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帶她回了府中
見他一句話也不願再與自己多說,她只是自嘲笑道:「我……在你蕭奕辭看來,不過是一顆棋子,一顆隨時都可以丟棄的棋子……」
她的性命和權勢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
聶卿縈不願再多留,邁步便要朝前面走去。
「你要去何處?」男人突然問道。
「只要不看見你,去哪裡都可以。」聶卿縈冷道。
上馬車之際,她還特意轉過頭來,提醒了一句:「覃宛抒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她這樣做,也只是想提醒他在審問那兩個人的時候,最好讓交代出所有的事。可她離宮多時,根本不知道那二人已經被下令給凌遲處死了。
蕭奕辭頓神。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堂堂丞相之女……難道還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馬車上一路上顛簸不已,天空烏雲密布,似乎隨時都會下一場雨。
馬車內傳出一聲:「車夫,停車!」
「吁……」車夫拉了韁繩,馬車才停了下來。
聶卿縈掀開帘子,走了下來。「你先走吧,我就不入城了。」
若是去同和醫館,定會叨擾君暮瀾,而且還容易被察覺到。還不如就在城外下車,自己再尋住處。
看著馬車已經離開,聶卿縈才邁步朝另一條路走去。
那個地方,她似乎很久不曾去過了。眼下情況緊急,只有暫住在那裡,到時候再重新尋個隱蔽之處,好避免他們找到自己。
她說過哪怕和蕭奕辭真的鬧絕了,也不會私自回國。她不能拖累父王他們,自己方可安心。
良久,聶卿縈穿過那處林子,來到了小院。
「……」奇怪,這裡怎麼會有馬?
可想而知,這小院里有人。
聶卿縈心中冒出一個猜測:莫非是……他知道我會來這個地方?
本想轉身,趁著裡面的人還未發覺率先離開的。卻正好撞見了蕭璟翎突然出現在院壩內。
「……」阿縈?
他果然沒有猜錯,聶卿縈還是會到這裡來的。
蕭璟翎連忙衝出院子,攔住了她的去路。
「是你?」聶卿縈驚愕。
「本是沒有把握在此處尋到你,沒想到你真的會來這裡……」
「……」聶卿縈沒有再說話。
「你躲得掉他嗎?皇兄若是真的要抓你回去,你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蕭璟翎開口問道。
「那又如何,能躲一時是一時。你若想幫著你皇兄將我抓回去,最好現在打消這個念頭。」聶卿縈冷道。
「阿縈就是這樣看待本王的?」他不是蕭奕辭,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利用她,欺騙她,將她置身危險當中。
蕭奕辭明明知道暗中之人正在尋機會抓走她,打著她的主意。可依舊拿著她的信任,去引出暗中之人。
聶卿縈移開視線,轉過身去:「既然你不是來抓我的,還是不要久待了。熠王殿下在此處待得越久,對我越不利。」
可她站了半晌,卻見他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索性她也不想管那麼多,便要邁步進院子,手腕卻被一股力量給拽住了。
見蕭璟翎要拉著自己走,聶卿縈連忙問道:「蕭璟翎,你要帶我去哪兒?」
「入城。」
「我不可能會入城。」聶卿縈果斷拒絕。
蕭璟翎突然發什麼瘋,這不是拉著她往火坑裡跳嗎?
「放心,本王不會讓皇兄的人找到你……」說完這句話,便不顧聶卿縈掙扎就拉她離開了此地。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將她一人放在此處他不放心。暗中那幫人想方設法要抓走她,他又離得遠,萬一哪天便出事了,他根本無法救得了她。
與其留她一人在城外,倒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至少城內要比城外安全得多。
聶卿縈被他帶進了城,最終停留在一個酒樓外面。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聶卿縈不明白他這是何意。
「常言道:一醉解千愁,那樣便可以忘記所有令人不高興的事。本王亦不想看見你為了那些傷神的事,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蕭璟翎盯著她,解釋道。
他認識的聶卿縈,是一個性格樂觀,永遠不會將負面情緒表現在臉上。她懂得關心人,經常為他人著想。
從前,她是那麼的快樂。而今的她,一副傷感,失望透頂的模樣,被自己愛的人利用,欺騙。在她的臉上,他再未見到她笑過……
「不過是坊間傳聞而已,你堂堂藩王,也會信這些?」聶卿縈不為所動,淡聲道。
「阿縈試都不曾試過,又怎麼確定不是真的?」
她不再多言,徑直朝裡面走去。
不過半晌,接連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下腹,聶卿縈的小臉已經泛起了紅暈。
蕭璟翎突然按住她又要倒酒的酒壺,勸道:「別再喝了……」
「你怎麼回事?明明……是你讓我過來喝酒的……」聶卿縈眉頭微蹙,一臉不高興地埋怨道。
「……」他是讓她過來喝酒,可沒讓她直接將自己和出個不省人事。早知道她這麼固執,剛才就算打死他,也不會和聶卿縈提議來喝酒。
「阿縈,你已經喝得夠多了,不能再喝了。」
眼瞧著現在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外面還下了雨,夜路更加不好走了。
「不多,我酒量好著……」聶卿縈不服氣了,直接上手搶酒壺。
一絲溫熱落在他的手背上,蕭璟翎心中一緊。
她的手正「放肆」地扳著他的手掌,嘴中囔囔著:「放手,這是我的酒……」
蕭璟翎頓時反應過來,連忙鬆開酒壺,站起了身。
朝著櫃檯前走去。隨即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掌柜面前,道:「這是酒錢,另外的不用找了,去外面雇輛馬車到這裡來!」
「是,公子放心,保證將事情給您辦漂亮了。」掌柜看著一大錠銀子,眼睛直放光,迫不及待應了下來。
熠王府,馬車在府門外停了下來。
蕭璟翎看著一旁喝迷糊的厲害的人兒,直嘆一口氣。輕聲喚道:「阿縈,到了。」
「嗯?到哪兒了……」聶卿縈半醉半醒,看了看四周。卻發現自己還是在馬車內。
蕭璟翎率先下了馬車,才穩著她的胳膊讓她好平穩下來。
「慢點!」蕭璟翎穩住快要站不穩的人兒,提醒道。
她只是隨意點了點頭,便朝裡面走去。
「來人!」
「殿下。」侍女上前微微行禮。
「馬上收拾一間廂房出來。另外讓膳房熬一碗醒酒湯過來!」
「是。」侍女應聲,便離開了。
雨花閣,一侍女慌步走了進去。
「奴婢參見翦側妃!」
「可是殿下回府了?」翦紜連忙問道。
「回側妃的話,殿下確實回來了。只是……」侍女猶豫不決,要不要告訴翦側妃殿下將皇後娘娘給帶回了府中。
「只是什麼?磨磨蹭蹭做什麼,小心小姐治罪你。」一旁的憐香不滿地呵斥道。
「只是殿下將皇後娘娘給帶回了府中。」
「你說什麼?」翦紜震驚。還真是好本事,大晚上不回自己的地方待著,竟還哄騙蕭璟翎帶她回府。
「殿下……殿下帶了皇後娘娘回府。」侍女有些害怕,連忙重複道。
「豈有此理!」翦紜氣急敗壞,直接將小桌上的茶杯給拂到了地上。
「翦側妃息怒。」侍女嚇得連連磕頭。
「他怎麼能……把那個女人給帶回府?」若是被皇帝知道了,他不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一定是聶卿縈自己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迷惑了蕭璟翎的心,將人給騙得團團轉。
自己不要臉就算了,還敢拉著蕭璟翎下水。
「那個女人她就是一個禍害,陰魂不散,只會迷惑殿下的心。」翦紜怒道。
「小姐,您切勿心急,若是被殿下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憐香連忙提醒道。
要想對付聶卿縈,不能一股腦亂來,若是被留下了馬腳,遲早有一天會被拆穿,到時候肯定會牽連到翦家。
翦紜舒了口氣,強作鎮定,隨意道:「你先退下吧。」
「是。」
帶人走後,翦紜這才罵罵咧咧道:「那個女人還真是好本事,白日才聽說到處找她,晚上便跟著殿下回了府,殿下定是被那個女人迷了心。」
「她已經是一國之後了,為什麼還不滿足,為什麼還要糾纏其他男人!」她真的好想讓這個女人去死,這樣蕭璟翎還是自己的。
他再也不會受那個女人的蠱惑,說不定他就會多注意自己了。
自她入府後,數著手指頭都知道蕭璟翎來了自己院子幾次。
而蕭璟翎每一次來,從未給過自己好臉色,說出來的話,刺耳得很。
只要被他發現自己有意針對聶卿縈,在背後搞小動作,想要對付那個女人,他便怒氣沖衝到她的院子,扼制住她的喉嚨,警告她不要妄想動不該動的人。
蕭璟翎到底在想什麼?他怎麼能肖不該想的,覬覦不該覬覦的,卻對自己的女人惡語相向,隨時可以了解她的性命一樣。
她翦紜在翦家過得有多麼快活,有多麼瀟洒自由。可是在這裡,她彷彿成了跳樑小丑,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若不是府中下人有意提醒著,蕭璟翎怕是連府上還有她這麼一個側妃的事都能忘得一乾二淨。
她又有什麼錯?他憑什麼要這樣對自己。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憐香在一旁沉思了一會兒,靈機一動,突然道:「小姐,奴婢有一個法子也許可以徹底解決那個皇后。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熠王殿下恐怕會受點傷害,但奴婢保證,絕對不會危害到殿下的性命。」
「說來聽聽。」翦紜暗道。
「小姐可知,一個男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他會當著所有人的面,讓那個女人不得好死……」翦紜回應著。
一個有夫之婦,若是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勾搭在一起,只有死路一條。
「那若是那個男人是帝王,又會如何?」憐香暗示道。
「此事不會讓殿下受牽連?」翦紜似乎明白了什麼。
「小姐別急,若是此事是皇後娘娘主動為之,當著皇上的面,她也只能百口莫辯……」
翦紜果真聽取了憐香的意見,絕對冒險一試。
書房內,燭火通明。
叱決走了進來,心中不表露出不滿來:「殿下,您怎麼將人給帶回府了。皇上先前本就對您有所懷疑……」
蕭璟翎抬手制止道:「本王清者自清,什麼也沒有做過,皇兄要拿本王怎麼樣,也得當著那幫大臣的面拿得出證據才是。」
他的性命是母後用自己的死換下來的,何況蕭奕辭沒有資格無緣無故給自己按上罪名。
蕭奕辭登上帝位才多久,根基都還未穩,怎麼敢隨意給他定罪,要他性命?
這時,一個侍女慌步走了進來。「奴婢參見殿下!」
「你不是派去伺候皇后的人嗎?」剛才回到府中,還是讓這個侍女扶聶卿縈去廂房的。
「殿下,奴婢也是沒有辦法,這才前來叨擾。皇後娘娘不知怎麼的,突然發了脾氣,打翻了送過去的醒救湯。口中還嚷嚷著不想喝它,讓奴婢拿出去……」侍女解釋道。
「……」這醒酒湯若是不喝下去,明日醒來定是會頭疼得厲害。她這個時候了,還賭氣什麼?
蕭璟翎無奈,只好親自去了廂房,一探究竟。
「吱嘎」一聲,房門被推開。只見聶卿縈一臉不樂意的靠在床頭。「都說了不喝,怎麼還拿過來……」
「皇後娘娘,您別為難奴婢了,殿下交代了,這醒酒湯必須要喝。」侍女為難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