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撞破,太過信任她
「交代,什麼都是別人交代,我難道就沒有一點自由可言嗎?」聶卿縈不耐煩地吼道。
在宮裡,她聽得最多的就是別人交代,她禁足了不讓外出,還和守衛理論了半天,結果毫無用處。
眼下換了個地方,她還是能聽見這兩個字。
蕭璟翎走了進去,伸手道:「把醒酒湯遞過來。」
「是。」侍女遞了碗,便離開了。
另一個侍女拿著一個小匣子走了進來。「殿下,安神香已經拿過了。」
「點上吧。」也許這樣,她今天晚上就會睡得安穩了。
「是。」侍女換好燃香,便離開了。
蕭璟翎端著碗,邁步坐在床沿邊。「這醒酒湯,你必須得喝。」
「都說了不喝,還說個不停。」聶卿縈直接別過腦袋,看都懶得看。
見她不依,蕭璟翎只能好言相勸道:「阿縈,聽話,這醒酒湯喝了,明日起來才不會頭疼。」
聶卿縈心中一怔,竟有幾分動搖。至少可以說,比那兩個冷言冷語,動不動就是有人交代的侍女好。
她慢慢湊過腦袋,喝了勺子里的解酒湯。
很快碗便見了底,蕭璟翎安撫道:「好好睡一覺,今晚什麼也不要多想。」
她點了點頭,剛要躺下,卻突然有些不對勁。
怎麼這麼熱?
「我……有點熱。」聶卿縈拉了拉自己領口的衣衫,想讓自己涼快涼快。
「怎麼會熱?」蕭璟翎突然沒明白她說的話。
「不……不知道。」聶卿縈一臉委屈,她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突然熱起來了。
「……」蕭璟翎盯著自己手中的碗。
心中有了懷疑:難道是醒酒湯的問題?
蕭璟翎意識到不對,想要出去喊人準備涼水,好給聶卿縈降降溫。
卻不想自己剛站起來,頭腦頓時也不清醒了。自己也莫名其妙熱了起來……
「……」不,不是醒酒湯的問題,是……
蕭璟翎視線掃了一圈,最終定在燃香上面。
香有問題!
蕭璟翎邁步上前,一把打掉了香盞。
看著她的領口半開,露出了分明的鎖骨,那白皙的肌膚,讓他忍不住靠近。
「該死……」蕭璟翎甩了甩自己的頭,不受控制按倒了聶卿縈,將她困在身下。
她還在拉自己的衣服,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怎麼這麼熱……」
蕭璟翎直接抬手按住了她還要扯開自己衣服的手。警告道:「阿縈,你看清楚了本王不是他……」
「我熱……」聶卿縈委屈地怨道。她就想脫衣服涼快涼快,怎麼那麼多事?
看著她精緻的鎖骨,他喉結不受控制滾動了幾下。
頭腦混沌的他,終究還是抵不住催情香的作用,緩緩俯身吻向女子的粉頸……
雨花閣內,憐香附在翦紜耳旁道:「小姐,那邊成了。」她可是讓人看清了,熠王一個時辰都未曾出廂房,孤男寡女的,再加上催情香的作用,不成都不行。
「做得好,憐香,你馬上去府上喚個人入宮稟明一件事,就說皇後娘娘在熠王府歇了一晚,該來府上接皇後娘娘回宮才是。」
「奴婢這就去辦。」剛應下,便要離開。
卻被翦紜突然叫住了:「等一下!」
「小姐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奴婢去做?」
「可有讓人入內瞧過,那女人雖然喝了酒,可本側妃還是不放心。」她還是怕那個女人發現端倪。
畢竟聶卿縈常年與那些製藥、醫道打交道,說不定聞得出來。
「還真沒有進去探探,只是看見殿下一直未出來,就……」
「此事馬虎不得,本側妃還是得親自去一趟。」
翦紜快步去了廂房,站在外面吐了口濁氣。吩咐道:「將房門打開。」
侍女有些猶豫:「殿下還在裡面,翦側妃……」
「怕什麼,殿下若是怪罪下來,本側妃自己擔著。」翦紜低聲惱怒道。
「是。」見翦紜放了狠話,侍女這才放心開門。
卻不想走進去,翦紜一臉震驚。袖下的拳頭死死握緊,低聲吩咐道:「你們兩個給本側妃進來……」
侍女互看一眼,才戰戰兢兢走了進去。
翌日,清晨。
晨風微微吹來,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露珠順著葉子滑落下來。本是清凈的環境,時不時傳出陣陣鳥鳴聲。
一縷微弱的陽光透過窗戶,射入了廂房內。
聶卿縈緩緩睜開雙眼,捂著自己混賬得厲害的腦袋,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是哪裡?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聶卿縈撐著床板緩慢坐起身,四周散落一地的衣服是那麼扎眼。
眼前凌亂的場面讓她震驚不已。她緊了緊抓著的錦被,一臉茫然。
「……」昨晚到底怎麼了?
視線一掃,竟莽地發現自己身旁躺著蕭璟翎,嚇得她直直往牆角退。
察覺到動靜,蕭璟翎也睜開了雙眼,看著她一臉驚愕縮在牆角,周圍衣衫凌亂的擺放著。
他頓時明白了什麼。府上何人不知死活,算計都敢算計到他的頭上來了!
「蕭璟翎,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兒?」聶卿縈仰了仰頭,質問道。
眼前的一切到底算怎麼回事?她怎麼會與蕭璟翎待在一個屋檐下。她不是在酒樓喝酒嗎?
蕭璟翎於心不忍,他怎麼可能會不經過她的同意,就對她做那樣的事。
是他的錯,他不該自作主張帶她回府,才讓某些不知死活的人有了可乘之機,算計了他們二人。
他微抬起手,想要安撫她,卻被她給躲開了。
「別碰我!」聶卿縈呵斥了句,繼續道:「趁著現在沒有人發現,昨晚的事,熠王殿下還是忘了好,便當做是一場夢……」
若是被人發現他二人共躺一塌,衣衫不整,後果可不是他們二人可以承擔的。
話盡,便要去撿一旁的外衫,卻被蕭璟翎按住了她的手,解釋道:「阿縈,你聽本王說,昨晚的事……」
「嘭」的一聲,他還沒來得及說完,房門突然被人給踹開了。
進來的人無不一一瞠目結舌,眼前的場面不忍直視。
除去地上散落的衣衫,塌上的二人只著了單薄的寢衣,蕭璟翎的手還按在聶卿縈的手臂上……
「殿下,您怎麼和皇後娘娘在同一塌上了?」翦紜捂住自己的嘴,一臉震驚和不知的模樣,憂心問了句。
此刻,蕭奕辭正黑著一張臉,眼睛死死地盯著衣衫不整的聶卿縈,似乎隨時要將人給活吞了。
袖口下的雙拳已經握得咯咯響。
「……」聶卿縈,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想看見朕,到什麼地方都可以!
他竟沒想到,這個女人要到的地方,會是蕭璟翎的府邸,還和一個大男人衣衫不整在一個塌上。
「皇後娘娘,您怎麼能這樣做啊?您再與皇上置氣,也不該去勾搭熠王殿下啊……」翦紜見場面一直僵持著,連忙帶著怨氣哭喊道。
「翦紜,你胡言亂語什麼!」聶卿縈見她一看開口就是顛倒黑白的話,氣不過直接嘲她呵斥了一句。
什麼叫做自己勾搭蕭璟翎,她昨日喝得不省人事,都分不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把她和那些水性楊花的女人比算什麼本事?
「殿下只是念您暫時尋不到住處,讓您來府中暫住,可您不該……」翦紜依舊不管不顧,嘴碎著。
「皇上一得知您置氣來了熠王府,二話不說便出了宮要來接您回去,皇後娘娘怎麼能勾搭熠王啊……」一旁的憐香也不甘示弱,應和道。
「都給朕滾出去!」蕭奕辭拂袖怒斥道。
翦紜一行人不得不選擇退下。
蕭璟翎連忙下榻,惶恐叩首在地。
連忙解釋道:「皇兄,此事不怪皇嫂,皆是被人算計……」
「蕭璟翎,你還知道她是你的皇嫂嗎?」蕭奕辭快步上前,抬手扼制住他的喉嚨。
聶卿縈見情勢不對,要是蕭奕辭情緒激動直接當場殺了蕭璟翎,後果不堪設想。
何況蕭璟翎的人品,她並非不了解,此事不能那麼快妄下斷論。
連忙迅速下了床,跑上前抓住蕭奕辭的胳膊阻止道:「蕭奕辭,你不能殺……」
「怎麼?事到如今,你還想護著他不成?」蕭奕辭厲聲問道。
「我沒有護著誰……」聶卿縈拚命搖頭否認道。「你不能殺了蕭璟翎,這件事有很大的疑點……」
方才翦紜在那裡明目張胆顛倒黑白,絕對有問題,說不定昨日她和蕭璟翎被算計,就是與翦紜有關。
若是蕭奕辭失控殺了蕭璟翎,那不是冤枉了自己的兄弟。何況這還是一天活生生的性命,她覺得不會允許蕭奕辭當她面動手殺人。
「呵,聶卿縈,你編排謊言給朕聽,就為了讓朕不殺他,你覺得合適嗎?」蕭奕辭狠厲地問道。
手上的力氣越發的大,蕭璟翎頓時覺得空氣越發的少……
「不,不是謊言,我從來沒想過騙你……」聶卿縈強忍著快要流下來的眼淚,努力解釋道。
蕭璟翎,你反抗一下不行嗎?為什麼要等著被殺啊!
看著連一絲掙扎也沒有的蕭璟翎,聶卿縈心中抽痛和愧疚不已。
「皇兄……若是當著她的……她的面殺了我,她會……會恨你一輩子!」蕭璟翎艱難地說道。
蕭奕辭果然不相信她的話,哪怕她拚命解釋,拚命說此事有疑點,是被人給算計了,他一字也不相信。
看著蕭璟翎越發痛苦,聶卿縈心中越發慌怕,死抓住蕭奕辭的胳膊不放,乞求道:「蕭奕辭,不要殺他……」
「你敢當著朕的面,為其他男人流淚?」蕭奕辭冷笑一聲,不可置信地問道。
「我……不是這樣……」聶卿縈拚命搖頭解釋道。
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救蕭璟翎,她現在腦子很亂亂,她不想看著他們二人反目成仇,可是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聶卿縈,你可真是……令朕意外了。」蕭奕辭諷刺著她剛才的行為和不斷的解釋。
「很好,想讓朕饒他一命是嗎?」
聶卿縈抽泣著,不知所措,她只知道蕭璟翎絕對不能現在死。
「求朕,朕要是高興了,就放他一命。」蕭奕辭冷道。
「……」聶卿縈心中一怔。當真是瘋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她直直跪在地上,叩首在地,口中哭喊道:「求皇上……饒熠王一命!」
「哈哈,真是好啊!」蕭奕辭憤怒地甩開了手,湊到她面前,逼迫她抬起下巴,死死捏住著,諷刺道:「聶卿縈,你為了別的男人,連尊嚴就可以不顧了,你還真是好本事!」
想當初,不管自己是太子,還是現在的一國之君,聶卿縈何時在他跟前,低下自己的頭顱,拋掉尊嚴,以他為主,他說什麼,便是什麼。
而今,她竟為了別的男人,俯首在地,求自己饒蕭璟翎一命。她還真是令自己刮目相看了!
「皇上認為是什麼,便是什麼。臣妾不敢反駁……」聶卿縈抬眼看著他,一臉平靜道。
「聶卿縈,你可真是讓朕刮目相看吶……」蕭奕辭死拽住她的胳膊肘,將她給拉了起來。
隨後解開自己的披風,攏在她身上,冷聲吩咐道:「來人,送皇后回宮。」
「我……」不回去幾個字還未說完,便被他的話給打斷了。
「你沒有資格和朕談條件,否則,你知道後果!」說話之際,視線不忘移向地上跪著的蕭璟翎。
聶卿縈再無反駁之言,便被人給帶走了。
他冷眼看著地上跪著的蕭璟翎,諷刺道:「蕭璟翎,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弟……」好到連不該覬覦的東西,也想佔為己有。
蕭璟翎心中掙扎良久,還是不放心自己的皇兄會怎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