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林9真紈絝

第34章:林9真紈絝

洛京城內,除了街道上那孤零零的賣炭翁,就屬酒樓戲院青樓最是熱鬧,要麼是身著錦帽貂裘的富家子弟成群結隊,要麼就是江湖人在裡面請客喝酒。

林九原本打算昨日去那些文人墨客聚集地,可手頭上還有一些後事得去做,也就放了下來,等到了今日清晨,就屁顛兒屁顛兒跑了出去。

若說這京城王公貴族之女最會去哪兒,莫過於那些書生文壇盛會,到時候說上那麼一兩句書上看過的詩詞歌賦,就算是有名的才女了。

林九以前不曾去過,對於那些所謂的文人墨客也很是不在意,今日去自然是有大事去做。

林九好歹也是洛京城公認的紈絝子弟,不調戲某位官位極高公卿之女,實在是說不過去,到時候是罰是貶,定然是被貶南方了。

每每出事故,鬧到了朝廷,皆是春樓與某位公子發生爭執,接著又有一大堆官員,面露怒火,指著林仲大喊道,「陛下,此子有損朝廷威嚴,毫無禮儀可言,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微臣懇請陛下下旨,除林九九族。」

林九不由得想起以前一幕幕,覺得很是好笑,那群官員喊了這麼多年,自己連貶都沒有,實在是廢物。

或許此次能讓他們如願,心中盤算著那些官員所謂的理由,林九此次南下被伏龍山山賊所殺,懇請陛下旨,讓微臣領兵,屠殺山賊,為林九報仇雪恨。

只要不傻,所有人都會如此作為,更何況那皇帝身邊還有個最想殺自己老爹的太監,可不會放過這一舉兩得的機會。

洛京城林九,是那人盡皆知的一個紈絝子弟,至於有沒有人懷疑他是真紈絝還是假,那就得看大乾林九,先手落子多年,是否出現紕漏。

林九來到國子監,看著那高高懸挂的匾額,只覺得異常可笑,讀了這麼多年書,還不如自己這個下棋的厲害,這不是白讀了嘛,幸好他林九六歲就不曾讀書了,這事,在洛京城人盡皆知。

國子監外不像鎮府司那般有守衛,來往人群中大多是身著儒袍的讀書人,如今沒了鄭姑娘在身旁,就不用收斂著鋒芒,怎麼紈絝怎麼來。

林九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兩雙手臂甩得飛起,在寒風中呼呼作響,邁著八字步,時不時瞪一眼看過來的書生,齜牙咧嘴地對著他笑起來,落在那群書生眼中很是驚悚。

「這位監生,可否知道文壇盛會在哪兒舉行?」

林九逮著一個很是匆忙的學子,這麼急切想來是有急事,不禍害你可不過去啊。

那書生臉色紅潤,呼吸急促,道了一句沒空,就打算離開,可哪裡想到林九的手還抓著他,不曾放開。

書生也是急了,急忙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林九模樣,瞬間就癱倒在地,怎麼來了一個混世魔王?

林九笑問道,「這位監生,可否帶帶路。」

書生嚇破了膽兒,急忙點頭。

林九這才笑著放開,讓書生帶路,等到了地方,就不會為難他了。

一路上兩人皆是沉默不語,書生膽戰心驚,一旁的林九卻是無意取鬧他,這倒是令那書生心中更為膽怯,莫不是自己身後的混世魔王在想著什麼主意,好趁四下無人的時機,把自己殺了。

書生不由得快了腳步,眼睛一直斜視後方。

今日國子監文壇盛會可是孔祭酒主持,若是這京城紈絝子弟在這裡胡鬧,豈不是不要命了?

書生似乎有了一些膽氣,雙腿不怎麼打顫了。

林九笑而不語,

自我安慰這種事,還是這群讀書人最會。

什麼讀書人抄書能叫抄嗎?那是借鑒。

繞過長廊,就看到一處亭子,那邊兒聚集不少搖頭晃腦的讀書人。

一旁的書生剛想要說點兒什麼,就被林九很是不耐煩趕走。

林九不怎麼在意那書生,倒是對那群搖頭晃腦的讀書人在意,身邊還圍著一些身著錦帽貂裘的年輕女孩。

林九好像都不怎麼認識,除了青樓那些因為自己不得不裝紈絝結識的風塵女子,好像就不怎麼認識其他女子。

當然,鄭姑娘除外。

孔然笑著問道,「諸位學子可否以花為題,做一首詩詞?」

孔然撫須而笑,蒼老著面孔,雙眼渾厚,細細打量著周圍一眾學子。作為國子監祭酒,對於這群監生學識如何,還不怎麼得知,今日正好可以探個根底,找到一兩個好苗子,稍加培養,也算功德圓滿。

以花為題。

林九與他們相隔不遠,因為習武緣故,自然聽得清楚。

詩詞歌賦這種東西,是吃天賦的,想要做出與古今詩詞作者一般無二的千古名句,沒有天賦可不行。

林九六歲就沒念過書,或者說是六歲林家就辭了教書先生,這幾十年來,都是自己自學而成,算不得才子。

其中不乏有大家評論,紛紛道那林九不學無術之輩,就算鬧事到朝廷,也都會有那林九不曾識書中道理,好似山野村夫為由,將責罰減輕。

林九來到一眾學子後方,聽著他們爭論作答,還有不少大家千金,紛紛引用書上詩詞,每每如此,學子都會鼓掌吆喝,道一句真是蘭質蕙心,秀外中慧,好一個京城才女。

「近看一朵兒花,遠看還是花,花花花,好一朵漂亮花。」

林九搖頭晃腦,話聲極大,一下就牽引了目光,紛紛聚在他的身上,可當眾人聽了去,只覺得耳朵塞了狗屎,異常難受。

孔然早已看見林九身影,只不過是笑而不言,這時候還是輪到那群學子去評論。

學子們剛想斥責,究竟是誰有此膽量,竟然在孔祭酒當面說如此低俗之詩,可當看到林九的面容,也都沒了意氣,只能憋在心中,沉默不語,只覺得臉上的面子都失了去。

林九並不在意是否出醜,掃了一眼人群,裡面的女子七七八八,長得差不多一個樣,這讓他心裡犯糊了,也就隨便選了一個,很是自然走到她身前,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姑娘,這首詩送你可好?」

陳傾城面露苦澀,看著湊到自己身前的林九,急忙搖頭,「林公子還是給其他女子,傾城受不得如此大禮。」

陳傾城剛想要逃離,就被一隻手寬厚的手掌抓住,摟著腰間。

林九陰沉著臉,說道,「姑娘這般急切作甚,我林九看上的女人,可不容拒絕。」

陳傾城?林九心中不斷翻閱以往回憶,自己好像哪裡聽過,感覺這京城的王侯將相貴族之女,怎麼名字都這般相似。

也是想了想,便沒了下文,實在是不值得他太過於關注,只要將這件事鬧得滿朝文武憤恨即可。

林九很是自然地摟了上去,一隻手放在她的腰間,一隻手挽著她的秀髮,心中默念了幾聲,莫怪莫怪,實在是你們都一個樣,不知道對誰下手。

洛京城內,大家千金打扮皆是相似,除了臉面不同外,就無甚麼差別。

陳傾城哪裡受過這等待遇,臉色羞憤,在一眾人前被男子摟腰,這是何等荒唐。

她羞紅著臉,眼眶中泛出淚花,雙手費力地想要推開林九,可越是掙扎,那林九就越是用力,到最後,兩人衣著凌亂,很是不堪。

一旁的書生隨之憤怒,紛紛指責起林九,可就沒有誰敢上前。

孔然笑了笑,沒有阻止,就是有點兒對不住陳家閨女,可既然是自己的師侄裝紈絝,又怎麼好意思不配合。

孔然神色憤怒,指著林九罵道,「你這廝,好不要臉皮,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女子,豈有此理!」

聲音也是吸引遠在一旁的各世家護衛,其中當屬陳家臉色最為發黑。

「住手,你個登徒子,豈可玷污我家小姐!」

遠在一旁護衛匆匆趕來,一把就拍開林九那不安分的手,接著又補了一腳,將林九狠狠地踢開。

那林九也是熟練,朝地上有石頭處砸去,既然是裝模作樣,不付出點兒代價許是不行,要是讓人看出端倪,就不好了。

那護衛一腳落在林九身上好似微風吹拂,沒有一絲作用,可耐不住林九會演,這若是落在世家紈絝子弟身上,確實要命,林九與那些世家子打了太多次,早已對他們的身體強度熟練萬分,這時候要怎麼狼狽,更是拿捏恰到好處。

他把頭往上挪了挪,讓脖子摔在石頭上,順道用自身內力震蕩胸腔,好讓那些監視之人看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的廢物。

其中之熟練,好似銅錢口倒油。

我亦無他,惟手熟爾。

那陳傾城這才掙脫開來,漂亮的臉蛋上掛著誘人的粉紅,看著衣著凌亂的胸口,只能伸出雙手遮遮掩掩,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那登徒子,不知不覺間,眼淚就滾滾而落。

她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哪裡能忍受得了如此作為,失聲痛苦起來。

倒在地上的林九被護衛裝作壓製得死死的,一點兒都不能動彈。

他心中也泛起糊來,不過就是摟了一下,怎麼好像殺了他爹似的,那些流落風塵的女子,自己摟摟抱抱一點兒事都沒有,還能在懷裡時不時撒個嬌,這就沒得比嗎,後者更為討人愛啊。

被林九這麼一鬧,這詩詞大會也就沒法繼續下去。

一旁的學子還想安慰陳傾城,可是美人一點兒都不領情,跑出國子監,至於林九,也被一同帶出,想來是告訴他爹,然後鬧到朝廷上。

白雪滑落,碎滿一地,好似一個傷透了心的女子,心碎了一地,再也撿不起來。

洛京內城,御書房中。

一個中年人正在喝斥林仲,罵得唾沫橫飛,時不時還有口水噴出,但都被林仲一一躲了過去。

兩人前方,正坐著一位捂著面遮掩的老皇帝以及一位看戲的太監。

兩人在御書房罵了有一刻,不過是那陳思學在一旁好似潑婦罵街一般,林仲笑而不語,很是給足面子,心中則是想著,也不看看你女兒是什麼模樣,我家兒子調戲一二,你不感謝,還告御狀,豈有此理!

陳思學痛哭流涕道,「陛下,那林九當著國子監祭酒之面,當著一眾監生之面,妄想玷污我陳家之女,還望陛下做主啊」

林仲想了想,覺得好像真是自己兒子做得不對,便說道,「既然是九兒管教不言,非禮了陳大人掌上明珠,不如就將陳大人的掌上明珠嫁入林家如何?」

陳思學被這翻話給氣笑了,反問道,「林大人真會說笑,我女兒可是京城才女,要嫁給一個連書寫都不會之人?」

林仲倒是不怎麼在意他評價自己兒子,「陳大人莫要如此說,若是你的掌上明珠嫁給我林家獨子,興許能讓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拿上筆墨,求上進一回。」

陳思學冷哼一聲,隨即對著老皇帝行禮,顫抖著聲音,「陛下,還請陛下為我女兒做主啊。」

大乾皇室與那伏龍山同為一姓,皆為雲姓,只不過雲氏族人,一脈入山,一脈入世。

鄭千金在洛京城外遇見的那皇子,真名為雲陳毅,而現如今的大乾的皇帝,則是雲御風,歲過一甲子。

老皇帝看了一眼跪地不起的陳思學,默不作聲,心中想著他事,過了一會兒才將目光放在林仲身上,「林愛卿,此事因你教子無方所起,既然陳卿家女兒受了非禮之事,那就由林九了解,賜婚你們林陳二家。」

那陳思學哪裡受得了如此結果,想要在請求一二,可被一旁的老太監給截了話。

「陛下,奴婢以為林九品行不當,既然陳家之女要嫁給他,不妨派他去南方軍營歷練一二,等到了大婚之時,在回來也不遲。」

老皇帝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太監,眼神深邃。

「陛下,微臣以為不妥,南方軍營太過於遙遠,路途多有難測,微臣懇請陛下讓犬子在家反思,或者在御林軍中歷練也可。」林仲急切回道。兩雙眼睛狠狠瞪了一眼那見風使舵的太監,老狐狸就是盼著自己兒子死,當真不要臉。

老皇帝沒有順著林仲之意,看著陳思學說道,「即日起,林九入南方軍營歷練,陳思學之女陳傾城天資聰慧,蘭質蕙心,與林九乃是天作之合,兩家結結為親家,陳愛卿,可有異議?」

陳思學這是有話也不敢開口,只能憋在肚子里,恭敬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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