來是要做出一副長談的架勢,被楊君蘇這麼一懟,便打算提前告辭了。

楊君蘇卻話鋒一轉,笑著說道:「張書記,我這麼說就是為了讓你放心,我是你帶出來的兵,咱們這幾年合作一直很默契。宋大姐離開前,說希望咱們繼續團結一致,把四分場做大做強,繼續保持遙遙領先的地位。」

張書記點頭:「是啊,老宋臨走前也跟我這麼說過。你忙你的,我先回辦公室了。」

今天,大家像約好了似的,你剛唱罷我登場。楊君蘇下午基本沒時間工作,光顧著接待訪客了。郭科長杜科長陸續登場,或是彙報工作或是安慰她。

楊君蘇面色平靜,談笑自若,不訴苦不委屈不慌張。彷彿這事就沒發生過似的。

賀新華和老金是一起來的,一看楊君蘇這樣,賀新華對老金說:「我就說了,楊同志肯定沒事。」

楊君蘇嚴肅地說道:「區區小事算個什麼,學習領袖精神,『暮色蒼茫看勁松,亂雲飛渡仍從容。』」

賀新華和老金相顧無言,帶著笑容離開。他們真心地相信,有領袖保佑,楊君蘇一定會闖過難關的。

等大家離開后,楊君蘇一口氣喝了半杯茶潤口,今天她可沒少說話,嗓子都快冒煙了。

5點半,她準時下班回家。她開始上班后,葉香雲每天早上把倆孩子接走,葉引弟半個月生了一個女兒,葉香雲經常跟大伯母輪流看娃,也不耽誤做飯做家務。葉老太有時也會幫著看孩子。他們下班后,葉香雲再把孩子送回來,溫陽秋和於鳳華從鎮上騎車過來,接晚上的班。溫明知負責做飯做家務洗尿布,楊君蘇負責逗娃,星期天她和溫明天全天帶娃,讓雙方父母休息。

楊君蘇剛進院子,就看到溫明知於鳳華正一臉焦急地在轉圈,一看到楊君蘇進來,溫明知就急聲問道:「蘇蘇,我下午才聽說流言的事,你怎麼樣?」

楊君蘇沖他笑笑:「沒事,別擔心。」

於鳳華深吸了一口氣,趕緊解釋道:「君蘇啊,你千萬別信那些傳言,我敢用我的人格發誓,我從來沒在外人面前說過你一句不是。我也不曉得這些傳言是怎麼傳出來的。」

楊君蘇反過來安慰於鳳華:「媽,你瞧你說的,我不信別人還能不信你嗎?我一聽到這個傳言就知道有人是在故意針對我,你想啊,我不會做家務是現在才不會嗎?我自從嫁到你們家,你和我爸就沒讓我下過廚房,怎麼那時候不傳流言?就偏偏宋大姐調走向總場推薦我后,流言就傳出來了?」

於鳳華一聽這話,心中的那塊大石頭徹底放下了。一路上她都在擔心兒媳婦會跟自己心生嫌隙,她的工作就是調解各種家庭矛盾,深深地明白婆媳矛盾有多麻煩,一個處理不好,家裡就雞犬不寧,對兩個孩子的影響也很大。

於鳳華舒了一口氣道:「君蘇,你果真聰明,一眼就看出是別人在挑撥離間咱們。」

說完,她又忍不住罵道:「這是哪個黑心爛骨頭的龜孫子想出來的陰損主意。」

溫明知嚴肅地道:「我一路上都在考慮這個問題,我覺得應該是蘇蘇的競爭對手想出來的伎倆。媽,蘇蘇,咱們得想出反擊的辦法,不能任由其發展。」

於鳳華連忙說:「我以後逢人就說君蘇的好話,讓那些流言不攻自破。另外,君蘇你也向你的領導反應一下情況。」

楊君蘇說道:「這種情況還沒到要向領導反應的地步,你們放心,我自己能處理。」這種無憑無據的事你怎麼向領導反應?告狀是一定要告的,但要在關鍵時刻告。就像她小時候被堂哥堂弟欺負了,一般是先自己動手打夠了,再當眾向家長告狀,讓對方再挨第二頓。

溫明知問道:「蘇蘇,那你說,我能做些什麼?」

「你把家裡管好,協助爸媽照顧好孩子就行,別的事你不用管。」

儘管楊君蘇說不讓溫明知管這事,但他怎麼可能真不管?他思索良久,第二天還是去郵局給爺爺打了個長途電話,請求他幫忙,他沒有那些無謂的自尊心,為了面子不肯向家人尋求幫忙。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他口才不行,也不會那些爾虞我詐,能幫到蘇蘇的有限。既然如此,還不如向人求助,自己爺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溫北伐一聽有人敢對付孫媳婦,也挺生氣,當下便爽快應承道:「你放心,讓君蘇儘管使出革命手段自衛反擊,只要她不違反國法都沒問題。」溫北伐是聽說過孫媳婦的能耐和手段的,她可不像明知似的。

溫北伐考慮片刻,又囑咐道:「你每隔幾天給我彙報一下那邊的情況。」

溫明知得爺爺的保證,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他想了想,爺爺還是離得太遠,遠水解不了近渴。他猶豫片刻還是給溫致遠打了個電話。

溫致遠聽弟弟說完后,說道:「你放心吧,這次倒霉的肯定是對方,這個人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因為他招惹了不該惹的女人。」

溫明知有點怒了:「三哥,你這話聽上去怎麼彆扭。早知道我就不給你打電話了。」

溫致遠趕緊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只是想安慰你幾句,你放心,我會隨時關注這件事的,一旦情況失控,我會及時帶人過去。」

之後,溫明知也開始悄悄調查談樹儀的情況,在了解到這個人的人際關係和行事風格后,他不由得臉色一白。這個人有個堂叔叫談華,在革委會。他突然想起了幾年前他的老師被斗的可怕情景。他當時年紀小,又膽小,當眾發言都結巴,想幫都幫不上忙,此後幾年,他一直自責內疚,責怪自己為什麼不勇敢一些。但現在不一樣了,他長大了,他是一個丈夫和父親,絕對不能再退縮膽怯!

溫明知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他打算提前準備。於是,他抽空向楊二寶請教:「二寶,你們這些人打群架時,一般都用什麼工具?」

楊二寶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他愣了一會兒才問道:「姐夫,你怎麼突然關注起這個問題了?」

溫明知尷尬地笑笑:「我就是想了解一下。」

楊二寶一說起這個就不困了,滔滔不絕地說道:「打群架使什麼工具的都有,板磚鐵棍木棍大刀菜刀,手頭有什麼就用什麼。聽說還有更威風的能互相扔□□。」

溫明知求知若渴:「那若是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動手,想提前防備該準備什麼樣的隨身武器呢?」

楊二寶接著說:「那就在書包里放一根自行車鏈子,打起人也賊疼。還有腰上的皮帶,拿下來抽人也挺疼。不過,最好是束腰上的那種寬皮帶,你別抽褲子上的,我班有個同學抽掉褲子上的皮帶結果褲子太寬鬆,掉下來了。大家哄堂大笑,那天大家光顧著笑了,架都沒打成。最常用的還是板磚。不是,姐夫你打算對誰動手啊,你請我吃頓好吃的,我幫你揍他。」

溫明知沒有透漏要打誰,但他真的開始做準備了。

大伯母和三嬸的行動非常迅速。短短兩天的時間,關於談樹儀的流言就像風一樣傳播開了。

大家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哎,你知道那個談主任嗎?聽說腰子出毛病了,生不了孩子。」

「哎喲,記得記得,不是說他媳婦生不了嗎?」

「你想想,以男人的德性,要是他媳婦不能生,不早離婚了?」

「這倒也是。」

「這人可陰險了,他自己不能生就罷了,還對外說是他媳婦不能生,聽說還虐待媳婦。他媳婦後來也開始懷疑,你猜測怎麼著?談樹儀就威脅他媳婦說,要是敢提離婚就弄死她娘家人。」

「我的媽,那可太狠毒了,這人瞧著人模狗樣的挺斯文,還是個幹部,心咋那麼壞呢。」

「我跟你說,越是瞧著斯文的,越有可能不正常。」

「對對,你說得對。還是咱們這種看著粗糙的人最正常。」

「你想想那古代的太監,因為身上少了某個零件,心理就變得不正常,什麼陰損的事都幹得出來。再比如那個王根生,整個人跟瘋子似的,現在半死不活的,天天罵自己的老娘和妹妹。現在是這個談樹儀,大家見著這種人可要離遠些。」

流言不脛而走,越傳越廣泛。很快就傳到了總場,人們看談樹儀時目光總是怪怪的,談樹儀長相俊秀,笑容和煦,以前大家不覺得有什麼,現在一看,這笑容怎麼瞧著那麼陰險,風格怎麼跟太監很像。眾人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目光炯炯,興味盎然。大家看向他媳婦王新月時,眼中充滿了憐憫和同情。

於鳳華在聽說談樹儀虐待媳婦后,帶著婦聯的人上門做思想工作,還建議他有病就去醫院看看,不要諱疾忌醫。這事鬧得人盡皆知,進一步坐實了那個傳言。

談樹儀嘴角抽搐地送走於鳳華,一張白臉變成了青臉,不用調查,他就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他暗地裡咬碎了后槽牙,楊君蘇啊楊君蘇啊,你以為這就完了嗎?不,大招在後面呢,我看你得意到幾時?

除了散播流言外,楊君蘇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陸續給了反饋。

楊君蘇把消息一整合,推敲了一會兒,劇情鏈很快就設計好了。

她看著外面生機盎然的春色,信心滿滿地對大家說道:「春光明媚天朗地蘇,咱們宰頭豬慶祝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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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女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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