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卷篇2:江湖,少年將行
混沌間,他好似一日閱盡人間煙火,千萬美景盡收眼底,卻冥冥之中總為心有不甘,未曾見得天上奇景,於是劍斬天河,凌空飛渡,一念之間,橫跨瀚海闌干,行走於星河燦爛之中,
原見得那流星飛電,金星閃爍,曙后星弧,行雲過盡星河爛!
原見得天語低吟,雷霆寂滅,亘古乾坤,塵埃紛飛,萬物凝聚,於寂滅之中重現輝煌!
原見得……
恍恍惚惚之中,似有聖人傳言經耳,大道誦天;有佛陀傳法,佛法無邊;有儒者高淡,言出法隨。好似如入洪宇之盛景,萬法齊鳴,萬道綻芳華……
突如其來的一下,百鳥朝鳳般,萬籟俱靜,看著他凌空渡步,於此論道……
……
「啪!」一個大逼兜攜著風雷之勢,破空而來!
「你媽誰啊!他,」他猛地站起身來,剛欲破口大罵,便頓住了,雙眸之中渾然全是震撼之意,「這是什麼鬼?」
「啪!」又是一個啪,只是這回不是大逼兜了,而是鼓掌之聲,「很好,好你個不忠不孝的狗兒子,起床!」
不管不顧他的震撼,一個龐然壯漢只用了兩根指頭,便一軲轆地把他信手拈來,於空中滿周一轉,隨手擲於地上,「嘭」地一聲,他應聲而落,正欲齜牙咧嘴的時候,突然發覺:嗯?不疼?
口由心生,隨口而道:「爸,不疼啊,就這?」
「哦?你是真的想讓我摔你啊,嗯?」壯漢轉過頭來,斜眯著眼微微瞥了他幾眼,「你是真的勇啊,要不?來點實瓷的?」
他不再說話,反而背浸冷汗之中,恨不得狂扇自己七八百來個耳光,焯,嘴咋這麼賤呢?
仰頭一望,定睛一看那壯漢,滿臉的鬍子拉碴,身披麻衫,卻依舊不掩其微伏的肚垛,臉頰右側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疤直拉眼角,肌肉糾纏,血疤縱橫,看得人心有不忍直視之意……嘶,這刀疤紋路,好生熟悉,似曾相識啊,嗯嗯嗯……在哪見過呢?
霍然,腦海之中一道疾流閃過,這是!這難道是柳老爹!
他一躍而起,腦中如同霹震雷轟一般,鳴鳴不絕,莫非這裡就是!
一陣子心潮起伏,心中忐忑難定,忍耐下去一股澎拜心血,強忍著心中百般莫名滋味,
他小心翼翼地對壯漢試探性地說了一句既保險又不令人油然生疑的話:
「爹,我錯了……」
壯漢沒好氣地擺擺手,指指身旁一桶,他一步踏前,伸長脖子去一看,卻是幾件布衣麻衫,「哦,馬上……」
懷著澎拜起伏的心潮,他七手八腳地草草穿衣,深吸一口氣,平靜下心中活泛,看著屋內古樸的裝潢,緊緊下擺,他,開門而出……
……
一步一念,一步一思,移步換景,卻已舊人不再,換了新天地。
此處人間,彼時桃源,了無侵染,唯有裊升煙火,愛了人間。
他亦步亦趨地跟著龐然壯漢,沿途看得不盡奇觀異景,別有一番無窮韻味,粗粗一覽,賞心悅目,隨選一處細細而看,更是其樂無窮,心下難免幾般感慨:好山好水,人間麗景。
古色村居有古香,田埂與天無垠,春風拂檻露華濃,桃李馥鬱結子完,與壯漢繞過幾叢柳塢,又得鳥驚庭樹,風遍靜澤,直教人眼花繚亂,心神蕩漾。
未入江湖,已對紅塵心嚮往之……
又過一處阡陌,眼前天地霍然開朗,一川煙雨朦朧,輕靈音傳,
原是流水潺潺,淙淙作響。
剎那間,他望著眼前一川流頭,其畔靜立二人,本值黯然動魂之際,心潮本己平息,但此時此刻,心潮澎湃,又如怒浪濤天,非人力所能阻,只因那二人竟是《你的傳客》中的主角聶秋道,及其引路人燕北鴻……
彷彿天地萬物盡皆震撼,
他喃喃低語:「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佛啊,我悟了。」
一步一頓,他激昂至極以至於木然地走到二人面前,囁嚅著激動的雙唇,道:「……」
柳老爹一巴掌就把他給扇沒音了,中氣如洪地朗聲道:「莫笛,好好跟著燕大俠學學,去了開封星銘院多學幾門吃飯本領,別太憊懶了,學不成,仔細你的屁股!」
「噢噢噢,知道啦,知道啦!」
柳老爹與燕北鴻相視一顧,燕大俠點了點頭,揚起大手拍拍他的頭,「放心好了,此番看我,定不負望。」
他心中念想徹底一定,已然明了:嗯,雖然很開心但是我的確穿越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老孑穿越了,什麼?我有多開心?請看我那嘴角上揚的子字。那是充滿希望和愛的孑字啊!
嗯,依據他自己完美通關對劇情的把控,不說未卜先知,亦可謀敵於萬里之外,料來此處便是月牙村,而柳老爹與燕大俠相匯,便是第一個情節點:開封府一行,少年揚英氣。嘶,有大危機啊……
嘿嘿,江湖?爺爺來啦!
「燕大俠好!」
「嗯,好。」
「哇,好帥!大俠風範!燕大俠燕大俠,給我講講江湖的故事唄!」
「行,路上講。」
「誒嘿?燕大俠燕大俠,咱們不坐車嗎?」
「開封順天府距此不遠,步行即可。」
「燕大俠燕大俠,講吧講吧!」
「好,話說那年那月那日……」
他悄無聲息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聶秋道,曾經論壇中有牛人兮,號曰:「若黯夜降臨,他會是最後的那道曙光,靜謐的時空亦只得與聶秋道輪廓下雙眸的鋒芒一同共舞!」
是以讓我看看傳說中救北荒於水火之中的承平三傑有何出人之處,但看一眼,恐怖如斯!
雖著布衣亦氣度不凡,縱泥濘滿身也風采過人,其氣,清新俊逸,其貌,氣宇軒昂!
「咦?小聶子,你到茅坑裡滾了一圈?」
「焯!!你怎麼憑空污人清白?」
「小聶子一上路,所有同行的人便都看他笑,有的叫道,「小聶子,你臉上又添上新泥巴了!」」
「……」
「他不回答,對院里說,「拿兩桿筆,要一本《療傷術》」,便取出一枚令牌。」
「啊!」
「無能狂怒……」