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張思遠
「隔著這麼遠都能嫁接？」程魄好奇地問。
「別小看了蒼行衛，蒼朝的時候蒼行衛可以用來制衡望氣師的。」康一凡說。
聽完康一凡這句看似誇蒼行衛實則吹捧望氣師的話，程魄突然感覺頭頂一陣涼意，呼吸困難起來，他忍不住大口喘氣呼吸。
「放鬆，喘氣變成手動擋，剛開始確實有點不習慣，等我消息，你立刻發動蒼行術。」康一凡安慰他。
「就是現在，走！」康一凡感應到傀儡進入九層，發出指令。
程魄手握銅線，藍白色電流迸發，銅導線立刻通電，他發動蒼行術，消失不見。
「喂，程魄，怎麼樣？」康一凡問了兩聲。
「聽得到嗎？」
毫無音訊。
該死的，汞銀合金沒有隔絕溝通的能力，程魄在搞什麼。
康一凡再次侵入倉儲系統，看到傀儡正在按預定軌跡前進，最多還有三分鐘，傀儡就會帶著銅線返回七層大廳。
那樣程魄想出來，只能等明年了。
他切頻道。
「李希崖，你那邊怎麼樣？」
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康一凡推測是劇烈的能量波動導致的連接不穩定。
離省大學附屬醫院的病房裡，康一凡穿著那身華貴的星袍高冠套裝，沒有戴面具，眼裡閃著灼目的光，大腦高速運轉著。
此時的離市，正是秋冬交接之時，來自西伯利亞的冷鋒和固守在此地九個月之久的濕暖氣流已經拉鋸交戰了兩周的時間，並且預計會持續交戰到明年三月，寒流帶來的低溫讓暖流中的水汽凝結，空氣中霧蒙蒙的，一股潮濕的氣味。
而此刻的離省大學附屬醫院上空，卻出現了一幕奇特的場景，似乎一支寒流的特種部隊突破了暖流的層層防守，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降臨在離省大學上空，乾冷的空氣從天而降，醫院裡的人們看著高遠深藍的天上多日不見的太陽，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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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前，李希崖收到康一凡的消息，他收拾東西去往三藏閣。
「我是離市消防隊的人，我要見張思遠。」進門后，他徑直走到前台，大聲說。
「是消防隊的李希崖先生？不知道找張經理有什麼事情？」前台認出他，恭敬地問。
李希崖突然並指如劍，一道水流順著胳膊蜿蜒而上，流淌直指尖，形成三寸長的鋒刃，他隨手一揮，前台的桌子無聲化為兩半。
「啊！！！！」前台的接待尖叫起來，大廳里幾台安保傀儡立刻圍了上來。
「三分鐘之內讓張思遠見我。」李希崖揮臂環身，鋒利的水流瞬間把幾具安保傀儡斬成零部件，他垂下手臂，水流順著指尖鋒刃緩緩滴下。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李希崖感覺有大批的安保傀儡正在朝大廳匯聚。
大廳里的顧客開始緊急疏散，有眼尖的一眼認出李希崖，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一個都不準走，都在這裡給我等著！」李希崖吼了一聲，門口他預埋的兩個水彈突然爆炸，幾個離得近的顧客被炸的後退兩步，癱坐在地上不敢動。
「李希崖，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李希崖抬頭，看到了紫黑色薄紗披風和面罩。
「原來是三藏閣高階占卜師莫竹女士。」他走近莫竹，定定看著那雙眼妝精緻的眼睛，突然一道水流自腳下翻滾而起，把莫竹緊緊纏繞住，水流沒有浸濕衣服，像一條蛇一樣束縛住她。
「想催眠我，你還不夠格，我要見張思遠。」李希崖微笑著說。
「不如讓顧客先走，我們三藏閣的人留下，你有什麼條件可以提。」莫竹被綁的緊緊的，一邊大口呼吸，一邊和他談條件。
「一個都別想走，張思遠到之前都給我等著。」他突然甩出一道水流，把一個悄悄往門口挪的顧客緊緊壓在了地上。
「他瘋了，大家都別動！」莫竹見狀，焦急地沖顧客們喊。
張思遠的到來比李希崖想象的要快，最多過了兩分鐘，大廳外就傳來一個聲音。
「李先生，我是張思遠，我和我的助理張謨稟能否進去？」一個低沉的聲音。
李希崖沒有立刻作聲，他看著時間，拖了一會，在那個聲音第二次喊的時候，答應了一聲。
一個白髮平頭的大叔走進來，他穿著三藏閣的慣常制服，略微有些佝僂，另一個同樣髮型的年輕人跟在他後邊，想必是那個助理張謨稟。
「李希崖，和我說吧。」張思遠開口，聲音低沉冷靜，波瀾不驚。
「李培將軍的耦焰失竊，就在三藏閣。」李希崖說。
「這樣啊，小稟，幫他查一下。」張思遠說。
張謨稟做了個詢問的手勢，李希崖頓了一下，點點頭。
他走到大廳邊緣一台機器上，簡單操作幾下，就有了結果，回到張思遠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李先生，情況屬實，耦焰確實在三藏閣。這也沒多大的事情，何必大動干戈。」張思遠的聲音依舊平靜，「不如給我個面子，我把耦焰還給你，事後我親自登門給滕岩隊長道歉，你看可行？」
張思遠脾氣如此好，不但完全不在乎損失，而且完全不在乎面子，李希崖有點懵，他愣了兩秒陰沉著臉說：
「耦焰失竊，事關重大，你和所有三藏閣的A級人員都要和我走一趟。」
這離譜的請求把大廳里的人驚呆了，三藏閣A級人員那麼多，崗位從銷售到尋寶人足有十幾種，難道都得和你走一趟？
「我的意思是，所有人！」見周圍的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李希崖突然癲狂地吼了一聲，莫竹身上的水流猛地收緊，她暴露在外的手腳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紫黑色，顯然是血液流通不暢的結果。
張思遠依舊沒有生氣，語氣平穩地說：「李先生，滋事重大，我想和滕岩隊長聊聊，你意下如何？」
「你的意思是我不夠格嗎？」李希崖繼續加重手上的力度，莫竹呼吸不暢，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