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唯1的溫柔

牛兒出了校門，他需要錢，非常需要，他想要養活妹妹，沒有為什麼，只是經歷了今天以後他想要去討好他的妹妹，想要他的妹妹對他做的飯說「喜歡」想要很多很多，想要做和奶奶沒有做的一切。

恐懼，害怕怕被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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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工作？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會什麼？」牛兒現在在一家公司大樓樓下，這家公司是賣武器的，牛兒在他們老總出來的時候攔下了他。

「我什麼都不會，但是，但是我可以去打掃衛生，可以，可以，可以……只要你讓我工作，什麼臟活累活我都可以，求求了。」牛兒跪在地上，就像是他奶奶去世前牛兒求醫生，埋葬時跪著求鄰居，去世后跪著拔自己的毛，現在重生了，他又要放下自己的尊嚴，去爭去拼，爭的是錢，拼的是妹妹的命，他想要妹妹不像自己一樣狗活著。

旁邊的一位保鏢在老總耳邊說著什麼，讓那位老總若有所思。

「我可以要你，但是前提是你不能和我的女兒有任何交集，你們分到了一個班，請你不要給她整麻煩，她叫趙欣，如果你敢看她一眼，小心你的眼睛！」牛兒獃獃得跪在那裡，什麼尊嚴，像我這種小人物，談什麼尊嚴，即便是跪下，人家也不會關心，人家考慮的是為了讓我這個垃圾不要污染他的女兒，牛兒站起身來，他的身子彎曲著，好像再也挺不起來。

牛兒現在唯一的辦法就只有變強，變強。

回到家中

「哥！學校怎麼樣啊，好不好，交沒交到朋友啊？都學些什麼啊？」凌風在牛兒面前蹦蹦跳跳的，頭上帶著兔子發箍，兩隻耳朵一晃一晃的。

「哈哈，我今天被表白辣，想不到吧，而且還是武儒世家，怎麼樣～你哥哥我是不是很厲害，一會跟你聊，憋死我了，今天圍觀我的人太多了，剛剛我現在可是大紅人，一天了都沒有去上個廁所，我去一下，一會給你做飯。」

牛兒關上廁所門，他上輩子明明發過誓再也不要掉下眼淚，他的奶奶跟他說過「我如果走了，牛兒不能哭，牛兒要堅強。」牛兒確實堅持了一輩子，一直一直，一直到了今天，但是剛剛，他抑制不住，他控制不了，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流淌著，噴涌著，牛兒不敢發出聲音，他張大嘴巴，整個肺部像是被壓扁一樣難以呼吸。「不能被凌風聽到我的悲傷，悲傷我一個人來抗就夠了，不能讓凌風成為下一個自己。」

牛兒穩定好情緒后準備打開廁所門，臉上再也看不見悲傷，假笑是如此真實，就像是河中月亮，除了是假的以外也是那樣美麗。

做飯對於這個家很是容易，溫下饅頭，一碟鹹菜。

原本這個家還是很富有的，但是樹大招風，由於經常有「客人」來訪，家裡也越來越窮，妹妹也經常會挨餓。

「你知道嗎，今天和我表白的那個女生特別有錢，以後我們就可以吃到肉了，怎麼樣，哥哥在凌風醬眼裡是不是特別加分？」

「哥哥不就被包養了嗎，怎麼還一臉高興？」

「拜託，不是所有的皮鞋都能被賣出去，不是所有的舔狗都能得願以償，也不是所有的小白臉都能被包養！這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你還小不懂的！」牛兒一臉得意。

「那哥哥以後是不是要結婚啊？哥哥以後跟新娘子結婚，風兒就給你遞鑽戒，哥哥單膝下跪，很浪漫吧！」凌風眼裡閃爍著星光看向牛兒的眼睛，看向那不經意間牛兒流露的苦澀。

往往最溫情的描述帶來的悲傷越明顯，一生伴侶，相愛一生，單膝下跪，這些字眼像一根根刺狠狠的扎向牛兒。

今天，確實有人表白，確實是富二代，確實下跪了，但卻讓牛兒無法聯想到浪漫。

「哥哥我吃完了，就麻煩你收拾碗筷嘍，哈哈！」凌風還是那麼俏皮，可愛，一路蹦跳得跑向自己的卧室。

咔嚓，卧室的門被反鎖，凌風蜷縮著身子，手指抓住小腳「明明沒有交到朋友，明明沒有錢，明明那麼苦，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一個人，一個人扛著，還要去欺騙我，為什麼這個世界對你那麼不公平，為什麼你會比我大！什麼時候可以看見你真正的笑容？」但凌風終究還是小孩子，慢慢的便進入了夢想，她笑了，不知道夢到了什麼，應該是很浪漫的婚禮吧。

牛兒收拾著碗筷，他已經忘記了今天發生的不愉快，他將這些記憶封鎖，封鎖在心底，下一次，凌風就可以看到他真正的笑。

凌風啊這個世界唯一的溫柔

「啊～」牛兒躺在床上，想起了他的奶奶，第一次遇到奶奶的時候，也是這樣，被一群人丟石子。原本牛兒以為找到了依靠，但終究輸給了時間，奶奶離去，他便是浮萍。

「終究是要離去，那麼為什麼要踏進我是世界？」

時鐘滴答滴答，這個世界也逐漸祥和，外面不時傳來'醉漢嘔吐聲，牛兒也合上了眼睛。

一天很快也很慢，但對於牛兒來說夜晚是唯一可以享受的時候。

「明天又是難熬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