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到家后,已經是晚上11點了,但肖俊誠並沒有直接上床休息,而是拿起筆和草稿紙,開始了樂曲下半部分的編寫。過了許久,肖俊誠終於將一整首曲子都寫好了,「終於完成了!」肖俊誠激動地喊道,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肖俊誠也開始感到疲憊了,「先去睡覺吧,明天早上再拿去給林教授。」
第二天早上,肖俊誠便拿著昨晚剛寫好的曲譜來到了林海平的辦公室,看著眼前的曲譜,林海平開心地說道:「可以啊,俊誠,我給你七個月的時間去寫,你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搞定了,真沒看錯你!」「您過獎了,林教授,您看看這曲譜有什麼問題沒有。」林海平看了一會兒,便說道:「曲子基本上沒什麼問題。」說罷,林海平便發現:肖俊誠的臉上多了兩個極為明顯的黑眼圈,看著肖俊誠臉上的黑眼圈,林海平關切地說道:「為了寫這首曲子,這些天很辛苦吧。」「沒事,這些都是小問題,我的作品能拿到法國去和其他國家的音樂家比賽,我也很開心。」聽到這話,林海平不禁笑著說道:「哈哈哈,好!那你就等候我的消息吧。」
從林海平的辦公室出來后,已經是中午12點了,肖俊誠在路邊的一家快餐店隨便吃了點東西后,便直接回家了;回到家后,肖俊誠迫不及待地脫掉了鞋子和襪子,撲通一聲直接倒在床上,這些天來為了寫那首曲子,整個人幾乎要累趴下了,現在他要好好睡一覺。
睡了幾個小時后,肖俊誠被一陣電話吵醒了,看了看手機界面上打來的聯繫人,是自己的妹妹肖語冰,肖俊誠接起電話便問道:「冰兒,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啊?」肖語冰在電話那頭一邊抽泣,一邊說道:「哥,你快點回來,爸爸去世了。」「什麼!」聽到這句話,肖俊誠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靂,他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問道:「什麼時候的事?」「下午三點多。」肖語冰說道,肖俊誠看看手錶,三點半,便緩緩地對肖語冰說道:「行,我馬上回去。」
肖俊誠一刻也不敢閑著,下午便買了高鐵票,急忙趕往了老家,在高鐵上,想起小時候與父親的點點滴滴,肖俊誠不禁潸然淚下;到了老家后,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肖俊誠直奔靈堂而去,到了靈堂,那裡早已擠滿了親戚,妹妹穿著喪服跪在父親的冰棺面前燒紙錢;肖俊誠剛走上前兩步,只見堂叔從外面走了進來,肖俊誠轉身看去,堂叔眼眶紅紅地,像是大哭了一場,堂叔跟父親的關係很好,母親去世后,堂叔同情肖俊誠兄妹倆,便一直對他們有所照顧,和父親的感情更是加深了不少,「叔。」肖俊誠恭敬地叫了堂叔一聲,「阿誠,去給你爸燒柱香吧。」堂叔對著肖俊誠說道,肖俊誠上靈堂前為父親燒了柱香,叩了三個響頭后,便轉頭問妹妹:「咱爸是怎麼走的?」「突發心梗,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沒救了,你知道,爸爸的心臟一直都不太好。」肖語冰接著說道:「你知道嗎?爸爸在推去搶救的路上還一直喊著你的名字,還想著見你最後一面。」
看著躺在冰棺中的父親,肖俊誠悲痛萬分,但比起悲痛,更多的是自責與愧疚;自己從小的性格很懦弱,沒主見,遇到事情只會逃避,是在父親的幫助下,自己才逐漸變得堅強,有擔當,當初自己決定去報考音樂學院的時候,家裡大多數人都反對,只有父親支持自己,可在大學畢業后,自己卻把精力和心思都撲在工作上,每個月除了往家裡匯錢以外,幾乎從來沒和父親說過多少話,
而父親的心臟不好,自己也從來沒說過一句關心的話,對父親說過最多的話永遠都是那句:「爸,錢夠不夠用?」想到這兒,淚水不禁奪眶而出。
接下來的幾天,肖俊誠打電話向林海平說明情況后,便一直在儘力操辦父親的後事,在父親火化后入土為安的那天,肖俊誠在父親的墳暗暗說道:「爸,你放心地去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也請你在天之靈保佑我,保佑我以後能夠出人頭地。」在父親的葬禮結束以後,肖語冰對肖俊誠說道:「哥,過幾天我準備去嘉蘭。」「去出差嗎?」肖俊誠問道,「不是,公司在嘉蘭那邊開了一家分公司,現在還在發展,他們準備派我過去那邊工作。」肖語冰回答道,「現在嘉蘭這邊找房子很難的,你們公司有沒有給你們安排住的地方?」「沒有,所以在我找到合適的房子之前,我只能去你那邊擠一下了。」肖語冰笑著說道,「去我那兒?我那邊也很小的。」「沒事,有張床就可以了。」縱使肖俊誠心中一百個不願意,最終也是沒辦法。
兩天後,兄妹倆一起回到了嘉蘭,到了肖俊誠的住所后,肖俊誠騰出了一個房間給肖語冰,「以後你就住這了。」肖俊誠對肖語冰說道,「還說很小,我看這也不小啊。」肖語冰看著房間說道,「你慢慢看吧,我得去教堂彈琴了。」「你現在還在教堂工作啊。」「是工作,但變成了副業。」肖俊誠說罷,便走出了家門。
在教堂為唱詩班彈伴奏時,肖俊誠的心始終無法完全平靜下來,對於他而言,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一下子令他緩不過神來,冥冥中,他隱約感覺到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但具體是什麼大事,他自己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