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消耗
就在林茗豐富的想象力盡情發揮時。
裴路行這才回道：「跟你開玩笑。」
林茗：「……」
操蛋的,這是能開玩笑的嗎，淦。
她的心鬆懈下來，有氣無力道：「所以我不是S級，還是那個看守你的B級。裴路行,你的幽默感還需要改進。」
腦補的恐怖片迅速回到瘋子片。
好吧。
還是瘋批可怕點。
還是會開玩笑的瘋批。
林茗想著,不自覺膽顫。
「走吧，繼續去見你那個老情人。」裴路行起身,向她伸出手,似想牽她。
可惜林茗是個榆木腦袋，搖著頭糾正他道：「是朋友！而且我都不記得他了。」
不過這樣看。
是老朋友還是老情人好像還真說不準。
林茗思考得有些入神，裴路行不由分說扣住她的手,隨口應：「不記得正好，我怕我失手殺了他。」
林茗懷疑自己聽錯：「？」
他說得又快又輕。
反而像是開玩笑時說出了真話。
「你冷靜點兒，他是霍格思的男朋友。」林茗說,言外之意就是他們倆根本沒姦情。
什麼老情人，都是他吃假醋！
裴路行將腦袋放低些,下巴不知不覺抵到她額頭,望著她的唇瓣張合說話,他倒是半分都沒聽進去。
等林茗意識到當前的距離危險，額頭已經被輕薄了。
裴路行按著她的後腦勺,指腹有力又緊迫，碾吻起來。
林茗：草,大意了。
「……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低聲道,「真的不考慮看一下醫生么？」
雖然我認為你的發病癥狀很像是演出來的，只針對我一個人的那種。
不過你要是能配合治療，我可以既往不咎！！
林茗認為自己已經很寬容大度了。
「你當我的醫生好了。」裴路行邊吻邊把她擁進懷，「只治療我一個人。」
我靠。
這病情真不像演的。
林茗失神片刻,選擇了閉上嘴。
唉，跟瘋批較勁辯駁，就是她的不對了。
忍一忍。
沒準另一個S級有治裴路行的辦法。
但隨後林茗想起那個隨便就被她摁住的霍格思，怎麼看也不太像很靠譜的樣子。
她能使出許可權力量抓住霍格思，卻對裴路行束手無策。
霍格思真能有對抗裴路行的辦法么？
有點懸。
許久，裴路行鬆開她，看樣子不像是盡興了，而是像要好好養著她，以免一下子索取太多又暈過去。
林茗靜默無言。
她現在已經可以很精準地猜中裴路行的心理。多數情況下，他真就那麼想的。
能看透瘋批的行為模式，果然她也是同類瘋批嗚嗚。
被同化得失去原本的理智了。儘管她僅剩的理智也不多。
裴路行帶她走到樓下。
正要出門去截車——
酒店大廳的人似有可疑。
裴路行先一步察覺到，護著林茗半蹲下。
空氣中無形化成的大網，在那一瞬間於裴路行頭頂落下，來勢洶洶。
他伸手抵住。
那張空氣力網便頓然消失，又變回無害的氛圍。
遠處的A區管理員卡明，有點驚愣。
他的許可權力量，竟然對C區的S級無效嗎？
不對。
不是許可權力量無效。
而是裴路行用自身的力量化解了。
在此之前，他為了更好地對付C區的S級，曾經用許可權調看過裴路行的漏洞記錄。
火車漏洞。
將車變為花的漏洞。
以及屬於三級戒備的颱風漏洞。
每一個漏洞在卡明看來，都是會加速消耗S級能量的漏洞。
照S級的運行腦速，產生較大的漏洞也會影響他們自身。
就比如他們A區的霍格思，大腦活力實在過高，這才導致了各地大大小小的漏洞。
而霍格思的較大漏洞跟裴路行的比起來，都算不上大漏洞。
漏洞越大，修復所需能量也越大，都是通過消耗S級來完成。
照理說近期頻頻產生如此大的漏洞，消耗了許多能量，短期內沒法復原。
C區的S級相比起霍格思會更弱一些。
應該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才是。
卡明意識到不對勁，繼續閉眼啟動許可權力量。
這回是形成一把手.槍，透明的槍口瞄準了裴路行的大腦。
與此同時。霍格思躺在酒店的床上，陷入深層睡眠。
柏雨叫了她好幾回，也無法叫醒。
難道……
柏雨立刻用許可權力量去搜索附近。
於是勘察到了裴路行他們酒店的情況。
林茗被裴路行抱著按下腦袋，壓根沒法看清周圍發生了什麼。
只嗅到了他身上那股變得愈發強烈、幾乎是在大廳蔓延的信息素氣味。
這代表。
他在展開生物力場。
林茗腦海冒出了相應的解釋。
不等她怔愣，空氣中無形的槍扣下扳機，直衝裴路行的大腦飛來。
許可權力量化成的子彈並不會對普通人造成傷害，也不會損害到S級，但是能讓S級陷入昏迷。
然後置入相應的許可權屏障，他們再醒來，就會丟失這段記憶，乖乖接受他們給予的指令，一直執行下去。
這招A區的管理員在十年前用來對付過E區的S級。
只可惜那名S級跟他們抵抗時消耗能量過高，直接被判定死亡。
卡明想到這點，那把槍的威力也有所減弱，擔心裴路行如果再用能量化解，他也會因此重蹈覆轍，跟E區S級一樣後果。
卡明來之前曾跟哥哥商量過，C區那邊的情況有些混亂，管理員和看守員沒有各司其職，還只有一個A級許可權的看守員。因此，等陸殊到來以後再行動，恐怕C區的S級接下來就會跟霍格思一起，去找到E區的S級了。
屆時，三個S級瞞著他們碰了面的話。
這個世界也會崩塌，而且是永遠不能修復的崩塌。
所以他們不能等陸殊，一定得先下手為強，抓住裴路行再去找霍格思的坐標，以免造成更大的崩塌漏洞。
子彈已經衝到了裴路行的後腦勺。
就在這時。
散發的生物力場已經找到了埋伏在遠處的卡明，立刻憑空化出無數只蝴蝶。
聚成一道斑駁的動態牆，擋住了卡明的視野。
正是那天會館展櫃里的蝴蝶。
子彈因此沒了方向，迫近到裴路行一厘米前，便掉了下來。
許可權力量再次被化解了。
卡明難以置信，伸手揮開那些礙眼的蝴蝶，卻發現自己碰不到它們，彷彿只是眼前的幻影。
C區的S級竟然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么？
為什麼他從未聽陸殊提到過？
卡明心道不妙，已經第一時間通知哥哥伊狄，通過頻道迅速召集更多的人員，一同趕來協助他和哥哥，抓住C區的S級。
「我以A區管理員的許可權***，坐標在A區xxy附近的B級看守員，C級執行員，D級定查員，請以最快速度趕往這裡。C區的S級擁有過高的力量，此次事件可歸為一級戒備！」
卡明身邊沒有帶看守員，只有幾個執行員。
原本以為能夠輕鬆抓到S級，他沒有考慮到裴路行的力量意外。
另一頭。
柏雨也被召集了。
他看了眼床上睡得極沉的霍格思，明白再不叫醒她，裴就會被趕來的伊狄所抓獲。
伊狄分到的許可權力量更高，裴本來就運行著世界，再耗費能量下去，只怕有生命危險。
即便不為他們研究的心血著想，也要為林茗著想。
她本可以不進這個世界，但為了裴，義無反顧進來了。
說明裴就是她很重要的人。
柏雨將手覆到霍格思的額頭，閉眼試著用林茗教過給他的公式。
靠這條公式，他們能夠暫時獲得S級身上的力量共享，以此喚醒S級。
「思，醒過來吧，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而且你一旦醒過來，伊狄手中的許可權力量就會削弱。
A級管理員無法在S級清醒的時候，最大限度地使用他們的能量。
……
陸殊和湯廷，以及C區的兩個看守員，終於在早上八點，抵達了A國的機場。
「這邊風景不錯啊。」湯廷彷彿是來度假的，而不是來工作。
「……」
陸殊離爆髒話只有一個s開頭的單詞距離。
媽的，開始後悔叫上湯廷了。
就怕他不是來幫忙，而是來幫倒忙的！
「你他媽還有心情看風景。」陸殊緊皺眉頭，正在聯繫A區的管理員，「萬一世界崩塌我們不能及時撤離，一起等死吧。」
湯廷聳了聳肩，「我怎麼覺得你跟我師姐有點像，尤其是吐槽罵人的時候。」
陸殊沒理他的無來由聯想，開啟的許可權仍在等待卡明的響應。
過了三秒。
一點響應都沒。
陸殊立刻察覺到不對，說：「不好，A區這對兄弟估計沒等我就開始動手了，狗x養的！」
湯廷：「……」
他收回那句陸殊跟林茗像的話。
跟陸殊比起來，失憶以後的林茗還是蠻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