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磨鍊與病人（二合一章）

第267章磨鍊與病人（二合一章）

戰爭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哪怕墨君武藝高超，可在戰場之上，一旦陷入戰爭的漩渦之中，依舊存在死亡的風險。

今時不同往日。

曾經墨君身處底層，無權無勢，自然需要拿命去拼。

但如今他已經得到了一切，所以做任何事之前，墨君首先要考慮的就是愛惜羽毛。

所以就算這次代替嬴政『御駕親征』危險性並不大，墨君也要做好充分準備，他毫不懷疑，以自己現在的名望，一旦出現在戰場之上，敵軍刺殺他的慾望，說不定比刺殺嬴政還要強烈。

從咸陽返回漢中，月女已經離開。

月女如今身具『大秦護國法師』與『陰陽家右護法』兩大職位，自然不可能整天待在【墨府】。

不過天澤倒是在葯鬼的治療下逐漸恢復過來。

「我可以幫你做三件事。」

清醒過來的天澤與墨君首次見面，便冷著臉說出了這番話。

正如之前墨君所預料的一樣，天澤的出身以及他那桀驁的性格，註定他不可能屈居人下。

不過之前墨君與焰靈姬談的條件，只是希望天澤醒來之後，【百越殺手團】幫他完成一件事，可現在天澤居然主動加到了三件，看得出這人倒也是個恩怨分明的性格。

有這好事墨君自然也不會拒絕，便直接道：「百越一帶向來生長奇花異草，本君甚愛之，只可惜百越之地多險峻，往日本君雖然也曾派遣一些手下前往百越探尋，但卻收效甚微。」

「不日後，本君將會再次派人前往百越一帶搜尋，但卻苦於沒有一個合適的引路人，聽說你們出身百越，不知能夠勝任本君所求？」

「就這？」

天澤狐疑的看向墨君。

之前他剛剛清醒過來的時候，焰靈姬便已經將她和墨君交易的事情告訴了天澤，當時天澤下意識以為墨君必然會讓他去做某些極其危險的事情。

可結果就只是這樣？

這也能算是個事？

「這就已經足夠了，不要太高估你自己，天澤。對於本君而言，你們的價值僅此而已。」墨君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神情平淡的開口道。

天澤頓時握緊拳頭，但隨後又鬆了開來。

墨君這話說的並不好聽，但從另一方面來說，正是因為這話難聽，反而更讓天澤感到放心。

人往往會害怕自己沒有利用價值，但又會害怕自己的利用價值太高，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就沒有『價值』，利用價值太高的人又會引起他人忌憚。

墨君看不上天澤固然讓這位心高氣傲的『百越廢太子』不服，但正因為看不上，所以天澤反而不用太擔心墨君對自己另有圖謀。

「我會帶回你想要的。」

冷傲的丟下一句話，天澤轉身離開了大堂。

······

按照後世的說法，百越一帶大概相當於後世南方的廣東、廣西、雲南、福建一帶區域。

在當下。

百越並不屬於中原地區，甚至在中原諸國眼中，這裡是一個赤條條的『蠻夷之地』。

越人沒有形成國家，只有部落或部落聯盟，民風彪悍，族類甚多。

再加上未經開發的百越地區也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密林險峻之地不計其數，瘴氣密布，各種中原地區極少出現的毒蟲蛇蟻在這裡數不勝數。

所以如今的中原人士一般除了行商之外，幾乎沒什麼人會踏進這片地區，因為這裡壓根就沒有攻打的價值。

何況就算真的有國家想要派兵攻打這裡，也完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裡的地勢環境極其複雜。

別說是如今的中原六國，就算在正史中已經一統天下的秦國，派兵五十萬攻打百越，都因這裡的地勢環境吃了大虧。

別看之前韓國曾經在血衣侯的率領下，統兵十萬擊潰了天澤的國家。

但實際上，天澤所謂的『國家』放在百越之中，僅僅只是其中的一個部落而已，而像這樣的部落在百越之中，不知還存在著多少。

不過這片在當今時代百姓眼中屬於『蠻夷之地』的百越，對於墨君而言卻完全是一片未開發的『寶地』。

別的不說。

單是穿過百越一帶，然後走海運航行一段時間就能抵達印度這一點，就足以讓墨君花費心思在這裡投入資源。

這還不算上百越一帶本身存在的各種礦產、生物、稀有物種資源，以及再往下的海洋以及島嶼資源，這些都蘊含著極高的價值。

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眼下對於墨君而言，首先需要開闢一條能夠在百越內部隨意通行的渠道，同時還需要在百越一帶或者海外建立起一個安全的據點。

這個想法墨君很早以前就有，但卻一直沒有機會實行，歸根究底，主要就在於當下的中原人想在百越一帶行動，確實難度極高。

且不論現在百越一帶的『越人』，對待中原人的態度極為惡劣。

單是那一片惡劣險峻的環境，如果沒有一個經驗豐富的引路人，普通人恐怕剛剛踏進百越用不了三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犄角嘎達里了。

所以這次【百越殺手團】這群人主動送上門來，對於墨君而言的確能算的上是一個意外之喜了。

墨君的計劃為：

首批跟隨【百越殺手團】進入百越的人，由竹葉青與酒劍痴帶領三十名『武道班』學生先行探路。

竹葉青與酒劍痴都是老江湖，再加上這段時間有墨君的供養，二人都已經功力大增，這兩人加上【百越殺手團】的人，足以應對路上可能遇到的危險。

另外一方面，竹葉青與酒劍痴兩人聯手，也差不多剛好可以保護三十名學生的安全。

這裡的保護指的可不僅僅是來自外界的危險，同時也指的是【百越殺手團】。

雖說墨君感覺天澤不像是那種會幹蠢事的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為了防止意外情況的出現，第一次派出去的人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

三十名學生剛剛好。

百越是個好去處，一直以來，墨君都有意把『武道班』的學生全部丟出去磨練一番。

溫室里是種不出來好花的。

這些『武道班』的學生在劍九淵的指導下，以及墨君不計代價的供養下，幾乎每個人都已經打造出了堅實的基礎。

而接下來他們就需要各自在這基礎之上，建造出屬於自己的武道建築。

這一點僅憑苦修是不夠的。

沒有足夠的血與火的淬鍊，寶劍的鋒刃永遠也無法真正開刃。

所以三十人只是開始，等到第一批前往百越的人站穩腳跟之後，後續所有『武道班』的學生都會陸陸續續被送到百越走上一遭。

這一遭並不好走。

走過來，自然就會迎來最後的蛻變。

走不過，那麼一切自然不用多說。

······

三天後。

伴隨著一聲尖銳而高傲的啼鳴，一道金色的身影從【墨府】內部衝天而起。

這是金鵬載著第一批前往百越的成員起航了，百越之地多險峻，常規的方法幾乎很難從百越內部將消息傳達出去。

所以日後金鵬就將作為【墨府】與百越的聯絡員，負責傳遞信息以及運送人員、貨物。

送走竹葉青、酒劍痴、以及【百越殺手團】等人後，墨君便繼續著手準備前往前線的事宜。

然而就在他剛剛準備到一半時，【墨府】之中又來了一名登門求救的『病人』。

自從韓國滅亡以後。

韓非雖然依舊居住在漢中，但已經從【墨府】搬遷了出去，到了【紫蘭軒】居住。

不管怎麼說，雖然墨君並沒有直接參与到『滅韓戰爭』之中，但韓國的滅亡怎麼想也和他逃不了干係，在這種情況下，讓韓非與墨君這個『滅國讎敵』同住一個屋檐下，怎麼想怎麼彆扭。

可真要說墨君與韓非有什麼『血海深仇』，顯然也算不上。

畢竟韓國雖亡。

但對於韓非而言比較重要的幾個人，現在基本都還活著。

而且韓國之前那個鳥樣，韓非比誰都清楚，甚至在心底深處，就連韓非自己對於韓國的滅亡，都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快感』。

再加上之前和墨君做的交易，導致【流沙】的生意和墨君做的事越來越密切。

所以現在韓非與墨君之間的關係，真要說起來也算是相當複雜了。

不過總體來說。

兩人現在基本處於一種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結果沒想到多日未見，再次相見之時，韓非已然是命懸一線的狀態。

韓非和天澤一樣，都是躺在擔架上被人送過來的，不過不同的是，當時天澤被送過來的時候，是那種肉眼可見的重傷垂死。

但相比之下。

韓非雖然陷入昏迷，但整個人的氣息卻顯得相當詭異。

「老朽雖時常鑽研易經，通曉幾分醫理，但終究才疏學淺。久聞聖平君醫術聞名天下，今日還請出手救我這不孝徒兒一命，老朽在此謝過。」

「荀老先生快快請起，在下可擔不得如此大禮。」

說來也是巧，因為韓國滅亡，韓非閑在漢中也沒什麼事做，而剛好荀子因為答應了墨君在【百家書院】挂名，這段時間也一直停留在漢中。

所以這些日子這對師徒時常便會湊在一起飲茶下棋。

荀子一生收徒不多，而韓非無疑是他最喜歡的一位徒弟，兩人久別重逢，這段時間湊在一起倒也算是愜意。

結果今天兩人湊在一起本來喝茶喝的好好地，韓非突然間一頭栽倒在地，屬實把荀子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都給整懵了。

畢竟這年頭碰瓷碰到自己老師頭上的，還是頭一回見到。

然而當荀子檢查過韓非的情況之後，臉色瞬間就變了。

荀子是一位全才。

雖是儒家出身，但無論是法家學說、農家學說、亦或者醫家學說都有所涉獵，但這次韓非的情況卻有些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之外。

索性這漢中之中，剛好居住了兩名當世『神醫』，所以荀子便毫不猶豫的帶著韓非趕來了【墨府】。

「九公子與在下也算是故交，今日九公子有難，在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墨君朝著荀子回了一禮，隨後便來到了昏迷的韓非身旁，當他掀開韓非的右臂衣袖，看見手臂之上那一圈直抵大臂，眼看就要逼近心脈，宛如人體經脈一樣的詭異紫紅色紋路后，心中頓時暗道一聲。

「果然如此。」

其實自從剛剛韓非進來的時候，墨君心中就已經有了一些猜測，畢竟原著中的韓非就是死在這一招上面。

雖然現在劇情已經完全改變，但有些事情存在一些慣性，也並不是無法接受。

既然知道了是什麼東西，墨君自然也不會使用內力探查韓非的身體，畢竟這東西的激發原理就是隨著『中咒者』自身實力越強，反噬的也越厲害。

雖說別人的內力未必會觸發咒術，但還是小心為上。

查探了一會兒。

墨君起身道：「黑羽，去請葯鬼大師來一趟。」

「是，大人。」

大堂中憑空響起一道聲音，沒有人影出現，不過當話音落下之後，只見一根黑色的羽毛從天而降。

荀子並未對黑羽的蹤跡感到驚訝，然而當他聽到墨君的話語之後，卻是心中微微一緊。

「此症莫非連聖平君也沒有把握醫治嗎？」

面對荀子的詢問，墨君緩緩搖了搖頭，道：「來此之前，荀老先生想必也已經為九公子檢查過一次，可曾發現九公子身中的是什麼東西？」

荀子沉著臉撫摸著鬍鬚，緩緩道：「來此之前，我曾經為韓非把過一次脈，韓非身上所中暗算，既非毒素，也非內傷，感覺有點像是來自百越的『巫蠱之術』，但似乎又有所不同。」

「這種詭異的特點，老朽隱約之間彷彿在某一本古籍中曾經見過，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墨君點點頭道：「荀老先生果真是學識淵博，您說的不錯，九公子所中暗算既非毒素，也非武林高手打出的招式，而是一種失傳已久的『咒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