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面板
男孩十分慌張地逃離了公園,直到看不見公園的影子,才停了下來。癱坐在回家的人行道上,看著自己的雙手,眼淚不斷地下落。「不是我的錯,不怪我」男孩自言自語地說著,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向家走去。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入房間的,整個人輕飄飄的,父母的問話也直接全部無視。
痛,渾身上下火辣辣的,頭暈目眩,耳邊還有母親的哭泣聲。「我這是怎麼了」視線再次模糊了起來,但一塊刺眼的紅色面板,深深地印在了男孩的腦海里。
......
腦袋像是要裂開了,身體酸軟無力。睜開眼睛,純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清晨的柔光穿過窗戶照射進來,輕輕的挪動自己的腦袋。
身旁就傳來自責的聲音,「兒子,你終於醒了!」婦女臉上掛著淺淺的淚痕,驚喜地連忙跑到床邊,握著我的手,「是媽的不好,你昨天早上說身體不舒服,媽不信,硬把你趕去學校,對不起!嗚嗚嗚」說完好像又要哭了起來。
「媽?」我的腦海里出現這個疑問,身體無比虛弱,看著眼前的婦女,我腦袋如同被人拿鎚子猛的砸了一樣。我雙手抱著快要裂開的腦袋,嘴裡不斷發出痛苦的嘶喊。
「兒子,你怎麼了。醫生...」婦女的聲音慢慢變小,腦袋依舊疼著,視線越來越模糊。
黑,漆黑的一片,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也沒多久。我漫無目的地走著,突然出現了一束光亮,我下意識地用手遮擋眼睛,但並沒有想象中的刺眼的感覺,光里站著一位模糊不清人,他像是在此等候多時一般,輕輕地向我揮了揮手。
「記住,今天發生的事跟誰都不要提起,無論是誰...切記」蒼老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看不清光里的人是如何發出聲音的。慢慢的光亮越來越大,人也開始消融了起來。我快步上前,伸手想要抓住他,「等等,你是誰?」
「再見!」隨著話音落下,光布滿了整個空間。我再次睜開眼,腦袋昏沉沉的,看著那純白色的天花板,嗅著那熟悉的藥水味,正午的陽光已經把整個病房照得光亮,我獃獃地躺著病床上。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陣腳步聲和刻意壓制聲音的爭吵。
「孩子才剛醒,你就絮絮叨叨個沒完...」略帶疲憊的男中音響起。「醫生都說了...」
「你好意思說!楓兒的事,你平時關心過嘛」婦女的哭腔打斷了男人的話。男人看著眼前的妻子,嘆了口氣,然後開門聲響起。
我與母親的視線對上,母親看著再次蘇醒的我,有些激動,父親連忙拉著母親的手,害怕她直接飛撲過來。
而我卻徹底呆住了,因為我看到母親頭頂那白色的面板。
姓名:劉體蘭
年齡:37
剩餘生命:62年6月14日15時29分31秒
智力:5
體力:5
健康:5
......(滿分10點)
技能加點:0
剩餘生命的時間在一秒一秒得減少,彷彿在告訴我這是真實存在的。
母親走上前,輕輕地握著我的手,關切地問著「楓兒,你醒了,感覺好點了沒...」
「咳」被打斷的母親瞪了父親一眼。
母親那關懷的聲音,讓我瞬間回神。「爸媽」我艱難的喊了聲,父親看著我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回應。母親看著我那乾裂的嘴唇,
連忙用濕棉簽擦拭我的嘴唇。父親看出母親還想繼續詢問,連忙說道:「楓,你先好好休息,我跟你媽去叫醫生」說著就拉了拉滿臉不情願的母親,「媽馬上就回來昂,你好好休息一會。」
我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準確來說,是父親頭頂上那白色面板。
姓名:陳德成
年齡:39
剩餘生命:58年9月24日20時40分56秒
智力:5
體力:6
健康:5
......
技能加點:0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沉思著,「是幻覺嘛?不對...」護士姐姐很快來了,幫我測了完體溫后,微笑著說道「燒已經退下去了,再休息一會,今天晚上就可以出院了」母親深呼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目送護士離開后,母親看著我掙扎著想坐起來,想過來扶著我,父親連忙制止「現在還是繼續躺著比較好」感受著身體的乏力,我無奈地點了點頭。
「那楓兒,你先好好的躺會,我和你爸去給你買你最愛吃的灌湯包」母親說著便離開了。
雖然內心有很多疑惑,但陳楓知道現在的身體狀態不允許他繼續多想。於是,閉目養神了起來。
坐起來吃過飯後,陳楓看著在收拾桌面的母親,以及她頭頂的面板,問道:「媽,你能看的你那頭頂上的白色面板嘛。」
劉體蘭抬頭看了看純白色的天花板,面露擔憂的詢問到:「除了白色的天花板以外,哪有什麼白色面板,兒子你是不是還是不舒服。」說著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聽醫生說,發燒到燒41°可能會影響神經系統功能,出現神經系統功能障礙...嗚嗚嗚,都怪媽沒把你照顧好...」
「媽,我沒事。」為了不讓老媽擔心,陳楓連忙解釋道,「我一時眼花了,我也就看到了白色天花板。」
「真的嘛?」
「真的」
「身體不舒服,你一定要說啊,不要瞞著大人。有病就得趕緊治療,不能拖的,還有就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老媽,快去收拾一下東西吧。爸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了」
「你跟你爸一個德行,嫌你媽啰嗦」劉體蘭說完,也並沒有計較什麼,開始收拾東西了。
陳楓看著母親忙碌的背影,又看向頭頂上白色的面板,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