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巡街風波

我們自衛隊，說好聽點是地方上的守衛，難聽點就是全城人的雜役。官員們有事時，就讓我們跑腿；沒事時，就讓我們巡街。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找我們，煩死了！

今天走在街上，我既沒有盤算中午去吃什麼，也忘了偷看那個賣豆腐的妹子，在心裡反覆想著昨天的經歷。

我把每一顆牙齒都舔了一遍，卻遲遲沒有聽到那個老妖怪的聲音。算了吧！也許是我昨天落到水裡，起了幻覺。

「啊——救命啊！有人發瘋了！」，

循聲看去，大街上已經亂成了一團。幾個青樓女子連滾帶爬地逃到了街上。衣服被撕的稀巴爛，春光大泄，吸引著過路的男人拍手叫好，女人們翻著白眼但也圍在旁邊輕聲議論。

「玩的挺變態啊！弟兄們，咱們也過去看看熱鬧。」

羅大頭興趣盎然地建議，我們便喊著「官家辦事，閑雜人等散開」擠到了青樓門口。我真想看看這哥們兒得喝了多猛的葯，居然能把這些身經百戰的野雞給嚇出來。

進到青樓院里，眼前的場景，屬實是把我嚇到了。院子裡面一片狼藉，來不及跑出來的嫖客和妓女此時全都躲在大廳里瑟瑟發抖。

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朕站在二樓一邊咆哮，一邊朝樓下摔東西。院子裡面堆滿了破碎的物品，甚至還有一條木床。我很難想象像他那麼瘦弱的人，怎麼能舉得起這麼重的木床？

「啪！」一個花盆被摔裂在了我的腳邊。我急忙抽身就跑，這男的哪是喝葯喝猛了，他這分明是變成了野獸。

其他人也跟著我一起跑，我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護衛，要是跟上這檔子事受了傷，那可不值。抓他還是交給那些捕快吧！

逃跑的路上，我又扭頭看了那小子一眼。那哪是個人啊！眼珠已經完全變黑了，眼眶周圍抱起了一團團的青筋，張開的大嘴佔據了臉的一半面積，害人的撩牙暴露在外面，好像下一刻他就會衝下來咬斷我的脖子。他的臉，如果是青色的那就是恐怖的山魈。

一路狂奔，終於趕到了衙門裡。隊長進去報告，我們就留在門口。想起剛才的經歷，大家都還心有餘悸。

「你見那個男的的臉來沒，嘴巴張的那麼大！」

「他娘的，還有大獠牙呢！這怕是哪個山上的妖怪跑進城裡來找姑娘了吧？」

「小子，其實你剛才不用跑的。」

我們的談話中混入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和那個「神農」的聲音一模一樣，這又把我嚇了一跳！

「什麼？」

大家都齊刷刷的看著我。

「你咋了？」

看來別人都沒聽到「神農」的聲音，我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就往茅房那邊走。

「老鬼，你這是什麼意思？上午怎麼舔牙，你也沒動靜。這會兒，你冒出來了。」

「本尊是你想叫就能叫出來的嗎？還有以後不許叫我老鬼，你要實在不想叫我祖宗，叫我帝哥也可以。」

「小爺我沒功夫和你在這閑扯，你剛才說我不用跑，是什麼意思？」

「剛才那個東西不是妖怪，只是個人。憑現在你的武功，只要你聽我的，完全有把握能抓住那個東西。不過現在也好，那些走卒，要是抓不住，讓你給抓住了，還能多領一點賞錢。」

「我呸，那東西那麼嚇人，讓我去送死，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嘴巴里可是長著上神的牙齒，單是吐口唾沫就能在那怪物的臉上燒個洞，

你用得著害怕他？而且那也不算什麼怪物，他只不過是讓人下了咒。」

聽他吹的那麼牛，我倒還真有了點自信。

「你是怎麼知道的？上神還管這些？」

「本尊先前也投胎，在凡間活了幾個輪迴。這些人耍的把戲我都知道。那個男人中的咒叫魈咒，施咒人要先抓一隻百歲以上的山魈，再用各色毒蟲去喂它，喂的山魈也有了毒，再割去它的四肢活活的泡到酒里。這樣泡出來的酒就帶了山魈的魂，普通人只要沾一下就會中招，再受一點刺激，立馬就會發瘋！中咒的人不光面目會變得可憎，力量也會得到大幅的提升。古時候打仗，就有將軍給士兵喝這種山魈酒，幾百個人就敢和上萬的人砍殺。」

「真有這麼厲害？那你讓我怎麼對付它？」

「對付他的方法倒也不難，你對著那中咒的人跳舞，因為那山魈是讓人割了四肢泡進去的，只要看到人跳舞就會發狂，等他氣的兩隻眼睛發了紅，你只需要稍微在他身上割個小口，他渾身上下的血管就會立馬爆掉。所以以前打仗跳個戰舞，就不怕對面的人喝山魈酒了。」

「跳時候那瘋人撲上來怎麼辦？」

「這個你不用擔心，一會兒你去抓他時，按我說的跳，他絕對傷不了你。」

雖然不清楚這老鬼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我還是決定回去看看，反正剛才好幾隊捕快都跑過去了，那怪物也不能把我怎麼樣。若是按他說的，真能抓住怪物，我不但能領賞錢，保不齊還能當上正經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