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牢中質問,蒙在鼓裡
冥閻閣,主堂。
神秘人氣急敗壞,直接將白虎踹去很遠。「一幫沒用的廢物!」
「主人饒命啊!」幾人顫顫巍巍道。
「青狐人在何處?」神秘人掃了幾人一眼,冷聲問道。
「回稟主人,青狐和一個手下被那皇帝派的暗衛給抓走了。」白虎連忙開口道。
「抓走了?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神秘人直接掐住一個人的脖子,逼問道。
「主人,屬下還有挽救的法子,覺得不會讓青狐二人再有開口的機會。」白虎補充道。
「說!」
「讓夜鶯想辦法在宮中殺了他們二人,所有真相都會被埋沒!」
「那個夜鶯,可不好控制……」神秘人有些擔憂。
如此冒險的事,夜鶯當真會去大牢提前暗殺了青狐二人嗎?
「主人忘記了,魅影和她那妹妹的性命還在我們手上。她就算不做也不行!」白虎暗道。
青狐二人剛被押入大牢不足一個時辰,覃宛抒便得到了神秘人的飛鴿傳書。
雲影殿內,覃宛抒看完紙條,只是冷聲一笑。
「呵……」你也有求於我的時候。
「娘娘,奴婢聽說皇後娘娘在返宮路上遇刺了。」彩霞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口中嚷嚷道。
「哦?是嘛!那她可有受傷?」覃宛抒神色淡然收回了紙條,問道。
「聽說是皇上的暗衛及時趕到救了皇后等人,還順便抓回來了兩個刺客,現在正關在刑部大牢內。」彩霞解釋道。
覃宛抒只是隨意一笑,免得被發覺出異樣。
皇宮,鳳鸞宮內。
聶卿縈失神地呆坐在某一處。她知道,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回到宮裡這兩日,蕭奕辭兩次來到鳳鸞宮,都被她以各種理由婉拒在外面,不與他見著面。
蕭奕辭全當她一路上奔波,又遇刺受了驚嚇,也沒有多想,便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竹瀝端著膳食走了進來。
「大牢里的那兩人審問得如何了?」聶卿縈淡聲問道。
「大牢未傳出消息,奴婢也無從得知。」竹瀝搖了搖頭道。
「……」小豆芽的死,也是時候該找那個人討回來了。
刑部大牢,審問室。
皮鞭聲響徹整個審問室。
外圍傳來聲音:「參見皇後娘娘!」
聶卿縈邁步走了進去,只見二人被綁在架子上,身上已經被打得體無完膚了。
「微臣參見皇後娘娘!」蘇大人叩首道。
「小的參見皇後娘娘!」
「平身吧。」聶卿縈隨口道。
「謝皇後娘娘!」幾人齊聲道。
「皇後娘娘,此地污穢得緊,您怎麼還來這裡了?」蘇大人掐笑道。
「怎麼?本公主來不得這裡。還是說此地已經是蘇大人的地盤,其他人不能來?」聶卿縈冷聲問道。
蘇大人頓時被嚇得軟了腿:「皇後娘娘恕罪,微臣怎麼敢阻止皇後娘娘來此……」
之前自己還得罪過那時還是太子妃的聶卿縈,要是此刻追究起來,再鬧到皇上那裡去,他怕是性命堪憂啊!
「不敢最好。只是蘇大人,你怎麼依舊是那麼無用,審了兩日了,什麼也沒有審出來。本公主瞧著蘇大人,怕是不大適合這左侍郎一職了。」聶卿縈暗含道。
「皇後娘娘恕罪,微臣只是……微臣不敢幹涉皇後娘娘去任何地方啊!」蘇大人叫喚著,說出來的話已經語無倫次了。
「本公主犯不著與一個你計較。先前還記得,蘇大人說的是為了皇上辦事,謹遵聖命。本公主若是真讓人罷了你的職,豈不是要被朝中大臣說三道四了?」聶卿縈不屑道。
隨後走向青狐,看見他如今一臉落魄樣,她只覺得心情大好。
「你來幹什麼?」青狐一臉不屑,冷聲問道。
看他笑話嗎?他如今就是一個階下囚罷了。
曾經不過是偶然被救,偷閑度日一年多,這命……他現在也不那麼看重了。
可是一看見聶卿縈這一副模樣,他只覺得心情大好。
臨死前能將聶卿縈拉入深淵,他這一年多的苟活也算是值得了。
她過得越痛苦,他就越高興。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怪不得他。
「你和覃妃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殺了小豆芽滅口?」聶卿縈逼問道。
「老子聽不懂你這個女人在說什麼!」青狐直接無視她的話,吼道。
「你要是和覃妃無關,為什麼要幫著她滅口小豆芽,暗藏在雲影殿?」
一個大男人偽裝成太監,在雲影殿那麼久,他們若不是一夥的,她是萬萬不信的。
「他娘的不過是一個深宮婦人,老子能與她有什麼關係?」青狐不屑道。
想要從他口中套出其他話,這女人是痴心妄想!
「呵!不妨實話告訴你,老子不過是利用了覃妃,將她當成幌子,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接近你啊?」
「想當初若不是那狗皇帝橫插一手,皇後娘娘恐怕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你……」聶卿縈捏緊拳頭,強忍著心中的怒氣。
她要冷靜,不能亂。覃妃和這個杜祈梟絕對不簡單。
「你妄想扯開話題,你與覃妃,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什麼把覃宛抒當成幌子接近她,不過是假話。
「就她,也配?皇後娘娘不覺得,你與覃妃比起來,更誘人心嗎?老子還犯不著看上她那樣的女人,倒是……」
「杜祈梟,你休要胡言亂語!」聶卿縈氣得直接順起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怎麼,惱羞成怒了?那個男人可從來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自古帝王皆無情的道理,你不懂嗎?哈哈……」青狐嘲笑道。
聶卿縈一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狗皇帝利用你,好引我們上鉤,將我們背後的組織一網打盡!」
「老子能落網,被那狗皇帝的人抓住,你……還是大功臣。」青狐諷刺道。
「哐當」一聲,匕首不受控制地落在地上。
聶卿縈踉蹌地後退了幾步。
「……」果然,連他們都看得出來……
只有自己還是被傻傻地蒙在鼓裡,一心想著他這是為自己好。
蕭奕辭為了替太皇太后報仇,當真連她也要利用,她的性命也不顧了。
「哈哈……」聶卿縈自嘲著朝外面走去。
信他,真傻啊?她為什麼會相信蕭奕辭的話。
御書房內,蕭奕辭煩躁得緊,等得很不耐煩,直接朝門外站著的人喊了句:「高禧!」
高公公連忙走了進來。「奴才參見皇上!」
「刑部大牢還沒有審出結果嗎?」男人冷聲問道。
「那二人嘴硬得很,怕是沒些功夫,還真問不出什麼來。另外,方才刑部派人過來,說是皇後娘娘去了一趟大牢。」高禧解釋道。
「她去大牢做什麼?」蕭奕辭神色一緊,迫切問道。
「這……那人說皇後娘娘問了其中一個刺客一些話。其中有一個是關於覃妃和那刺客是什麼關係……」
「覃妃?」蕭奕辭一時沒有明白過來,覃宛抒什麼時候和一個刺客扯上關係了。
「朕且問你,皇后她向哪個刺客問的話?」他只知道暗衛只是抓了兩個刺客回來,其中一個是有點領頭的模樣。
他的目的只是探出他們的老巢,所以抓的是誰並未多在意。
「這……蘇大人偶然聽同夥喚了那人一聲青狐。」高禧回憶起剛才那人傳過來的話。
此人名號他並未在江湖上聽說過,不太像是殺手組織那些殺手……
「奴才還忘了,今日皇後娘娘在問話青狐之時,情緒激動之下喊出了一個名字,叫……杜祈梟!」
這三個字猶如一塊石頭,重擊在他的心口。「你再說一遍,皇后喊的什麼?」
「杜祈梟。」高禧從未見過蕭奕辭情緒如此激動,連忙重複道。
「是他?」他沒想到,暗衛抓的人竟會有杜祈梟。
難怪聶卿縈會親自去大牢一趟,他記得聶卿縈說過,她懷疑小豆芽的死與杜祈梟有關。
小豆芽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是雲影殿,怪不得她會去問和覃妃有什麼關係。
那這樣說來,他之前審問完鄔良媛二人,下令讓御林衛去鄔府抓人,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
後面又是聶卿縈被人騙出宮,被擄走到一個不知道的地方,最後毫髮無損回來了。
這樣看來,知道聶卿縈之前在國無意被擄去匪寨的人,除了他,竹瀝,便只有杜祈梟了。竹瀝不可能會這種事告訴給太皇太后,根本沒有如此頭腦通過鄔良媛的兄長做這樣的事。
那麼便只有那寨子里的人,先前他還聽說了黑崖山寨一夜之間化為灰燼,他還以為所有人都死了。
沒想到這個杜祈梟幸活了下來,還跟鄔府有了往來。這才尋了法子混入皇宮。
排除宮中其他人,有這個本事神不知鬼不覺進入永福宮暗害太皇太后的人便只有杜祈梟了。
可他這樣做又有什麼目的?似乎結合起之前聶卿縈幾次三番遇刺被綁看來,都是在針對聶卿縈。
看來這些疑問,只能去找大牢里的那位親自一問,才知道了。
蕭奕辭站起身,冷聲吩咐道:「立刻備轎,去刑部大牢。」
「是。」
刑部大牢內,青狐被折磨得只剩下半口氣了,依舊沒有吐露半個字。
一旁的獄卒都不忍直視了,屈著身子上前,擔憂道:「大人,再審下去怕是命都快沒了……」
蘇大人睜開慵懶的雙眼,指著二人的鼻子埋怨道:「還審不出來?我說你們兩個東西有什麼用!」
要不是皇上那裡催得緊,他還真想多磨幾日來著。
「不是……大人,小的真的已經儘力了。」這刑能用的也用了。
要是再加大刑,怕是話沒有審出來,倒是先把命給整沒了。
「嘿……你們兩個還有理了?」蘇大人氣急敗壞,掄起拳頭就要砸過去。
「皇上駕到!」外圍傳出一個太監的聲音。
幾人驚慌失措,連忙叩首在地:「微臣\/小的參見皇上!」
蘇大人是麻木了:今日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前腳皇後娘娘才離開不足半個時辰,眼下皇上又來了……
蕭奕辭掃了一眼被綁在架子上的二人,冷道:「還是沒說?」
「皇上恕罪,微臣就算用遍了刑罰,也沒有撬開他們二人的嘴。」蘇大人戰戰兢兢道。
「哼!蘇大人要是短短兩日就問出來了。他們也不夠格給效忠的主子辦事了!」
他查了那麼久的人,要是輕而易舉都交代了,那人才是傻,養了這些沒用的走狗。
蕭奕辭上前幾步,視線落在那面熟的人身上。
「那人是給了你們二人多少好處?丟了這條性命也要死守著那個地方不說?」蕭奕辭冷笑道。
青狐聞聲,才微微睜眼抬了抬眸子。諷刺道:「苟活了一年多的賤命,我不要也罷。倒是你,怕是想要知道的事又要落空了,哈哈……」
「你幾次三番針對朕的皇后,究竟有什麼目的?」蕭奕辭並未被他的話激怒,再次問道。
「目的,呵!那個女人帶著國的士兵屠我寨中兄弟,一把大活一夜直接將山寨化為灰燼。她憑什麼可以活得高高在上,榮寵加身。而我只能東躲西藏,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殺,最後只能活在黑暗之中,不見天日?」
「我不服!她憑什麼過得那麼好?那個女人過得越痛苦,我這心裡就越高興,越爽快。」青狐怒道。
「你知道我看見那個女人看著你親手了解她親人的性命,那哭得痛徹心扉的樣子,我有多高興?」這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