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卷篇13：循環，崩潰
星眸璀璨，心念神魔，天吟低昂，柳莫笛星眸盍閉，緩緩間，好似蒼茫落幕，萬物復甦，百般回憶如若錢塘潮歸，逆流而回，其聲如洪，其勢若雷。
腦海之中，一滾珠簾自長天一際撲卷，往昔崢嶸歷歷重現，於腦海之中無垠憶光抽得一縷碎片，鋪展開來，縱眼一觀，一覽無餘。
「當黑暗將我們湮沒，」
記憶中柳老爹無力地垂下了雙手，臉龐被一道快如疾星的箭矢所貫穿，堂堂一代狂刀，竟莫名被千里奪命……
「所有光明都已逝去。」
回眸時，一道身影閃過，那是！
聶秋道又一次不聲不響地擋在柳莫笛面前，四眸對視之際，生的希望依舊未能如願轉移，只是讓柳莫笛多了一份愧疚，下一刻，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腥紅之物噴濺柳莫笛全身……
猛然地，柳莫笛深吸一口氣，攥緊了臉盆中的雙拳……
對不起，對不起……
將仇恨深掩進心海間，柳莫笛最後一次以盆中的冷水浸濕自己的面目，努力降下心中沸騰的怒火與難以察覺的恐懼……
柳莫笛跪坐在床上，又一次進入了回憶……
求求了，讓我找找破局之法吧……
星眸盍閉，緩緩間，好似蒼茫落幕，萬物復甦，百般回憶如若錢塘潮歸，逆流而回，其聲如洪，其勢若雷。
腦海之中，一滾珠簾自長天一際撲卷，往昔崢嶸歷歷重現，於腦海之中無垠憶光抽得一縷碎片，鋪展開來，縱眼一觀，一覽無餘。
神乎其技的箭法，不僅僅是百步穿楊之准，更甚是八百里破甲之功，遇之，百步開外必死無疑，無解……
出神入化的刀法，僅僅只是一個回眸的瞬間，便將在場的其餘五人盡皆斬首，刀功之快，非柳老爹所能及，無解……
膽大包天的膽量，暴起殺人者可是在開封城內殺人，不曾在鄉野之中暗搓搓地殺人，為什麼要這麼大廢周折呢……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殺的是我們，有什麼目的呢？莫非是激情隨意殺人？
為什麼。為什麼。在城裡殺人，誰給他們的熊心豹子膽？
為什麼！為什麼！離譜！離天下之大譜！聶秋道原版劇情可不曾發生這種離奇的事情……
特殊的日子，特別的人物，奇怪的地點……
啊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無解！無解！無解！啊！
臉龐抽搐，略微猙獰，如此刻心情，大雨滂沱，劃破空氣，一反往日清水漫雙膝，風雨已臨，慌轉為神經！瘋癲！明明心疼到爆，也要強顏歡笑。亂，嘶啞，窘迫！
心中壓抑的絕望感無從傾訴；莫名其妙的悲傷暗藏角落；不知為何的恐懼與怒火！
頭腦中一時電閃雷鳴，火花四濺，山崩地裂，百獸驚恐，絕望的慘叫，天空灰濛濛的，房屋倒塌，哀聲四起，屍漂四野，白骨累累啊這就是新世界嗎？
心痛如雪般飄降沉澱，猶如白雪一般地，令人目眩不已。虛幻地溶解而逝，如同歌聲一般。眼淚，已經流幹了。
人的崩潰都是悄無聲息的，你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內心卻是一片狼藉，滿地灰燼。
崩潰到極端的時候，腦海里劃過的是一個個死亡的場景，崩潰過無數次，可人卻依舊活著，苟且地……
人的崩潰確實是無聲的。內心沙塵暴捲走了一座又一座城市，殘垣斷壁又被海嘯沖刷，心碎成了沙子，就算撿起來都根本沒法拼。
溺水了以後又被鯊魚吞掉，等了三夜都沒有等到天明。無人生還。這種程度。說出來的卻是，沒什麼啊，怎麼了？
彷彿是發自地層深處。發自冥冥之中。發自血肉之軀的呼喚，將一顆封閉的心喚醒了，將一種埋得太深藏得太久的情感喚醒了，人世被忘卻了，天地塌陷了，山洪暴發了，海水吞沒了陸地，雷電毀滅了生命，只剩下孤島中的亞當和夏娃，世界將重新開始！
柳莫笛勿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笑了，他莫名其妙地笑了，死亡循環，不是金手指，而是循環的懲罰……
本應該是這樣子的：命是一個一往無前的過程，就像春夏秋冬永不停歇，無論人間悲歡離合，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也不會留。
但是柳莫笛不一樣：命是一個反覆循環的過程，就像克萊因瓶，逝者無斯夫，日月不舍，流逝不盡的世間萬物，把走過的，逝去的，反覆推倒重來一遍，無窮無盡……
迷茫在困頓里，像沉入了一潭死水，無論如何拼盡全力，尋找呼吸，心卻如腳般被水草拌住，日子日復一日，四季過了又來。迷茫眼下，望不穿秋水的盡頭，困在日子裡，猶如一場無聲的默語片，演繹的悲歡，表達的情感，恐怕只有他自己能看懂，這一地狗血的劇情。
柳莫笛停止下了思考，畢竟他前世亦只是一個高二牲，不曾成年……
復仇是醫治痛苦的唯一良藥，為了不至於發瘋而尋找到的那一切，是一種毒藥，它使人們變得勇敢善戰，但是你們卻再也無法擺脫這種毒藥，是它毀了人們的全部生活，使你們的生活始終鬼影幢幢……
那時我懦弱無知竟使你們被逼到如此境地，而今我再次回來……
……
「其實，人生就是循環，不死就能翻盤，但是往往來說，我們都被眼前的困局迷惑住雙眼，看不見遠方還有朝陽在升起。
每一根白髮，都是我們青春故事的留檔。」
蒼茫間，天語低吟，雷霆寂滅，亘古乾坤，塵埃紛飛，萬物凝聚，於寂滅之中重現輝煌。
聖光照耀，大氣磅礴，天吟之音塵埃落定，洪流縱橫，天地間群星震顫，有無上身影緩緩啟唇。
「嘖，這算不算懲罰呢……」無垠時空之外，有洪語悠悠而傳。
「倘若他能夠撐到翻身那日，亦或者是發現這奇技之過人之處……」
「呵……」
「父母造命，心無感恩，萬物皆惡，蒼天無眼，我代行之，六道輪迴，重生為畜，懺悔一世，我佛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