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糖醋排骨
商禮神情微微僵下，目光看著小徒弟張開唇瓣的動作。
下一剎。
小徒弟咬著手腕，皺了皺眉。
撒開商禮滲著血跡的手腕。
「這個糖醋排骨味道好怪。」
喃喃夢語此處。
小徒弟翻身，仍躺在商禮的人工枕頭腿上。
商禮微微抬起手臂，掀開袖口，皓白手腕透露著一排牙印與血跡。
國師掐下徒弟的后脖頸，語氣幽幽：「把我當糖醋排骨，今晚就讓你給我做糖醋排骨。」
哪知國師說什麼，小徒弟染著血色的唇瓣，微微勾起弧度，夢裡發生著令人愉悅之事。
國師抬起小徒弟沈棠放在馬車裡的帕子，擦著手腕的血跡。
墨晚如暗黑深淵顏色，籠罩空中。
沈棠一覺醒來，得知國師突然想讓她下廚。
並不搭理國師。
國師翻開書房裡的其中一本書，勾著唇角，眼眸睨視徒弟。
徒弟來到書房，一臉不願。
「我不想下廚。」
眼睛狹長，頗為悅色的笑意，漾著國師的桃花眼裡。
白皙指骨攥著書籍，瞧著小徒弟。
「作為徒弟，你要尊師聽師父的話，給師父去下廚，是小徒弟應該做的。」
沈棠眉心輕跳，語氣微悶。
「我做糖醋排骨，但師父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我不會一直聽師父的話。」
下一刻。
沈棠烏黑眸睨著國師膚白腕骨纏著的布，眼神微沉。
開門，從書房走出。
書房的門合上。
國師低笑出聲。
良久。
國師吃著糖醋排骨，察覺沈小徒弟時不時看向他的手腕。
眼底微微一閃。
看來，小沈棠是知曉他的手腕被她咬傷，這才願意給他做糖醋排骨。
「小徒弟，常韶夏古怪我知，但你，你還會再消失嗎？」
聞言。
小徒弟眼神微暗。
師父說的再消失，是指作為徒弟的她，還是作為阿晏師父的她？
思及此處。
國師的沈小徒弟眼底懵然，一副不知國師這番話是何意的樣子。
商禮緊緊盯著小徒弟。
忽然。
國師的大腦是出現僵化狀態，眼中死寂沉沉。
鬆開筷子。
站起身。
國師眼中隱隱溢出空洞之色。
品嘗膳食的小徒弟，聽到國師低沉的聲音。
「常沈棠，我離開一會。」
常沈棠？
小徒弟抬起頭，瞥見國師側著的身影。
烏黑圓眸，斂著古怪狐疑的的目光。
師父從不會叫她常沈棠，只會叫她徒弟或者沈棠。
下一刻。
小徒弟下凳。
國師身體迅速輕功，未舉燈籠，身形很快被黑暗掩埋。
沈小徒弟提起燈籠，根據修正系統導航位置，輕功追著國師。
國師身姿停留內置華麗的酒樓裡面。
小徒弟跟不上國師，國師輕功太快，小徒弟只能比國師慢一些。
國師神態並無任何情緒，踏入常韶夏所在的雅間。
常韶夏一襲雪色衣裳。
目光看向，身著深黑長袍的國師。
憶起國師身體是被自己的道具控制。
常韶夏彎下眼睛，心底默念著什麼。
霎時。
國師走到常韶夏面前的椅子附近，坐下椅子。
常韶夏細長銳利的眼睛，看著國師一動不動，僵著的身影。
「商禮，說喜歡我。」
只要他說喜歡她，是不是就不用她再攻略，會直接完成任務？
思及這些。
常韶夏唇勾，幻想著攻略完成的畫面。
下一剎。
常韶夏眼睛凝向國師，眉皺。
「快說喜歡我。」
明明控制反派，反派為何不能快點聽話。
國師殷紅的唇緩緩動著。
常韶夏看著準備出聲的國師，心底雀躍期待。
倏然。
國師的聲音，彷彿是冷水潑在常韶夏的心裡。
「快說喜歡。」
商禮短短的四個字，僵硬慢吞吞。
常韶夏微微咬牙，怒目盯著國師。
「廢物，連話都聽不懂，我是讓你說喜歡我，快說，商禮喜歡常韶夏。」
國師深眸彷彿是看不見的盲人，眼神空蕩蕩的看著常韶夏。
「商禮喜歡，」
說到底四個字，國師語氣頓住。
常韶夏心中急火，注視國師。
「能不能快點說出來，慢死了。」
頃刻。
國師腦海顯現小徒弟的容顏。
小徒弟眉眼盛開笑意，抱著他的手腕，一句句說著師父最好的畫面，浮入國師的大腦裡面。
國師遲鈍的音色漸漸響起。
「我喜歡的人，是，」
常韶夏愣然。
自己何時控制他改變詞語，她是讓他按著她的話說。
思索此處。
常韶夏心中縈繞不好的預感。
國師的聲音未來的及說完。
下一剎。
戴著狐狸面具的少女，踹開門，長劍狠狠扎進常韶夏的身上。
常韶夏猝不及防，被刺重要部位，無法動身，癱倒地面，身體滲著鮮紅腥味。
少女改變音色，語氣殺意：「我要你生不如死。」
說到這裡。
少女抬起一瓶毒藥，灌在常韶夏的嘴巴裡面。
常韶夏被迫吞下毒藥，心中恐慌。
由於冷卻召鬼技能，無法反抗少女。
看著眼前的少女，剛想問餵了什麼葯。
倏地。
少女抽出長劍，刺進常韶夏的腿部。
常韶夏疼痛的喊出聲。
四周沒有人可以救常韶夏，常韶夏特意包了酒樓，早就把附近的人安排出去。
常韶夏的痛喊聲，無旁人聽見。
【棠棠宿主，冷靜，先把國師帶走】
少女聞言，眼底迸發的兇殘狠意，驀地消失。
帶走國師。
常韶夏痛身躺在地面，心中呼喊著【系統救我】
攻略系統開啟道具，修復著常韶夏的身體。
常韶夏身體大部分恢復，耳畔籠著攻略系統的嗓音。
【常韶夏，你體內的毒藥，暫時無法解開，此毒會每個月折磨人的身體精神，像是墮入深淵，有我在，宿主你不會被折磨死，卻會生不如死
提示：宿主曾經派人往原女主沈棠身上下毒的葯，原女主如今並沒有吃到，希望宿主謹慎做任務】
聞言。
常韶夏狼狽蒼白的臉上，微怔。
原女主沈棠為何沒有吃到毒藥，又為何會出現一個在乎國師的面具女子，難道，那個面具女子是原女主？
如果是原女主，原女主又為何要戴面具見她。
難道原女主自我意識覺醒，發現這個世界是被魔改的，知道她是穿書者？
不對，原女主就算覺醒，也不會知曉她的身份。
何況，原女主怎麼會有那種毒藥。
常韶夏思索這裡，瞥見被踹壞的門。
「若早知會有人來打擾，我就應該控制他直接碰我，而不是讓他說喜歡我。」
自言自語片刻。
常韶夏問起攻略系統，去哪裡會得到解藥。
＊
雇來的馬車，行在路上。
馬車裡的燭火，映照著國師瞬息清醒的眸。
國師烏黑眼瞳看到少女佩戴狐狸面具。
少女素手抬起帕子緩緩擦著劍身。
國師怔怔錯愕的視線，看著少女。
這是師父戴過的面具，當年師父離開，未曾留下面具。
片刻。
國師閉上眼睛，假裝未醒。
少女仍戴著遮上半臉的面具，劍身放到劍鞘裡面。
俯著身子，微微靠近昏迷的國師。
一隻白嫩的手，觸碰國師的耳垂。
本音響起。
「若來得晚，你的清白，會被她破壞。」
沈棠低聲這些，放開國師的耳。
緩緩摘著面具，顯露容顏。
國師睜開眼睛，看向並未注意到他的沈棠。
小徒弟為何會有師父的面具，是單純湊巧買到同款面具，還是說，小徒弟有什麼秘密。
小徒弟或許是當年的師父，不是什麼所謂不符合邏輯的轉世，而是，她就是師父。
思及這些，國師眼底深深。
壓制真正的情緒。
「徒弟，為何你也有她的面具，她與你長得一模一樣，如今連面具都是相同。」
沈棠聽到聲音，轉過視線，對向國師的眸。
神態含笑。
「說的她，是師父認識的舊人吧，我和她有一樣的面具很正常，恰巧買到相同的面具罷了。」
沈棠並無任何緊張，唇角上揚，笑意繚繞。
直到回府。
國師依舊想試探沈棠，沈棠不理會。
半晌。
國師低著眼睛，矚視浴池裡的水。
冷白長指攥緊兩隻海棠玉簪。
「我已經放下了，我放下師父，又何必追究她是師父，還是我的小徒弟。」
說到這處。
國師闔眸，眼尾稍紅。
漸漸。
國師墜夢。
身姿漂亮的少女，眼神勾人，直視浴池裡的國師。
少女衣裳染著水色，素手抱住國師的脖頸，企圖欺負國師。
國師未曾推開，看著沈棠對他的行為。
下一剎。
國師倏然睜眸，腦海里閃過方才夢中的畫面。
驀地。
憶起曾經夢到的預知夢。
不，剛剛的夢與預知夢，全都是出錯了。
良久。
國師離開浴池，進入書房。
目光所見少女沈棠的身影，耳根驟然迅紅。
夢中的畫面重新蕩漾著國師的腦海。
國師心底亂了，攥著手裡的玉簪。
響起微微低啞的聲音。
「徒弟。」
聞言。
少女身轉，烏黑眸子望著離她遠些的商禮。
嫣紅的唇泛著喜色的笑意。
「師父，是要現在教我學習嗎？」
國師瀲灧的眸，微微閃躲，避著小徒弟少女的視線。
小徒弟圓圓眼瞳盯住國師側過的臉。
「師父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國師微動顏色殷紅的唇，語氣低低：「沒不舒服。」
小徒弟大腦忽然感覺暈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