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比賽結束
日向落地,顫抖著雙手,難以置通道:
「成功了,竟然真的成功了!」
轉身一個飛撲,抱緊齊飛,激動道:「魔王師傅,再來一球!」
「有多遠滾多遠」
齊飛將這小子從身上扒了下來,給他一個爆栗,「我又不是二傳手,找別人去」。
齊飛臉色蒼白,額頭沁出冷汗,這一球傳出自己半條命也快沒了,他可沒有影山那超乎常人的球感,他這球靠的是窮舉法硬生傳出來的,來多幾次,可以考慮吃席了。
「我又不是二傳手,我又不是二傳手......」
這句話如同飛刀,狠狠的插進了影山心口。
(;Д`)
他竟然在最引以為傲的傳球上輸給了一個向來被他視作傀儡的主攻手上!
日向言聽計從,果然跑到影山面前,上躥下跳激動道:「你看到了嗎,球真的在最高點停下了!」
」魔王師傅果然超厲害的,扣球那麼厲害就算了,傳球也是,他要是願意的話,肯定能成為全國第一二傳手。「
影山額頭青筋不斷暴起,一把掐住日向的後頸,拎到面前,咬牙切齒道:
」不需要你提醒我齊飛是一個傳球比我還厲害的主攻手!「
影山聲音冷冽如海底深處的萬年寒冰,不需要小動物特有對危險的感知,日向就知道現在最好老實下來。
齊飛來到日向身後,雙手抄過他的腋下,像抱小孩似的將他一把抱了起來,從影山手下解救出來,開口說道:
「我還差的遠呢。」
一項科技最悲哀的地方就在於它不能普及,萬事萬物皆是如此,排球也不例外。
就拿及川舉例,
影山與日向的「怪人快攻」及川並不是不能復刻,只是成功率不允許及川將這項武器搬上戰場,而且在缺少日向這個移動屬性點滿的球員下,這項技術對青葉城西用處不大。
剛剛齊飛與日向配合的那球同樣如此,齊飛現在腦袋還昏漲著,這種不成熟的技術說明不了什麼。
二傳手可不是傳球精確就能擔任的位置。
影山面色緩和一些,開口道:
「我知道」。
道理他都懂,就是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自己苦練不成的技術,被他人輕易施展。
日向躲在齊飛身後,運用自己淺薄的歷史知識,幸災樂禍道:「國王大人一時接受不了被自己視作臣子的主攻手黃袍加身。」
影山罕見的沒有暴怒,徑直走向計分板,對著鷲匠鍛治說道:
「裁判,你也聽到對方功手親口承認,球在最高點停下了」。
鷲匠鍛治看著齊飛身後的那個小傻子,只有無奈的點頭,將比分改寫。
【影山牛島1:0日向齊飛】
日向急了,他真急了!
這是在幹什麼,他辛辛苦苦拿下的分數怎麼就沒了,沒了就算了,怎麼可以跑到對面!
拉上齊飛就要上前理論。
齊飛兩手一攤,對鷲匠鍛治的裁決毫無異議。
因為,這球犯規了。
球員不能連續觸球兩次。
想要讓球在最高點突然停下,就要在球上施加兩種不同角度的力,意味著齊飛在短時間內觸球兩次,事實也是如此,他在球離手的一瞬間,右手食指指尖悄然發力,對球再次施加了一層旋轉,這才能達到日向的期望,讓球在最高點停下。
裁判在實際比賽的判罰中不會嚴格遵守比賽規章,會考慮到觀賞流暢性,對一些手法隱蔽且不影響比賽進程的違規動作有一定程度的默許,像是NBA比賽中,有許多翻腕的動作只要你不把球端在手上,裁判都不會響哨。
正式比賽上,日向只要在球垂直下落前將球扣殺出手,就沒有任何的證據說明這球犯規。
這也是為什麼日向滿世界大聲說「球在最高點停下了」,毫不遮掩的宣告這球犯規了,影山和牛島仍舊默不作聲的原因。
他們將這次對決看作正式比賽,一切都以比賽的進程模擬。
「小子,明天早上給我四點起來背規則」。
齊飛給了日向一個爆栗,要不是你小子這麼得瑟,影山也不會這麼做。
齊飛撿起排球,朝著發球線走去。
「魔王師傅,是對方的球權」
日向扯了扯齊飛的衣角,「即便球權是我們的,也該是我發球」。
齊飛懶得搭理他,徑直來到發球線,不斷拍打著排球,
「啪!啪!啪!」
每一次拍擊,都讓場上的人寒毛豎起,無與倫比的壓迫力席捲全場,所有人下意識的作出防禦狀,不再計較球權問題。
直面齊飛還敢分心考慮球權問題,跟面對老虎提議先讓他滑鏟三下有什麼區別。
齊飛大聲喊道:「有點累了,早點比完休息去了,這球過後,比賽也可以結束了。」
你們不顧我的意願強行進行比賽,也別怪我任性一回,搶一次球權。
「我倒要看你怎麼一球結束比賽!」
鷲匠鍛治氣急而笑,真以為自己是裁判,能夠隨便改寫比賽分數。
齊飛單手握球,望向前方,
拋球,助跑,起跳,揮臂!
排球像出膛的炮彈,呼嘯著向後排的影山飛去!
「砰!」
排球重重的砸在影山肩膀上,朝著齊飛回彈下墜。
日向抬頭看著下落的排球,蠢蠢欲動。
「吼!」
日向只感覺一聲虎嘯在他耳邊乍響,寒毛豎起,全身細胞都在傳遞著一個信息——危險,快跑!
日向緩緩轉身,只見齊飛身上散發的氣勢在身後幻化成一頭猛虎,虛幻但...真實。
自己要是膽敢奪食,一定會被撕成碎片。
齊飛迎著排球開始助跑,一步,兩步,三步,起跳!
影山快步來到網前,與牛島並肩站立,規矩,戰術,前排防守,後排補漏什麼的全都靠邊站,影山只知道這球只有正面對抗才有機會贏下。
齊飛這球不會給任何補救的機會。
不愧是及川的學弟...牛島看著身旁的影山,認可的點了點頭。
對局勢的敏感以及果決的判斷,還有那精準的傳球,是一個優秀的選手...不愧是及川的後輩。
二人抓准齊飛起跳的時機,一同跳躍,四隻手臂組成的壁壘橫放在齊飛身前。
齊飛並沒有著急扣球,屏氣凝神,肩胛骨與背部肌肉不斷發力,脊椎逐步拉伸,整個人宛若一張開弦的彎弓。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影山、牛島、齊飛三人僵持在空中。
「目前的極限只能到這裡嗎...」
感受到身體的阻塞,齊飛不再蓄力,全身的力氣灌注在左手上,集中一點,
登峰造極!
「砰!砰!砰!」
瞬間發出三道暴響。
第一響,
影山、牛島二人在空中舊力消散,新力未生,攔網被輕易突破,排球重重砸到地上。
第二響,
排球余勢不減的撞到牆上,牆體晃動,布滿爬牆虎的綠壁像是被隕石擊中的小行星一般,擊中的部分出現凹槽,綠植中空,裂痕蔓延。
第三響,
晃動的牆壁連帶著將一旁的花架帶動,架上的花盆像是入水的餃子,依次跌落,清脆的音符匯聚成最後一道聲響。
「怎麼了!」,屋內的外婆聽到這麼大動靜,趕忙出來查看,看著平日精心照顧的花盆毀於一旦,第一反應不是心疼,而是焦急的望向場上所有人,「有人受傷了嗎?」
齊飛一路小跑來到外婆身旁,寬慰道:「放心,都沒受傷。」
待的外婆安心后,齊飛掩面啜泣道:「外婆,您別怪鷲匠外公,都是我的錯!」
場上眾人只覺得迎面撲來陣陣茶香。
齊飛繼續哽咽道:
「都是我不好,外公一直提醒我在院子打球不要誤傷到外婆最喜歡的花盆,今天和鷲匠外公的弟子切磋時,想起鷲匠外公平日的教導——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情難自禁,不小心就弄倒了花盆,都是我不好~~」
眾人聽的嘖嘖稱奇,齊飛是句句話不離「鷲匠外公」這四個字,飄香的茶葉漫天飛舞。
「不怪你,不怪你」
外婆將齊飛抱在懷裡,輕輕拍打他的背部,隨後轉頭望向身後的小老頭子,眉毛倒豎,狠厲的眼神里藏滿了憤怒。
她在用眼神罵人,孩子們都在這裡看著,要給老頭子留面子,等他們走了,哼哼!
「被暗算了!」
鷲匠鍛治倒吸一口涼氣,齊飛這小子原來在這裡等著他,這個混小子是從被迫參加比賽就開始了算計。
也終於明白這小子要怎樣一球結束比賽。
裁判人都沒了,還怎麼比賽!
齊飛躲在外婆身後,對著小老頭擠眉弄眼。
舒服了,舒服了,首惡以除,心情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