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她的目的,鄔州暴亂
「覃妃想要什麼?只要合理,朕均可應允。」他淡聲問道。
「事成之後,臣妾要貴妃的位分,皇上可給?」覃宛抒試探道。
只有爬得越高,摔得才越慘。只要博得宮中更多人信任,那麼在這皇宮之中,她想做什麼,便不會有太多顧慮……
「只是一個地位?」蕭奕辭有些意外。
「若是可以,臣妾可以聖寵集身也不錯。」只是他的心太小了,只能裝下大牢里的那位。
身在曹營心在漢,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
「朕什麼都可以給你,唯獨聖寵。」蕭奕辭心中一怔,道。
「臣妾不過是說的玩笑話,皇上不必當真。想當初與皇上成婚,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不得已為之。」覃宛抒淺笑道。
二人意見達成一致后,覃宛抒便開始了自己這些時日的計劃。
刑部大牢內。
「小的參見覃妃娘娘!」獄卒拱手行禮道。
「平身吧,立即帶本宮去關押皇后的牢房。」她冷聲吩咐道。
「是。」獄卒應聲,便在前面自覺帶路。
牢門的鎖鏈再次被人給打開。聶卿縈還奇怪了,這幾日是怎麼了,不是說不讓人探視嗎?
前兩日曹琦丹才過來見了自己一面,這次又會是何人?
只見來人一襲藍青色宮裝邁步而來。
「是你,還真是意外,覃妃也會來大牢探視我一個階下囚?」聶卿縈漠視道。
「什麼階下囚,皇後娘娘何必說得那麼難聽?本宮可未曾聽說過,皇上將您給定義成階下囚……」
「說吧,來這裡的目的。」聶卿縈懶得和她繞彎子,徑直道。
她可不會相信覃宛抒會這麼好意,來看她。
「皇後娘娘這麼嚴肅做什麼?難得來上一次,您卻擺著臉。也枉費本宮好心好意到皇上跟前討了一個可以來探視您的機會。皇後娘娘如此,當真是叫我這個做妹妹的寒心了。」覃宛抒掩面故作委屈道。
「妹妹二字,我勸覃妃切勿在我耳邊提起。不過有一事,我還真想問一問覃妃,不知覃妃可願一聽?」聶卿縈突然道。
「說說看。」她倒是要看看,從聶卿縈的口中,能聽得出什麼事來。
「我想問問,覃妃和當時被抓入大牢的那個刺客領頭,是否認識?或者說是老熟人了?」
「這……皇後娘娘可否再說具體一些,那刺客領頭是誰?」覃宛抒裝作一副不知的模樣,問道。
「那名刺客暗號青狐,本名祈梟,曾經多次想置我於死地,只可惜都沒有成功。覃妃當真不認識那個人?」她淡聲解釋道。
「此人……本宮聞所未聞,何況本宮之前是閨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可能認識一個刺客頭領?」覃宛抒思慮半會兒,疑惑道。
「……」聶卿縈依舊平靜如常。她早就知道覃宛抒不會認下此人。
「可我聽宮中的人說,那人曾經偽裝成太監模樣,一直在你雲影殿做事,難道你宮中的人平日里會有什麼異常,覃妃當真不知?」
一個習武之人偽裝成太監,虎口處因為經常拿刀肯定會有很多老繭,怎麼可能這麼久了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除非覃宛抒本來就和那個人有聯繫,只是在特意隱瞞,才不承認自己認識青狐。
「皇後娘娘怕是想多了,本宮好歹是宮中的主子,怎麼可能會去觀察一個下人平常的行為舉止?」覃宛抒反問道。
「算了,問了你也不承認,我又何必浪費口舌,你走吧。」聶卿縈下了驅逐令,冷道。
覃宛抒不在多待,便出了大牢。至少這一趟,自己沒有白來,想要對付聶卿縈,還不容易?
公主府,玉粹閣。
蕭菀韻在自己的小院內琢磨了好些日子,也絲毫沒有頭緒。
直到繆月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公主,奴婢要事要稟告。」繆月湊到她跟前,淺聲道。
「嗯?什麼事。」她現在正煩著呢。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說服皇兄好讓自己去大牢見見皇后嫂嫂。
「公主,您還在想法子啊?奴婢正想告訴您君神醫來了,此刻已經在前廳了。要不公主把這件事透露給君神醫,讓君神醫想法子?」繆月撓了撓頭髮,突然建議道。
蕭菀韻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也只能照繆月說的那樣去找君神醫一同想法子了。
前廳。蕭菀韻邁步而入,只見君暮瀾一襲冰青色輕衫,束著頭髮的白色髮帶隨風搖曳著。
見她一臉不高興,君暮瀾率先湊了上去,將她拉到一處坐著。細聲問道:「才幾日未見,菀菀怎麼見了君某還是一臉不高興?」
他以為定是自己這幾日醫館太忙了,未曾來見過她,獨自在心中堵著氣。
「君神醫,不是你的問題,是皇宮出了一件事令本公主很頭疼。」蕭菀韻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道。
「宮裡的事?可是菀菀先前不還同君某說過,你的皇兄並未對皇后動粗,只是軟禁在了寢宮不許外出。莫非最近幾日有發生了其他事?」君暮瀾琢磨不透。
前些日子他過來這裡,沿路便聽說當今皇后和藩王不清不白,二人共處一室一夜之久,第二日直接被皇帝撞破了。
他當時還以為自己幻聽了,不敢相信這些是真的,連忙到公主府向蕭菀韻問個明白。
蕭菀韻告訴他,自己沒有聽錯,外人所言皆是真的。只是令人意外的事,皇帝並未以此對皇后動粗,或者是依照大臣的話直接廢了鳳位,賜死這些。
而熠王也只是被罰了五十赤血鞭遣回府中禁足一個月不得外出。
他當時聽了暫時也鬆了口氣,至少證明蕭奕辭不是應該無情之人,對聶卿縈也是真心實意。所以他也就當這事用不了多久,一切都能恢復平靜。
「事情並沒有想的那麼簡單……」蕭菀韻搖了搖頭道,「本公主以為,皇兄也不過是一時之氣,不會對皇后嫂嫂那般無情。」
至少在她看來,蕭奕辭只是除了將聶卿縈軟禁寢宮,其他的什麼也沒有做,本來也算是好事至少嫂嫂不會有性命之危。
「如今不過才過去半月之久,皇兄便發現嫂嫂有身孕一事。還親自找了太醫去給嫂嫂診脈,結果……太醫說嫂嫂有了不到一個月的身孕。皇兄不願這個孩子留下,便逼著嫂嫂服落子葯。」
「只是嫂嫂性子倔強,哪怕以性命相逼,也不願服藥。皇兄當時多半已經氣結於心,說了些不待聽的話,嫂嫂一時衝動,便打了皇兄一掌,皇兄氣怒,直接下令將嫂嫂給打進大牢了。」蕭菀韻解釋道。
「你皇兄可有吩咐牢中的人對皇後用刑?」君暮瀾追問道。
她搖頭道:「皇兄並未這樣吩咐,只是下了死令,不允許任何人去大牢探視嫂嫂。」
「所以菀菀,你是在愁要如何說服你皇兄讓你能去探視皇后嗎?」君暮瀾頓時明白了什麼。
「嗯……只是本公主琢磨了數日也沒有頭緒,不知君神醫可有好的法子?」她突然問道。
「這……」君暮瀾沉思良久,突然道:「你皇兄不是一向最疼你了?指不定抵不住你的軟磨硬泡……」
「有一事,本公主忘了和你說了。先前本公主給熠王皇兄鳴不平得罪了皇兄……」蕭菀韻尷尬地補充道。
「實在不行,公主便偽裝成送飯的獄卒,偷偷去見你的皇嫂?」君暮瀾無奈,只好重新想辦法。
「想來,這也是目前為止最好的法子了。」她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皇宮,御書房內。
高禧聽了外圍站著的曹汝州一襲話,什麼規矩也顧不上了,直接朝裡面跑去。
「奴才參見皇上!」高禧慌忙行禮道。
「慌慌張張做什麼,什麼事?」蕭奕辭頭也未抬,只是瞥了他一眼,不耐煩地數落了一句。
「回稟皇上,曹尚書在外求見!」
「什麼事不能呈上摺子,還得親自來御書房?」蕭奕辭思不得其解。
他記得曹汝州這個老匹夫,不像是一個如此莽撞之人……
「此事奴才也說不通,還是讓曹尚書入內吧?」高禧試探道。
「也罷,讓他進來稟明。」
半晌,曹汝州慌步入內,跪地行禮道:「微臣參見皇上。」
「曹卿此刻貿然前來見朕,有何要事?」他出聲問道。
「回皇上,微臣有一物要呈給您,這是鄔州刺史讓人快馬加鞭送來皇城的東西!」曹汝州從袖口掏出了一封信箋,呈上前去。
蕭奕辭打開隨即掃了一眼,神色一緊:「民眾暴亂?鄔州管轄治理一向較好,怎麼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微臣也有次疑惑,這才前來懇請皇上想出對策。本該是一件小案件,那鄔州刺史沒有必要將此事鬧進皇城來。可據那裡的人說,鄔州近一月來時不時會有青年男子無故失蹤,將整個鄔州翻過來也未曾尋到那些人的身影累計下來已經達到了二十來個了。」
「如今此案在鄔州已經成了無頭案,各級官吏均拿其無法,還請皇上做好定奪。」
「那二十多個青年男子真的無跡可尋了?」蕭奕辭沉思良久,還是覺得有諸多疑點。
無跡可尋的話,百姓定會鬧到官府去,若是官府都坐視不管,百姓暴亂就無法避免。
「本該如此,正當諸位大人那此案沒有法之際,竟有一個消失了十天未見的人,突然蓬頭垢面,精神不振的青年男子回來了。」
「只是那人精神出現了異常,諸位大人本想在那人身上獲取線索,結果什麼也沒有問出來。但那人行為怪異,成日里沒事便在院壩里拿著樹枝畫著一個詭異的圖案。」曹汝州解釋道。
「詭異的圖案?那邊可有派送圖紙過來?」他冷聲問道。
「有,便夾在那封書信下面。」
蕭奕辭打開紙張,頓時心中無比震驚。
他以為的線索在之前抓住那二人開始,到最後那二人被處死,線索又斷了。
沒想到這次竟會來得如此巧?這圖案和聶卿縈先前被人擄走歸返皇城的圖案一模一樣。
「皇上,這圖案您可是見過?」曹汝州見他半晌沒有說話,試問道。
「鄔州這次的民眾暴亂,朕要親自前去一趟鄔州探清楚狀況,再想應對之策。」他徑直道。
這次他必須去,將那暗中之人的黨羽一網打盡,自己方可安心。這夜宸的江山,那群不知死活的人都是妄想……
隨後吩咐道:「高禧,馬上召見覃丞相來御書房議事!」
「奴才遵旨。」
他不在這幾日,皇宮的諸多事宜還得讓覃相和曹尚書二人共同照看著。
至於蕭璟翎,如今還處于禁足起,禁足未解,他是不可能將皇宮之事交由蕭璟翎來妥善處置的。
很快,蕭奕辭便和二人交代你相關事宜。
「朕不在這些時日,皇宮的一切事宜,還得覃相和曹卿共同維持了。」
「皇上放心,微臣定不負聖意。」覃岷顯拱身道。
皇宮事宜交代清楚后,蕭奕辭一刻也沒有多等,私下撥了一部分人隨行去鄔州。
這次暗行,一定要不知不覺,不能讓那邊率先察覺到。所以蕭奕辭一行人皆是身著普通服飾,扮做富商,用最快的速度,幾日便到了鄔州城。
鄔州,長史府。
羅般聽了手下人稟告的話,直接一腳給人踹出幾丈遠。
來人捂著劇痛的胸口,強撐著身子,拱手求饒道:「主人恕罪!」
「沒用的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羅般冷聲呵斥道。
「主人,那人已經神志不清了。那些大人不也拿他沒有辦法,什麼也沒有查出來便還是一個無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