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啟幕 風起
烽煙四起群雄爭!
海內凋敝民怨生!
縱使豪傑憫天下!
一劍西來定九州!
……
明州,當陽郡,葉落鎮。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越過了山巔,灑在這座三面環山的平凡小鎮上,而此時的小鎮街道早已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攤販們起了個大早,賣力的吆喝著,有賣早點的,有賣菜的,有賣畫的,也有賣胭脂水粉的…
一幅優美的小鎮早市畫卷,描繪了這是一個平凡但卻安逸、質樸的邊陲小鎮。
一座庭院坐落在小鎮的正中央,庭院的主人乃是小鎮首屈一指的富商大戶,而故事的起點便始於這座庭院——陳府!
「小少爺,您慢點兒,當心摔著!」
一個身穿橙色長裙,年齡約摸十五六歲的少女,提著手中精美的食盒,一路匆匆小跑。
「蘭兒姐姐,再不快點,就餓著李叔了,到時就聽不到故事了!」
前面一個約摸五六歲的男孩子,身著一襲白色錦緞,邊跑邊時不時回頭催促身後的少女。
別看蘭兒年長了小少爺十歲,但卻始終追不上前面那個僅有五六歲的小少爺,這一路跑下來是上氣不接下氣。
走出府門,兩邊的護衛皆是對著小少爺行了一禮,看著小少爺的眼神中竟透著濃濃的暖意。
小少爺年紀雖小,但人小鬼大,沖著護衛們做了個鬼臉,便徑直向著門口一側的一個乞丐行去。
護衛見狀,並沒有上前阻攔的意思,而是笑呵呵的看著自家小主子慢慢的走到乞丐身邊。
顯然,眾人已是習以為常,這小少爺經常會在固定的時間來找這個乞丐。
「李叔,李叔,看看若塵給您帶了什麼好吃的?」
那乞丐蓬頭垢面,全身髒兮兮的,按理說小少爺如此富足的家庭出身,應該對乞丐這種人敬而遠之。
然而,小少爺不僅沒有嫌棄乞丐的意思,反而是顯得十分親昵,成天是一口一個李叔的叫著,任誰看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哦?若塵,讓李叔看看!」
蘭兒將精美的食盒放在乞丐李叔的面前,慢慢的將盒蓋揭開,如往常一樣,這食盒裡塞滿了精緻的糕點。
「喲!桂花餅、綠豆糕、桃花酥…竟然還有荷花酒!不錯,若塵,這都是李叔我愛吃的!」
「說說吧,今天想聽什麼故事?」
拿起一塊桂花餅,李叔滿意的吃了一口,儘管一身乞丐扮相,但眼神中遮不住那種堅毅與滄桑。
「李叔,我還想聽那烈陽仙尊的故事!」
望著若塵小少爺天真爛漫的臉,乞丐李叔回憶起了當年,那年深夜若非自己拚死衝出重圍,或許這世上將不會再有肖若塵這個名字。
是的,小少爺名叫肖若塵,乃明州之主肖震的兒子,母親陳氏乃明州大將軍陳永年之女,曾經的巾幗女將。
當年,陳氏誕下肖若塵后,突然有數十名蒙面殺手衝出,看似襲殺北鎮王肖震,實際目標卻是陳氏,最後竟欲將尚在襁褓中的肖若塵殺害。
彼時呼叫救兵已然來不及,陳氏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將襁褓一把塞給當時還是自己貼身護衛的李軒轅,也就是現在的這個乞丐李叔,而自己則是擋在了肖震身前。
李軒轅面對數十名蒙面殺手毫不畏懼,尤其是當他看到襁褓內的肖若塵,對他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李軒轅如同殺神附身,拼盡全力從眾多高手的手中逃脫,
雖身負重傷,但幸不辱使命,最終將肖若塵帶到了這個偏遠小鎮——葉落鎮。
「好,那就繼續將烈陽仙尊的故事!」
一晃五六年過去了,當年還尚在襁褓的肖若塵,已經是個半大的小少爺了,而且與他母親陳氏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烈陽仙尊不知眾仙覬覦自己的至寶玲瓏塔,依舊將重華仙尊當做是自己的知心好友……」
「就這樣,烈陽仙尊與重華仙尊戰在了一起,最終被九大仙尊圍攻,自爆殞命!」
乞丐李叔講的那叫一個精彩絕倫,就好像他本人親身經歷過一般,不僅小少爺肖若塵聽得津津有味,就連身邊的丫鬟蘭兒都聽得忘了神。
「小少爺,該用膳了!」
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將肖若塵從故事的回味中拉了回來,轉頭看向站在大門口處的一個老者,肖若塵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來了,陳伯!走吧,蘭兒姐姐,咱們回家吃飯去!」
利索的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肖若塵對著乞丐李叔做了一揖,隨後跟蘭兒一道返回了陳府!
進了府門,肖若塵再一次跑了起來,還不斷的催促蘭兒追上自己。
蘭兒雖然感覺跑不動了,但依舊是寵溺的看了肖若塵一眼,咬牙跟了上去。
這就是小孩子的天真爛漫,作為陳府的一員,他們的第一要務就是盡情的寵著這個小少爺。
看到小少爺已然跑遠,陳伯走出了大門,來到乞丐李叔的身旁深深的拜服了下去。
「這些年真的是有勞李護衛了!」
「陳伯,此乃李某職責所在,只可惜…」
乞丐李叔同樣站起身來,對著陳伯深深拜服下去,眼神中流露出了無盡的懊惱與悔恨。
「李護衛,這也怨不得你,要不是你,只怕小少爺……」
說完,陳伯對著乞丐李叔再次做了一揖,轉身回到了陳府,只留李叔自己默默地站在原地,眼睛灼灼的看向遠處的天際。
李叔之所以如此自責,源於當年那次突圍,儘管他拼盡全力衝破了殺手的包圍圈。
但,仍有一隻暗器飛針射中了襁褓內的肖若塵,李叔一路奔行並未注意,只是抵達葉落鎮以後這才發現。
不過,那個時候已經為時已晚,雖然肖若塵的性命並無大礙,但那一針恰好扎在肖若塵的武脈上。
因此造成了肖若塵武脈阻塞,從那天起,肖若塵就被判定從此以後不可能習武,更不可能有武道上的造詣。
對此,李叔一直懊悔不已,這件事在他心中折磨了他五六年,若非自己還有護衛陳府的職責,恐怕早已以死謝罪!
望著陳府的大門,乞丐李叔再次坐在地上,依舊是低垂著頭,依舊是蓬頭垢面。
陳府不遠處的一條衚衕口,有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陳府,過了一會兒便鬼鬼祟祟的離開,而這一切恰巧被李叔用眼角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