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水落石出

是夜，陰雲籠罩之下，已看不到絲絲月光，貓頭鷹在樹枝上咕咕的叫著，似乎預示著一場陰謀的出現。

「若塵，那人的確進了張府！」

歐陽玄默返回陳府，將跟蹤的情況和盤托出，畢竟是來自武道巨擘歐陽世家，歐陽玄默的跟蹤並未引起張府的警覺。

「薛掌柜，布莊的布料有沒有什麼特殊印記？」

肖若塵點了點頭，轉身看向站在一旁的薛掌柜，此刻薛掌柜依舊是冷汗涔涔，自己犯下如此大的過失，真不知該如何謝罪。

「少…少爺，我們並未設下印記！」

緊張的看了站在一旁的陳伯一眼，薛掌柜險些跪了下去，雖然小少爺年僅十歲，但卻看著頗具城府。

「薛掌柜，你不用害怕，我不會責怪你，這事兒本就是一場陰謀！」

正在踱步的肖若塵一直緊鎖著眉頭，但聽了薛掌柜的回答，反而放鬆了一些，作為少爺，他必須展現出獨有的領導力，這樣才能讓追隨陳府的人死心塌地。

「什麼？少爺您說這是一場陰謀？這…」

說罷，薛掌柜再次看向陳伯，儘管肖若塵乃陳府的少爺，但一直以來都是陳伯當家，薛掌柜還無法完全相信一個十歲孩子說出來的話。

「薛掌柜，既然少爺說是一場陰謀，那必定是一場陰謀！」

沉默許久的陳伯終於是開口了，薛掌柜看到了陳伯的態度，便對著肖若塵拜了拜，希望肖若塵可以為他解惑。

原來，肖若塵得知布莊被查封后，與陳伯一道來到了倉庫，恰好碰見尉司府在倉庫大門上張貼封條，而薛掌柜則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坐在地上。

就在肖若塵打算與尉司府的李大人交涉一番，眼角餘光在圍觀人群中發現了一個人行為鬼鬼祟祟，遂悄悄著歐陽玄默前去跟蹤。

歐陽玄默雖僅年長肖若塵幾歲，但其出身武道巨擘歐陽世家，其武道修為也堪稱臻至化境，緊緊跟在那人身後卻始終未被發現。

那人也是頗為機靈，具有很強的反追蹤意識，一路上七拐八扭的最終是進入了張府的府門，若是換做尋常之人，想必已然跟丟。

既然還是張府，那肖若塵就有了盤算，若是可以反將一軍自然是好，若是不能，那麼肖若塵就要親自部署一番，打張府一個措手不及。

「少爺，小的想起來了，咱們的紫雕玉籮實屬上等貨色，其內部的卷芯處有一道細微的印記！」

就在肖若塵打算讓大家離開，自己關在房內盤算對策的時候，薛掌柜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了一些關鍵細節。

「哦？薛掌柜，說來聽聽！」

「少爺，尋常布料自然沒有印記，但小的曾在郡城經營布莊，習慣於將上好的布料標記清楚，以防止夥計偷梁換柱，拿出去私下售賣！」

「自從來的陳府後，小的便將在郡城時的習慣帶了過來，就在紫雕玉籮的卷芯內刻著布料的名字！」

聞聽此言，肖若塵眼睛一亮，既然有印記，那就好辦了，這次他肖若塵定要那張府好看。

於是，肖若塵便將陳伯、薛掌柜以及歐陽玄默留下，其餘人等悉數離開。

第二天，肖若塵與陳伯去了一趟尉司府，不知與尉司大人談了些什麼，當天下午尉司府便將張府旗下的曉月布莊掌柜的緝拿收監。

原本尉司府李大人慾將張家家主一併緝拿，但張家家主張元喜始終拒不承認布莊掌柜是受他指使，況且李大人並無實據，

只得對張元喜警告一番。

看到衙役將上好的紫雕玉籮原封不動的送回到悅來布莊倉庫，薛掌柜激動的熱淚盈眶，如此大的損失，若是找不回來，即便自己上吊自盡也難以贖罪。

重新開張后的悅來布莊在尉司府的一紙布告解釋下，恢復了往日的熙熙攘攘，而張府的名聲自此一落千丈。

激動之餘，薛掌柜喚來夥計們清點失而復得的布料，怎料卻發現布莊內少了一個夥計。

「李四，張三哪兒去了？」

「回掌柜的，小的從昨天起就沒見過張三了，還以為是掌柜的您有差事交代他呢！」

薛掌柜瞬間意識到不妙，這張三興許是已經畏罪潛逃，張三，張三，這人姓張，或許與張府有脫不開的關係。

想至此，薛掌柜感到脊背發寒，他沒想到這張府為了設計對付陳府，居然派出夥計潛入悅來布莊。

而且這張三在布莊已經半年有餘，隱藏如此之深，真的是令薛掌柜再度冷汗涔涔，一個小鎮上的生意場竟也如此令人膽戰心驚。

雖然感受到了絲絲寒意，但薛掌柜卻對肖若塵佩服的五體投地，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智謀，長大之後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咣當」一聲，布莊大門被一腳踢開，隨後一道身影被扔了進來，重重的砸在地上，震起些許塵埃。

薛掌柜定睛一看，那道躺在地上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是畏罪潛逃的張三，而將張三抓回來的，便是肖若塵的貼身護衛歐陽玄默。

薛掌柜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直到趕來的陳伯將一切都告訴了他，當然，肖若塵並沒有來，還是將自己關在書房裡研習兵法謀略。

「薛掌柜，看你的模樣老朽就知道，你定然是有許多的問題要問，老朽就講與你聽！」

因為肖若塵在智謀上的出色表現，陳伯整個人那叫一個喜笑顏開，迫不及待向薛掌柜講述肖若塵的智慧謀略。

原來，肖若塵找到尉司府李大人，拜託李大人安排衙役假扮大主顧，前去曉月布莊購買布料。

尉司府李大人為人剛正不阿，本想拒絕肖若塵的提議，然而為證清白，肖若塵以陳府多年的名譽作為擔保，這才說服了李大人。

由於剛剛設計坑了陳府一把，曉月布莊對於大主顧的到來顯得極為謹慎，直到這次光臨的「大主顧」開出清單，大量採購尋常布料，這才放鬆了戒備。

「大主顧」要求查看一下倉庫的存貨量，以保證這次採購的數量滿足要求，掌柜的見此事實屬正常，便將幾位便衣衙役帶到了倉庫。

沒成想，衙役真的在成堆的布料中找到了悅來布莊在其中留下的印記，因此當場人贓並獲拿下了曉月布莊的掌柜。

至於張三，肖若塵認為，出現如此事故，必然有內應接應，因此著歐陽玄默潛藏暗處，監視布莊，果然發現了半夜潛逃的張三，這才將他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