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世界告別然後重生

「我嗎？我叫牛兒，身高和體重一樣，沒房沒車，還一身的濃郁體毛，年齡三十，至今未婚。」

據說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牛兒，故事的主人公，從小就沒有父母，被一位負責保潔的老奶奶收留，一身濃郁體毛註定了他一生的不平凡，沒上過幾年學但上過幾年網。

沒事就跟一群混混打打架，雖然只是被單方面碾壓。他的每一天都很壓抑，他想要改變卻總是不知從何開始，開始自暴自棄，開始尋找存在感，混混就成了他的發泄對象，每一次被打倒在地，口水唾沫飛舞，滿天的罵聲也成了他自暴自棄的理由，每一次被羞辱被踐踏他那可憐的尊嚴都讓他莫名的心安，好像在述說著「我就是個廢物，根本不可能改變。」

長的像個猴子，跟個珍稀物種一樣，這樣的話總是出現在牛兒耳邊，以前是奶奶護著，現在能護住他的只有這一身的體毛。

一陣騷亂以後會有警察來維持現場然後把他們一幫人帶回去教育。

日子也就這樣過下去。

凌晨三點，嗶哩啪啦的鍵盤聲不絕於耳，遊戲失敗與勝利交錯，每個煙酒生都在四處征戰。

連續熬了7天的牛兒眼睛紅腫的厲害。

「嘿！別玩了快回去休息！」網吧老闆看著牛兒的狀態跟要死一樣。

「你媽也不擔心你，你要是真沒錢我借給你，真是倒霉了攤上你這貨！」老闆一邊說著一邊掏著錢。

馬路上，一輛輛車來回傳輸，想奶奶了，就在他奶奶去世前說過要讓他去上學，去學知識，去改變他的一生，牛兒永遠也忘不了奶奶臉上的皺紋，奶奶眼裡的血絲，奶奶臨終前的禱告「牛兒最乖了，老天爺治好他的病，讓他可以像個普通人就好。」聽過她哭著求醫生「救救我，我想要小牛兒上學去。」也聽到奶奶問自己「如果我不在了，牛兒你能照顧好自己嗎？」

「奶奶要去哪裡？」

「很遠的地方。」

「奶奶不要我了嗎，因為我一身的毛？」牛兒終究還是沒有說出這句話，他害怕，他太害怕他的奶奶會對他說「是的！」

奶奶還是走了，趁著牛兒熟睡的時候偷偷的走了。

「要是沒有我這一身的毛，奶奶就不會離開我。」牛兒用力的拽著自己身上的毛，大塊的血肉被拔下，鮮血淋漓，但是不管牛兒多麼用力，家裡永遠永遠都沒有等來他的奶奶。

他逃避一切，他不去上學，他偷偷得藏在動物園裡，像猴子一般吃喝，白天出門夜裡回「家」。

但終究還是被逮到了，哪有猴子會張嘴對遊客要錢的，這不是把人當傻子嗎？

去了孤兒院，也上了學，院長對他說他的奶奶肯定希望他可以努力學習改變一生，他開始學習，想著好好學習就能見到奶奶，但是隨著年齡越來越大，他的認知也越來越清晰，奶奶死了，不可能回來。直到這時他崩潰了，被現實打擊的體無完膚。

形單影隻是他失去至親后的寫照，再也沒有人可以走進他的心裡。

馬路上，牛兒神情恍惚，腳一軟跌進了馬路中央，疾馳的車向他奔來。

「要見面了，奶奶，我對不起你，如果能再見的話，真希望你不要嫌棄我。」

一陣光芒閃過，牛兒靈魂彷彿被拉出，他看到自己的屍體躺在地上，外面圍著的人們。

牛兒的靈魂一點點上升，一點點上升，然後下沉，一點點下沉。

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出現在他腦海。

「凌雲這狗雜種，媽的不弄死他就算好的，呸！」一口濃痰吐到了牛兒臉上，熟悉的腥臭感。

「還他媽學別人拿刀要捅我，哎呦，我好怕怕喲。」

牛兒的臉在地面上摩擦，那一幫人輪流著打他。

「好了好了，別打死人了，要不然就算死的是雜種我們也不好處理。」

「要不是東西兩國處在停戰中，媽的老子非得殺了他，然後，他的妹妹，嘿嘿嘿——」

「不是說西國那一棒子人整天研究這方面知識嗎，也不知道他妹妹技術怎麼樣，不出幾年，等戰爭一打響，我他媽就先來爽一波，然後這雜種的畜生爹娘給他留的錢都他媽是我的。」幾人說說笑笑地離開了牛兒家，還順手將家裡值錢的物件順走。

牛兒躺在地上望著天花板，他也沒有被剛剛那些人的污言穢語影響，因為這些都是家常便飯，對他而言甚至都無法影響他現在的情緒，唯一讓他意外的是他沒有死，並且確定了這裡應該是地獄。

「搞笑呢，誰家地獄還打仗！閻王爺叛變天庭了？」

「凌雲？真是個好名字啊。」他逐漸記憶起這個凌雲的身世。

母親是西國人，父親是東國人，在他6歲時突然失蹤，有人說死了，有人說不要凌雲了，說什麼的都有，唯獨沒有說他們可能在忙其他的事。10年過去了，凌雲也沒再想過。

「為什麼他們說到妹妹我心裡這麼難受？這不像我，是原主人的記憶嗎？算了跟我沒有關係，開始著手自殺的事情吧。」由於又要經歷一次自殺，現在的牛兒心情簡直差到爆炸！

牛兒憑感覺打開了一扇門，粉紅色的牆壁，到處都是玩偶，星空貼紙。

「喂喂！搞什麼，這個男人性取向有問題吧，誰家貼貼紙放玩偶啊！」突然，玩偶堆里牛兒發現了一位少女，白色長發，抱著玩偶熟睡。

「嚇我一跳，雖然要自殺但是如果被發現是個偽娘的話，我也是很難辦的。」

白髮少女聽到了牛兒的聲音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鏡，她左手抱著玩偶右手揉了揉眼睛。

「凌風嗎她？」對於妹妹的美麗牛兒並不能理解，作為一名滿身是毛的中年大叔，他更喜歡滿身是毛的女性，但貌似這種女性已經絕種了，他曾經溜進去過動物園和裡面的猴子猩猩說過話，但是她們空有美麗的外表卻沒有優秀的靈魂，這讓牛兒很難心動。

「歐尼醬！」牛兒會過神來，凌風抱著他的大腿昂著頭看著牛兒，紅色眼瞳像是火焰一般燃燒在牛兒心裡。

「歐尼醬你今天又在樓梯上摔倒了嗎？」凌風抱著玩偶，兩隻小腳腳尖抵著，小手扯著衣擺，眼裡滿是擔憂。

「歐尼醬好不小心啊。」牛兒上一世沒有親人，有的只是記憶里的保潔阿姨，甚至都快忘記她的長相，那是他少有的可以露出笑臉的日子，也是少有的可以有把笑臉給予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牛兒想要對著凌風笑，笑著對凌風說，沒事，安心吧。

但忘記如何笑的牛兒硬擠出了一張笑臉，就好像一張畫皮一般。

「好噁心」凌風後退了半步，原本臉上可愛的表情變成了一副「你走開，我不要你這樣的哥哥！」的樣子。

「喂喂喂！我可是你哥哥，剛剛可是為了保護你啊喂！你這個表情算什麼啊喂！雖然我不真是你哥哥，至少這個身體是啊喂！」牛兒想要抱著凌風的手就這樣僵著，內心滿是槽點，臉上的笑容都僵持住了。

「不過還是給你一個愛的抱抱吧，這樣也能讓噁心又愛摔跤的哥哥一點好運氣。」凌風抱住牛兒，一滴淚水順著臉龐留下，但是她很好的隱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