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一天，肖俊誠和林楚楓正在排練室里排練一個星期後的演唱會，「準備好了嗎？1、2、3，開始！」隨著林楚楓一聲令下，肖俊誠那放在鋼琴上的手指便開始翩翩起舞，而林楚楓也在優美的前奏過後，敞開歌喉唱了起來：「我能不能像傻瓜一樣，眼看著你離開不聲不響，請別怕會傷害我，反正我不擅長抵抗……」這首《傻瓜》便是他們新作的歌，也是他們的新專輯和下周演唱會的主打歌，而經過了這幾個星期的排練，肖俊誠和林楚楓已經將這首歌的伴奏和演唱配合得爐火純青了，不一會兒，這一次練習便結束了，看到剛剛的效果，兩人都感到很滿意，肖俊誠興奮地說道：「照這趨勢，咱們這次演唱會是十拿九穩了，這次演唱會要是成功的話，那咱們的新專輯就又能出名了！」「那是，我彷彿已經聽到台下觀眾的掌聲了。」林楚楓笑著回答道，此時的兩人，都對下周的演唱會充滿了信心。

「鈴鈴鈴！」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林楚楓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母親的電話，「喂，媽，有什麼事嗎？」林楚楓剛接起電話問候母親，便聽到電話那頭母親急促地說道：「楓兒，你趕緊過來醫院一下，你爸快不行了！」「什麼？好，我馬上到！」聽到母親的話，林楚楓就像是經歷了晴天霹靂一般，他一秒鐘也不敢耽誤，急忙趕往醫院，「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肖俊誠一下子被他的行為整懵了，只能一邊跑一邊問，「剛剛我媽打電話過來，說我爸快不行了。」「什麼，教授快不行了？我跟你一起去。」說著，兩人便以最快的速度下樓，開車直奔醫院而去。

到了醫院，兩人衝到了林海平所在的病房，卻發現裡面早已空無一人，這時，一名護士走向前問道：「你們是30號病人的家屬對吧？」「是的，請問一下，30號病人到哪裡去了？」林楚楓急切地問道，「30號病人剛剛搶救無效去世了，屍體已經被送到太平間了。」聽了護士的回答，兩人一下子愣住了，他們做夢也沒想到，不過是半小時的時間，自己和最敬愛的父親，知己便陰陽相隔，兩人此時已經沒想那麼多了，直直衝向太平間。

太平間里，一個鐵架床擺放在正中間，上面躺著一具裹著白布的屍體，在屍體的旁邊，一個婦人正在輕輕地抽泣著，這個婦人便是林海平的妻子，林楚楓的母親，當林楚楓和肖俊誠趕到太平間時，眼前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媽……」林楚楓的叫聲，讓母親慢慢停止了抽泣，母親擦了擦眼淚，走上前對林楚楓說道：「兒子，過來再見你爸最後一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林楚楓向母親問道，此時的他，眼眶已經不自覺地紅了，「我剛剛在和你爸聊天，他突然就發病了，我趕緊叫醫生把他送去搶救，可還是……沒能救活他。」說著說著，母親的淚水再一次奪眶而出；看著父親冰冷的屍體，林楚楓的眼淚不禁嘩嘩地往下流，他能夠有今天，全都是父親在背後支持他，鼓舞他，每當他在追求夢想的道路上受阻的時候，也是父親為他指明前進的方向，助他前進，現在他已經有了成就，可父親卻在本該安享晚年的時候撒手人寰，想到這兒，林楚楓只感到十分痛心和愧疚。

而在旁的肖俊誠，也不禁流下了眼淚，當初自己落魄的時候，只有林海平懂得欣賞自己的才能，願意接受自己的作品，後來還把林楚楓介紹給自己認識，可以說，沒有林海平，自己現在可能還是那個只能在教堂為唱詩班彈伴奏的無名小卒，

對於肖俊誠來說，林海平不僅是自己的知音，更是自己的恩人，現在恩人去世，叫他怎能不傷心。在傷心了一陣后，肖俊誠便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安慰林楚楓道：「楚楓，人死不能復生，你要振作起來啊，林教授在天之靈，肯定不希望看到咱們這副模樣的。」在肖俊誠的安撫下，林楚楓的情緒也逐漸得到了平復。

三人將林海平的遺體接回家，在將林海平的遺體放在早已準備好的冰棺后，林楚楓便打電話向自己家的所有親戚告知了父親的死訊，在通知完所有親戚后，林楚楓和肖俊誠來到了客廳，商量如何辦喪事，剛剛坐下，肖俊誠便率先說道：「楚楓，林教授的喪事，讓我也出一份力吧。」「不用吧，喪事我來就行了。」林楚楓推辭道，「楚楓。」肖俊誠將雙手搭在林楚楓的肩膀上說道：「林教授對於我來說，不僅是知音，更是恩人，是如父親一般的存在，沒有他，也沒有我今天的成就，他在的時候我沒能報答他，現在他走了，他的喪事，就讓我幫忙吧，就當是我對他知遇之恩的報答。」見肖俊誠的態度如此誠懇，林楚楓便答應了他的請求。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便大張旗鼓地為林海平辦起了喪事，請和尚念經超度林海平的亡魂，為林海平燒紙人和紙錢，請送葬的樂隊……前前後後兩人都沒少忙，過了幾天，終於將林海平的喪事忙完了。

但喪事辦完后，新的問題來了，在喪事辦完的第二天晚上，就是演唱會開始的時間，肖俊誠看著林楚楓，明顯還沒有從悲痛中走出來，便問林楚楓：「楚楓，明晚演唱會就開始了，可你現在這個狀態，沒問題吧？」「當然沒問題。」林楚楓毫不猶豫地說道，「真的沒問題嗎？用不用讓公司把時間推遲一下？」「為什麼要推遲，真的沒問題的。」林楚楓微笑著說道，可即便如此，他的微笑仍是難以掩蓋表面的悲傷。

第二天晚上，演唱會如期舉行，在演唱會開始前的半小時，現場早已人山人海，半小時后，整場演唱會的主角：「乘風破浪」組合登場了，只見肖俊誠剛上台，便徑直走向了舞台上的鋼琴，林楚楓也走到了舞台中央；隨著肖俊誠鋼琴的奏響，林楚楓也開始了演唱，「我能不能像傻瓜一樣，眼看著你離開不聲不響，請別怕會傷害我，反正我不擅長抵抗……」林楚楓動聽的歌聲，牽動著在場每一位觀眾的心，可當唱到其中比較傷感的一段時，林楚楓的腔調明顯增加了一絲輕微的哽咽，肖俊誠心中感到有些不妙，但眼下卻也是無可奈何，縱使心中百般擔憂，可也只能先冷靜下來，把自己的伴奏彈好，可到了後面，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當林楚楓的哭腔唱到了高潮的時候，台下竟不約而同地爆發了熱烈的掌聲，局勢的變化，令肖俊誠也感到有些吃驚，看著台下觀眾的情緒如此高漲，兩人也趁機將現場的氛圍推向了又一個高潮，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演唱會結束了。

這次演唱會以及後續的成功，遠遠地超出了肖俊誠和林楚楓的預料，演唱會使得「乘風破浪」組合再次大紅，新專輯供不應求，「乘風破浪」組合賺得盆滿缽滿。

兩天後，肖俊誠和林楚楓都收到了演唱會的酬勞和賣新專輯的分紅，兩人都分到了兩百多萬，拿到錢后的兩人，迫不及待地到了市中心的茶樓慶祝一下，在喝了幾杯茶后，肖俊誠便說道：「說實話，之前在台上看你唱歌時帶著點哭腔，我心裡一下子就沒底了，可沒想到，這個哭腔居然幫了我們一把。」林楚楓笑著說道：「哈哈哈，那也是運氣問題，在唱歌的時候，我是想到了我爸，所以才沒忍住。」見林楚楓又想起了父親，肖俊誠連忙安慰道：「林教授在天之靈，要是看到你這麼出色，一定很高興。」「嗯。」說著，兩人便繼續喝下午茶，在喝了幾杯后，就各回各家了。

在回家之前，肖俊誠特地去附近的菜市場買了菜，這段時間裡自己一直忙，都沒怎麼陪邱婷，想到這兒，肖俊誠決定今晚親自下廚，將邱婷哄開心，回到家后，看到在家等待的邱婷，肖俊誠開心地說道：「親愛的，我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看到這麼早回家的肖俊誠，邱婷感到有些驚喜，「今天分紅，又沒什麼事，所以就早點回家了。」接著，又拿起手上的食材說道：「今晚我親自下廚，犒勞一下我最愛的女朋友。」說完，便朝著邱婷的臉頰親了一口。

在飯桌上，邱婷說道：「我爸媽剛剛打電話過來，叫我過年帶你回家吃飯。」「我記得去年剛去過一次啊，那時候你爸媽都很喜歡我。」肖俊誠說道，「這次不一樣，這次他們是要討論我們的婚事，話說回來，你有沒有想過要和我結婚？」邱婷問道，面對女友的疑問，肖俊誠肯定地回答道：「當然有，只不過我太忙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合適。」隨後，肖俊誠還笑著說道：「只要你爸媽願意把你嫁給我，我即刻就下聘。」「討厭，你怎麼比我爸媽還著急。」邱婷笑著說道，「快吃吧，飯菜都快涼了。」說著，兩人便埋頭吃了起來。

剛吃到一半，邱婷就覺得一陣噁心，急忙放下飯碗，跑到廁所里嘔吐，肖俊誠見狀，也丟下飯碗跑過去看，看著嘔吐不止的女友，肖俊誠急忙問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剛吐完回過神來的邱婷答道：「沒事，這幾天不知道是怎麼了，吃東西總是感到噁心。」聽完邱婷的話，一個念頭在肖俊誠的腦中浮現，「你……不會是懷上了吧。」「懷上了？」邱婷有些驚訝，想了想反問道：「可咱們每次……那個的時候……不是都有做安全措施的嗎？」「我上次覺得不舒服，就把套摘了，你忘了？」肖俊誠回答道，隨即又說道：「不管怎麼樣，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嗯。」

晚上，肖俊誠徹夜難眠，想著晚飯時邱婷的反應，心中感到五味雜陳，看著身旁這個為自己付出了許多的女人，肖俊誠在心中發誓：如果邱婷真的懷了自己的孩子，那自己說什麼都要負責到底，在往後的人生中，自己一定要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不管自己吃了多大的苦，也決不能讓他們母子倆受半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